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沐第二次沖洗乾淨出來,李晶已經不在宿舍里了。
「李晶人呢?」安沐邊擦著頭髮問道。
方樹兒指了指桌上打包的飯菜問道:「先告訴我,這是不是給我帶的?」
「嗯。有點涼了。要是口感不好就別吃了。」安沐點頭說道。
「怎麼可能不吃啊?這家私房菜很難約到的好麼。」方樹兒打開包裝袋,說道:「楚天厲對你還是不錯嘛。」
「這你都看出來了?」安沐心中湧出一絲甜意問道。
「當然了,這家店至少要提前三天預約的,而且普通人很難約的到。」
方樹兒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切好的牛肉說道:「這牛肉一看肉質就知道絕對便宜不了。」
「我只是覺得這家菜不錯。」安沐輕笑一聲,問道:「問你呢,李晶人呢。」
她回去沖涼也就幾分鐘時間,怎麼出來人就不見了呢?
「我罵了她一頓,人家氣不過就衝出去了唄。」方樹兒吃著東西不以為意回道。
「好端端的罵她做什麼?」安沐緩緩坐下問道。
「好端端?」方樹兒臉上露出一絲慍怒,指了指柜子旁邊的電箱說道:「咱們宿舍別的閘都沒跳,唯獨浴室的跳了。你說說怎麼回事?」
「唯獨浴室?剛才出來的時候屋子裡也沒有電啊。」安沐還是沒明白方樹兒的意思。
方樹兒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樣子,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自己修過家裡的電路。」
「為什麼要自己修?」安沐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
方樹兒猶疑的看了眼安沐,沒有繼續說為什麼,解釋道:「剛才我回來推了兩個電閘,一個是咱們宿舍的總閘,一個是衛生間的電閘。其餘宿舍的插座和照明都是好的。」
「這有什麼問題嗎?」安沐覺得很正常啊。
「咱們宿舍的電閘,如果只是一處段路,不會跳總閘啊。也就是說,如果浴室出問題,那浴室會斷電,但是不影響宿舍照明和蛇插座使用。」
方樹兒解釋完,安沐有點明白為什麼方樹兒會罵人了。
想想也是,怎麼時間掐的那麼巧,她剛剛打了一腦袋的洗髮水,就停電了呢。
「這世上果然沒有那麼多巧合。」安沐喃喃說了一句。
方樹兒輕哼一聲,說道:「我已經跟她說了,限她下個月結束前搬走。我可不想自己睡覺的地方有個這麼心懷叵測的人在。」
「李晶同意了?」安沐問道。
「肯定沒同意啊。說我欺人太甚什麼的就走了。」方樹兒不屑說道。
「要不……」
「安沐,你可別愛心泛濫啊。這件事等下戴佳來了我跟她說。」
安沐剛開口就被方樹兒給打斷,說道:「你有時候真是有點聖。母病。別的也就不說了,這304是咱們睡覺的地方,今天她能給你拉個電閘,明天搞不好就能直接把電線扔你被窩裡!」
「這種人堅決不能留在身邊!」方樹兒不容置疑的說道。
安沐有些無奈說道:「方大小。姐,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呢。」
「你的毛病我太了解了。」方樹兒搖搖頭,說道:「有的人特別會偽裝。專騙你這種愛心泛濫的人。」
安沐被說的有些無奈,不過她聽著方樹兒的批評,腦中不由閃過慕容逸的身影。
「樹兒,如果一個人以前特別好,可突然你發現他對人特別刻薄,這也是偽裝嗎?」安沐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方樹兒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個問題太拉低智商。
「也許……這個人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安沐試著問道。
「什麼苦衷會讓你連待人的準則都改變?除非這個人被調換了。」
方樹兒看到安沐一臉凝思的模樣,問道:「怎麼?你是發現司徒軒和過去不一樣了?」
「什麼啊!我說的不是他。」
「不是?難道是楚天厲?」方樹兒咬著筷子化身偵探,說道:「說起來,楚天厲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啊。以前他那嘴巴……一張口就讓人想拍死丫的。現在那嘴巴……嘖嘖,簡直是吃了濃縮蜂蜜啊。」
「你這評價倒是特別。」安沐搖搖頭,對方樹兒的腦洞有點佩服。
「我說真的哎。」方樹兒眼珠子一轉,八卦心頓起,問道:「對了,你有沒有見過司徒軒的老婆?聽說她是個胖子,是不是?」
安沐伸手點了點方樹兒的額頭,道:「你自己不會去看報導?」
「你以為我不想啊?那個長谷玲的公。關做的特別厲害。一張正面照片都沒有。」
方樹兒撅嘴說道:「偶爾幾個背影,還被馬賽克了,別說她身材了,是人是狗都分不清楚。」
「你這張嘴巴啊。」安沐嗔笑搖搖頭。
方樹兒的嘴巴也很厲害,尤其是對外人時,嘴下留情什麼的根本和她沒關係。
二人正說著話,安沐的手機響了。
是一串沒有識別出來的電話號碼。
「餵?是安沐嗎?」
電話那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語調有點生澀和古怪。
安沐示意方樹兒噤聲,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司徒軒先生夫人的保鏢。」
司徒軒……夫人?!那不就是長谷玲了?
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啊,說曹操曹操就來。
「你有什麼事?」安沐語氣疏離了三分。
「明天中午11點,我們家夫人請您去食神料理店品嘗生魚片。」保鏢在電話中邀請道。
只是,這個保鏢因為他的聲調很機械,加上普通話的發音生澀,所以聽上去實在沒有邀請的意思,反而多了幾分命令的感覺。
安沐第一反應是拒絕,可是她有點好奇這位長谷玲找她有什麼用意,猶豫了下回道:「好,我會到的。」
電話放下,方樹兒見安沐一臉凝重,問道:「誰打的電話,怎麼了?」
「明天我要去吃一頓特別的生魚片呢。」安沐苦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