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的黑眸迸射出陰鷙的冷光,他意味不明一笑,「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有沒有談的必要了!」
他說著,伸手翻開放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圓潤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不一會兒,一幅幅限制級畫面閃現在冷魅兒的眼前。閱讀
看著裡面女人的臉,冷魅兒眼神驟冷,「你就是用這個威脅希蕊的?」
呵呵——
司燁陰冷一笑,指著上面那張年輕邪氣的臉龐,「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他頓了頓,看著她的表情,一字一句卻又帶著無邊的寒意與邪惡,「他是冷家的外甥,冷希蕊的親表弟!」
儘管心裡狂風暴雨,然,面上卻是平靜無波,她鳳眸冷光閃閃,看著眼前幾乎已經喪失理智人性的男人,「所以呢?」
難怪希蕊會如此悲戚黯然了,愛上這樣一個男人,的確是她的悲哀,她慶幸自己,沒有再一次陷入他那弱不禁風的愛中。
司燁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心裡有些怔愣,然而,回神之後,更多的是怒氣,他抬手想要擒住她的下顎,可手還沒觸碰到她,就被她狠狠地甩開,「太髒!」
「呵呵——哼哼——髒?魅兒,你嫌我髒?那你呢?又乾淨到哪裡去?你憑什麼嫌棄我髒?憑什麼嫌棄我髒?」
司燁被這兩個字刺激的神色瘋狂,一句句厲聲怒問,此刻,他的心除了滔天的怒恨外,就是無邊無際,永無休止的疼痛,他覺得有人正拿著一把鈍刀,削他的心臟,痛得他呼吸困難,幾近暈厥,然,大腦意識卻是異常的清醒。
那個拿刀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良久,他平復心緒,勉強壓下心裡的那股痛意,從懷裡掏出一張破舊的羊皮卷,面幾個古老的繁體字書寫著『寧天史記』四個大字。
「你當初用婚姻去交換的東西,現在還想要嗎?」
他將之放於茶几上,這是他在那片廢墟中找到的,當初司彬拿出來,並沒有機會交予她手中,那場大火,將司家燒了個精光,唯一這張羊皮卷沒有被燒。
這幾年來,他一直帶著身上,就怕她哪天回來取,當初她既然願意用婚姻來換取它,想必這東西對她來說很是重要。
冷魅兒看著一臉倨傲的司燁,兩指夾起茶几上的羊皮卷,嗤笑一聲:「這玩意兒如今對我來說,連一堆土都不如!」
她說著,手指用力,連火都燒不毀的羊皮卷立即在她手中變成一堆粉末,輕輕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
司燁震驚,他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當初是他的枕邊人,他們同床共枕的時間雖說不是很長,但也不短,然而,此刻他才發現,原來,他對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不了解。
「怎麼?害怕了?呵呵,如果我告訴你,我就這樣輕輕一捏,你同樣會在我手中連灰都不剩,你是不是更怕?」
冷魅兒湊近他,嘴角勾起一絲邪惡嗜血的笑容,一字一句的恐嚇著。
司燁只覺身邊一陣陰風掃過,讓他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他壓下心底那股突如其來的懼意,抬眼看她,冷笑一聲,道:「你在乎冷家,有這個在手,我為什麼要怕?」
他指了指茶几上電腦裡面的相片,繼續開口,「用它來換你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在乎你的以前,也可以不在乎你為別的男人生過孽種,還可以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怎麼樣?」
良久,冷魅兒像是聽到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般,大笑出聲,「哈哈哈……司燁,你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有多可憐!」
司燁聽到她的話,冷酷的黑眸一片猩紅與沉痛,陰鷙的眸光肆意涌動,他抬手迅猛地擒住她的雙肩,使勁地搖晃,「我如今這樣,還不是被你給逼的,當初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要你愛我,愛我……」
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和眸中那抹沉痛,冷魅兒想想他們過往的一切,有杜采憶的,有前世那個司燁的,有現在這個司燁的……
此刻,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想想,司燁和她只能算是有緣無分,不可不說,司燁造就了她的悲劇,而她同時也造就司燁的悲劇,這是婚禮之後,她第一次認真地去想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愛恨。
「司燁,我以前愛過你,可是,你親自下令的一場大火,將我對你的愛燃燒殆盡,甚至連恨都不剩。」
是的,當年,她不恨他,因為她知道,恨與愛,只是一線之隔,她說過,如果一個男人不值得她愛了,她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拋棄,棄的徹底。
司燁被她的話呆住,他既不可置信又不解地看著她,如果他記得不錯,訂婚宴那天,那個姓宮的同樣說過一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他說她當年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愛上他,當時他可以肯定,他口中的那個『他』是指他司燁。
冷魅兒拂開他的手,修長的雙腿翹著茶几上,而她的腳下壓著的,就是司燁那本筆記本電腦,「呵呵,很難理解嗎?不過對你來說也確實難以理解。」
司燁當然也看到了她的動作,只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他深邃的眼眸猩紅漸退,「說清楚!」
「你真很想知道?」
司燁挑眉不語,意思很明顯。
冷魅兒腳下用力,高檔的筆記本在她腳下報廢,她抬眼,鳳眸一閃,「將底片也給我吧!」
司燁眼神驟地一沉,神色掙扎了一下,然而,最終還是從西裝褲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