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希辰,你這是要老婆不要娘嗎?」希凡看他這樣,心裡有些不滿,家裡這三年擔心他擔心的要死,可他倒好,一回來居然要和他們斷絕往來。
「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們要體諒啊!」宮魅影看了眼冷希辰,語氣涼涼道。
說實在的,他還真挺佩服這個男人的,那一世,他不顧及家人,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火海,陪她殉情,如果他沒記錯,當時這隻狐狸還不愛他,而他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跳了下去。
三年前,他也是這樣,不去理會他死了家人會怎麼樣?再一次奮不顧身的衝進火海,這個男人,恐怕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冷魅兒,再無其他,其中包括他自己都沒有。
這種愛,太深太沉,也太過病態,也難怪他家寶貝兒被他嚇著,不過,他們也一樣,不是嗎?在別人眼裡,也許他們都是瘋子吧!
冷希辰從始至終都是保持著溫和的淡笑,他眼睛掃了一圈客廳內的親人:「你們對我的好,對我的疼愛,我記得,我並不是天生性子涼薄,而是我知道,當我找到我要找的那個人時,我終有一天會離開,所以,從小到大,我儘量與你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怕離開之時會不舍。」
「希辰,你……」
冷希黎從他的隻字片語中,聽出了一點什麼,但他卻覺得有點不可置信,然而,他一想到那兩位,心裡又覺得沒什麼不可思議的,能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且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身份的,又豈會是普通人?
「大哥,我想這裡面的曲曲折折你應該知道了,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你那所謂的夢,其實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至於能不能將它完善,就看你自己的了。」
冷希黎喜歡她,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他也知道,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因為自己的關係,一直努力和她保持距離。
會告訴他這些,他心裡也是有想法的,魅兒說黑靈珠要尋齊七個男人的血,當初若是他沒有記錯,他的血滴到她身上過,另一個就是司彬那晚的血淚,還有一個他就不清楚了,不過從他和司彬這兩個看來,再加上黑靈珠的來歷傳說,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他眼神落到冷希蕊旁邊的司燁身上,溫和的語氣瞬間變得冷然,「司燁,陌璃說的對,沒有人欠你,不要惦記你已經沒有資格惦記的,好好珍惜眼前人,希蕊是我妹妹,若是負了她,我不會放過你。」
那一世,他們是好友,小時候身為皇子的他救過他一命,所以儘管知道他魄力不足,優柔寡斷,他還是竭盡全力助他,儘管淚水往肚子咽,他也不去和他爭搶心中所愛,這一世,既然希蕊選擇了他,他希望他能好自為之,若是再犯錯,他絕對是第一個取他狗命之人。
司燁低垂著腦袋,眸中暗潮洶湧,他們一個個說不欠他,可是誰在結婚前期與男人勾三搭四?是誰搶他老婆?又是誰搞大他未婚妻的肚子?難道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理所當然?都認為自己是應該的?他為何要承受這些?憑什麼他司燁給別人養兒子是應該的?
「呵呵,沒有欠嗎?」司燁低沉一笑,輕聲呢喃,語氣中帶著陰沉之氣。
他抬眸,看著冷希辰,「照你這麼說,我的未婚妻在婚禮前夕背著我和你鬼混,是應該的?我司燁替別人養兒子還成了我的榮幸?她冷魅兒和我結婚另有圖謀,我是不是要傻傻的往裡跳,結了婚,讓她拿了東西之後拍拍屁股走人?」
他越說越激動,臉色黑沉的恐怖,冷酷的眼眸更是滲滿了傷痛與滔天的憤怒。
這些話,除了那一次對冷魅兒抱怨過外,他從未當著別人的面說過,一是為保存自己僅有的那點尊嚴外,二也是為了保存她的名譽,可他們一個個欺人太甚,好似是他背叛了她,對不起她似的。
冷家人再一次驚愣住,眼神皆不自覺地轉向冷魅兒,他們一直都不知道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是怎麼回事?原來,司燁當眾棄婚,原因是因為這個,如果換做是他們,恐怕也接受不了。
冷希黎是這一切的見證者,他知道她和自家弟弟的關係,也知道她結婚的目的,所以,他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那雙眼睛卻是經常偷瞄那個人就淡定自若的女人。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是該同情司燁還是該怪他在婚禮之時拋棄她,同為男人,理智上,他是同情他的,可情感上,他是責怪的,他愛那個女人,當然不願意別人讓她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不管愛與不愛,被新郎拋之禮堂,那絕對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辱。
「我們和冷希辰都不介意她和你這個次貨結婚,你有什麼資格介意?另外,能替陌璃養兒子,你還別說,那真是你的榮幸,若是養的好,說不定還能多活個幾十年,至於我家寶貝兒另有圖謀,就你司家那破玩意兒,她看的上,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宮魅影墨綠色的眼眸微閉,一條一條地反駁,此刻,他真怕他一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男人那副嘴臉,會忍不住就在這裡結果了他。
司燁氣得身子發抖,他努力壓制著體內翻湧的怒氣,良久,他冷笑一聲:「呵,宮少爵好肚量。」
「多謝誇獎,我若肚量不好,當初查爾斯國就是你永久的安眠之地了。」
聽到他提那件事,司燁渾身一震,體內的怒氣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那件事是他這一輩子的污點,儘管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但他蓄意殺人的罪名卻是在那裡留下了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