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並不想隱瞞這件事,點頭說道:「他是最早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楚天厲恍然大悟,隨即有點酸酸說道:「怪不得啊……」
怪不得他總覺得自己和安沐之間隔著什麼東西。
原來他連她的來歷都不知道。
「其實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之前問了你幾次關於重生的事情……你似乎都不相信。」安沐無奈說道。
楚天厲微怔,腦中回憶了下,想起來的確有那麼一兩次,安沐問過這樣的問題。
可他當時只覺得安沐是在胡思亂想,根本沒有把這些當作是真的。
其實,如果他仔細想想,安沐這樣從不看小說電視劇的人,性格又那麼謹慎,怎麼可能胡思亂想呢?
「是我笨蛋!」楚天厲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懊惱說道。
如果他早點察覺這些,是不是就能早點了結真正的她?
見他傻乎乎的敲自己頭,安沐趕緊攔住,笑道:「都是笨蛋了,再敲就成傻子了。」
「安沐,我變成傻子也開心。」楚天厲眼角笑的都彎起來。
他開心極了,因為她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了他。
雖然他比司徒軒晚知道,可這並不妨礙他和她在一起。
又或者說,時間剛剛好。
看著楚天厲笑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安沐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情緒會傳染,見到他開心,安沐也覺得疲憊一掃而空。
「那麼,你委託傑斯調查這件事,是懷疑你做為慕容笑笑時是被人害死的嗎?」
開心過後,楚天厲開始在意這個問題。
原本他根本不相信這種荒誕的事情,可是從安沐的口中說出來,他連半分懷疑都沒有就信了。
「嗯。米先生說我的死亡是意外。而且我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安沐臉上的笑容被嚴肅取代,說道:「米先生還說,害我的兇手是我最相信的人。」
「嗯?你以前最相信的人是誰呢?」
「以前我總是做實驗,根本沒幾個朋友。如果說起來,石諾肯定要算一個。剩下的就是我的家人了。」
如果她選擇相信米老頭的話,那麼她就需要在爸爸,弟弟,姐姐,以及曾經的愛人之間選出一個兇手。
她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害她,或者說她根本不相信這些人中會有兇手。
這也是她委託傑斯調查的一個重要原因。
楚天厲伸出手指,輕輕撩起她耳邊的碎發,說道:「不論結果是什麼,有我在。」
「嗯。」安沐點點頭。
陸遠和王漢回來時,就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睡著了。
他不禁吐了下舌頭,輕聲說道:「我們走了之後,這兩隻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很明顯,二人的關係比剛到這裡時親密了一些。
「這樣不是很好嗎?」陸遠看著毫無戒備熟睡的女孩子,說道:「瘋子,麻煩你給他們拿床空調被,這樣睡著怕是要生病。」
瘋子點點頭,立刻去房間拿了一條被子出來,輕輕蓋在了兩個人身上。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理應得到幸福。
……
「她很堅強,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為什麼你就不能?」
長谷玲眼中透出慍怒和不解問道。
眼前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優雅的端著一杯紅茶,如果忽略他臉上的疤痕,他簡直完美的像是大師筆下油畫中的王爵。
可是他太無情了,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連一點常人的溫度都沒有!
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人覺得汗毛豎立。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越來越冷酷,簡直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魔王。
縱然他冷酷的讓人望而生畏,長谷玲也不得不面對他。
當然,她更加想做的是爭取他,他那顆冰封的心。
「我似乎已經說過,做不到相守就離開。」司徒軒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底盤上,眼神從窗外收回,定格在了長谷玲的臉上。
不過,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他又挪開了眼神。
似乎眼前這個人多麼醜陋,讓他根本無法容忍多看幾秒。
「你連看我都不想看我嗎?」長谷玲被這一記輕蔑的眼神徹底激怒,她質問道:「你們Z。國有句話,叫做過河拆橋!你現在就是這樣!我的父親剛剛給你投資了那麼資金,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司徒軒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
眼神依舊冷漠的望著窗外的某處,語氣淡淡說道:「你父親也同樣得到了我提供的十處廉價廠房。你該不會以為,你父親那麼傻白給我錢吧?」
「可是……」長谷玲語結。
「當初和你訂下婚約,是因為你很聰明,懂得為自己籌謀。如果你是現在這樣子,那我想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一切了。希望你記得你的承諾。」
「司徒軒,我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可是……我高估了自己對情緒的自控力。而且,那個你曾經愛著的女人,她也已經有了新的開始啊。」
長谷玲眼中閃爍著失落和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愛慕與關心,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如果你喜歡瘦的女孩子,我可以減肥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盡力而為,只要我能做到。」
「司徒軒,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司徒軒:「……」
長谷玲說了一連串的話,可司徒軒卻依舊望著窗外。
剛才那些肺腑的話,仿佛一顆顆投入大海的石子,被瞬間淹沒。
司徒軒用沉默做了回答。
長谷玲有些不死心,順著他的眼神看向窗外,可是外面什麼都沒有。
從這個角度望去,除了灰濛濛的天空,什麼都沒有。
「司徒君——」
「時間不早了。下午讓何伯帶你去別墅吧,那是你父親為你在B省準備的。」
「可是……」
「再見。」
沒有給長谷玲再開口說其他的機會,司徒軒邁開長腿如風一般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