「什麼事?」那頭,凌嘉憶那磁性嗓音響起,卻帶著無盡的冷漠。
司燁將這邊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而後告訴他醫院的地址,就結束了通話,對於凌嘉憶,他是真的不想多談,不可否認,他心裡是恨他,怨他的,但他也明白,在感情的世界中,沒有什麼退讓與成全。
凌嘉憶將司燁的話轉達給冷魅兒,冷魅兒即刻打電話給冷希黎,讓他出面將夏雲雅給弄出來,而後想辦法讓她帶他去夏家,最好是能見到「夏明候」。
冷希黎接到電話,事不宜遲,去局子裡將夏雲雅給弄了出來。
這邊,冷魅兒安排好之後,就去了司燁所說的醫院,仍是司氏旗下的艾司醫院,司燁調遣了最好的醫生幫司彬治療。
看到她的到來,司燁眸光一亮,他上前,略帶急切地出聲:「魅兒!」
冷魅兒俏臉冷凝,緊繃,她淡淡掃了他一眼,語氣帶著暴風雨前的平靜,「他如何了?」
「不知道,還在裡面急救,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像是從血池裡面爬出來似的。」
冷魅兒聽到他的話,鳳眸一冷,身上散發出一股暴戾的氣息,冷希辰和陌璃二人拉住她的手,無聲地安撫著,只是兩人臉上皆閃過一絲凝重。
「他還有沒有說別的?」
良久。冷魅兒那略帶壓抑的聲音響起。
司燁搖了搖頭,「他說的話,我在電話里已經對凌嘉憶說過了。」
他眼睛痴痴地看著她,自從那天她讓他恢復記憶後,這還是第一次與她面對面,上次在醫院看到的場景讓他形神俱滅,他沒有那個勇氣好好看她。
冷魅兒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走廊里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叮——
急救室上面的紅燈滅了,不久,緊閉的金屬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醫生和護士從裡面出來,和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躺在手推病床上的司彬。
他臉色呈慘白狀,本是妖艷的雙唇透著一種不正常的灰白,那雙異於常人的血眸緊閉,身上的氣息微弱地幾乎不可聞。
「病人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不過家屬最好是多留意他的心理,避免他再次想不開。」中年醫生看了眼司燁,語氣淡然,卻不難聽出一絲恭敬地意味。
在他看來,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定是有什麼想不開,才會割腕自殺。
現場的幾人知道醫生定是誤會了什麼,但他們誰都沒有出面澄清。
司彬被安排到一間單獨的高級病房,冷魅兒他們幾個看著床上氣息微弱的男人,眼神轉向陌璃,「你查探一下他的身體。」
陌璃會意,上前,手指抵住他的眉心,一道幽光從指尖竄出,沒入他的體內。
良久,他收起手指,眼神轉向冷魅兒,「他體內卻是被人下過禁咒,只是現在已解!」
他頓了頓,想到剛才談到他靈魂深處的異樣,語氣憂慮地出聲:「不過,我剛才探到,他體內好似有兩股氣流在爭奪什麼,具體怎麼樣,我也說不清楚。」
這邊,冷希黎送夏雲雅回到夏家之後,看到一切無常的宅院,眸色一沉,如果剛才他沒聽錯,那個叫司彬的帶血衝出來的,可這院子卻是一點血跡都看不到。
夏家人口不多,再加上終歸是與別的家庭不同,所以並沒有多少幫傭,三年前還有一個管家,可在夏雲天喪事辦完之後,就被辭退了,偌大的宅子,只有夏家兩姐妹和一個夏明候。
夏明候在閉關,不可能出來清理血跡,夏雲雙昏迷,剛才一起被帶到醫院,那麼,這間宅子裡面暗處定還有其他人。
「希黎哥,快進來吧!」夏雲雅見他站在院子裡不動,便柔柔地出聲叫喚。
她以為她還要在拘留所待一段時間,沒想到他會出面將她弄出來,她心裡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歡喜愉悅,感覺這一次雖然吃了點苦頭,但也值了。
「雲雅,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夏雲雅微愣,有點不明白他問話的意思,不過還是乖巧地回答:「家裡就我和姐姐,爺爺三人,不過爺爺身體不好,一般甚少出房門,都是姐姐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以前她多次想要請菲傭,都被姐姐拒絕了,說爺爺會不喜歡,後來慢慢習慣,也就沒再堅持。
冷希黎眸色一沉,這時候,他眼角突然掃到一個抹黑影以極致的速度一閃而過,他想要去追,手臂卻被人拉住,「希黎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對了,雲雅,我也好久沒見過夏爺爺了,我想見見他老人家,順帶說……說說我們的事!」後面的話,冷希黎說的彆扭極了,臉上表情僵硬異常。
可他這幅樣子,在夏雲雅看來,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也沒多想,她心花怒放,表情閃過一絲羞澀。
不過一想到他的話,又有點苦惱,怎麼辦?姐姐說爺爺暫時不能見客,她要怎麼婉拒?要告訴他他們家與別的家庭不同嗎?
儘管姐姐和爺爺他們沒有跟她說過,但她不是傻子,很多事都可以看,三年前,自從哥哥被希黎哥送回來,且躺在床上幾個月,她就漸漸明白,她家與一般的家庭不同。
正在夏雲雅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陣打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夏雲雅臉色一變,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語氣焦急,「那是我爺爺的房間!」
冷希黎眸色一閃,片刻不遲疑地抬步向聲音傳出的房間走去。
他正找不到好機會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