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殺

  楚天厲躺在安沐倉庫的客房裡,手裡拿著電話望著天花板出神。

  原以為今晚的事情是向陽做的,可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已經病入膏肓。

  那麼……

  這背後的人也只有賀一月了。

  雖然有點懷疑她的能力,可今晚這斬盡殺絕的事倒是很像那個女人的做派。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安沐呢?

  想了又想糾結了半天,結果楚天厲眼皮打架進入了夢鄉。

  安沐坐在電腦前許久,直到桌上的開水變成了涼水,她抬起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一封郵件,隨後點擊了發送。

  但願她的猜測是錯誤的。

  ……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賀一月剛返回賀宅,就接到了談常海的電話。

  這通電話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而是告訴她安沐並不在公寓裡,雖然他派去的人燒的那間公寓幾乎成了廢墟,但是裡面壓根就沒有安沐等人。

  孤瞳一看賀一月的反應,便猜到了事情怕是辦砸了。

  「要不,我去辦?」孤瞳開口問道。

  「不。我們不能直接出手。」賀一月胸口起伏,卻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現在對安沐出手,很明顯就是我或者舅舅做的。如果那個女人順著這線索查,肯定就會查到我的頭上。」

  「而且……她和她的屬下是見過你的。」

  「可是……就算不出手,她也還是會懷疑您啊?」孤瞳不明白賀一月的想法,在他看來現在她們自己動手和找談常海出手是一樣的。

  賀一月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冷哼道:「懷疑和有把柄永遠是兩個概念。更何況,你這兩天也看到談常海的態度了,如果不把他拉到外面這邊,我怕他會先算計我。」

  「這應該不會吧……」孤瞳遲疑著問道。

  今天在談常海的眼睛裡,賀一月看到了殺意,那眼神一閃而過卻恰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又或者說,賀一月太了解那種眼神涵蓋的意思。

  因為她每次在控制不住殺那些女僕時,就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以往是她對別人露出那樣的神色,而今天換成了談常海對她起了殺心。

  孤瞳想了片刻後,擔心問道:「那現在您有什麼打算呢?」

  「舅舅把錢花在了那一攤破水果上面。咱們現在只有順著這條線索找到舅舅背後的那個人。」

  賀一月已經想過了,既然向陽肯拿出那麼一筆龐大的資金做事情,肯定背後的那個人很厲害。

  如若不然,以向陽那樣自負的人怎麼可能直接將自己的股。份套。現呢?

  「我上次去向先生的辦公室,在書架里發現了這個U盤,您要不要看一下呢?」孤瞳從兜里拿出一個黑色的U盤遞了過去。

  賀一月一把拿了過去,埋怨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現在才拿出來呢?」

  「對不起小。姐,我之前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孤瞳從不多找藉口。

  話說完,孤瞳跪在了賀一月的腳旁,說道:「請小。姐責罰。」

  「算了。下不為例。」

  賀一月快速將U盤連上了電腦,點開后里面只有一個聊天軟體。

  「先生,向陽那邊有消息了。」平田真坐在電腦前突然說道。

  慕容逸端著酒杯的手稍稍頓了頓,問道:「我記得他不是進醫院了嗎?怎麼會上線?」

  「不清楚。但是軟體的確上線了。」

  平田真剛說完,電腦上便發過來一條消息。

  「???」只有三個問號。

  這似乎不像是向陽的說話風格,平田真剛想問話,慕容逸走到了他身旁示意他讓開。

  慕容逸一看屏幕上的消息,那雙深邃異域風情的眸子划過一抹狡黠,打字道:「賀小。姐,隨便打開別人的東西可不是淑女的行為。」

  平田真一看屏幕上的字,詫異的問道:「這不是向陽?是賀一月嗎?」

  「誰知道呢?看對方回的消息。」慕容逸抿了一口酒,眼睛盯著屏幕說道。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消息很快傳送過來。

  慕容逸盯著屏幕沒有立刻打字,而是在思考著什麼。

  平田真則是懷疑說道:「也許對面的人並不是賀一月。據我所知,向陽非常重男輕女,這個和我們聯繫的U盤不可能交給賀一月。」

  「不主動給,不代表賀一月不去拿。」

  慕容逸心裡計算著向陽入院的時間,然後問道:「我那位親愛的姐姐在哪裡?」

  「呵。看來安沐是徹底要和我劃清界限了?」慕容逸臉上的溫和被冰冷取代,隨後在電腦上回道:「你不用理會我是誰。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你是說……」

  「安沐。」

  慕容逸重重敲下這兩個字,隨後說道:「相信你能感覺到安沐並不好對付。只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只怕是沒什麼勝算。既然目標一致,為什麼不考慮合作呢?」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賀一月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能達成目標,你會在乎與誰合作嗎?」

  「……」

  「我需要考慮下。」

  賀一月發送過來這條消息後,軟體顯示她下線了。

  「先生,賀一月會跟我們合作嗎?」平田真忍不住問道。

  「會的。女人之間的仇恨比男人之間的彼此的仇恨更加瘋狂。我相信她一定會跟我合作。」慕容逸自信的說道。

  「可是……那她為什麼會下線呢?」平田真有些不理解。

  慕容逸起身拍了拍平田真的肩膀,笑道:「欲擒故縱罷了。你真的應該多讀一讀Z。國的典故書籍,這樣你就明白和Z。國人如何相處了。」

  說完這句話,慕容逸又搖頭說道:「不過,安沐卻是一個例外。」

  他和安沐相處的時候,發現她並不像是Z。國人,有時候她的直白和簡單,讓他總覺得是在和死去的慕容笑笑相處。

  也許,不論哪裡的人,總會有個與眾不同的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