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婚禮宴會上的賓客都震驚的看著舞台上的幾個人。
以武川家族這樣的地位和影響力,女兒長谷玲的婚禮上出現這樣的意外,已經是一件醜聞了。
還好來的賓客非富即貴,每個人都有極好的定力,不會因為這「意外」大驚小怪的亂喊或者驚呼。
只是,竊竊私語的議論還是難免的。
丁澤的臉色陰沉的猶如罩了一層墨色,手上的拐杖被捏的「咯咯」作響。
這兩個跑到台上的男女,到底是什麼人?
竟然敢跑來他丁澤外。孫的婚禮上鬧事?!
楚天厲睨了眼台下衝出來的許多黑衣保鏢,唇邊嗤笑了一聲根本沒當回事。
他知道傑斯一定不會讓那些「蒼蠅」上來騷擾到安沐跟他。
「司徒軒?我一直當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沒想到你把自己的命運當作兒戲一般。」
楚天厲盯著司徒軒說道:「你當作兒戲不要緊,但是你不能讓安沐成為你命運的犧牲品!」
「今天,你必須做出選擇!到底是給安沐一個交代,還是去娶這個死肥婆?」
「司徒君……」
長谷玲能從這個長相邪魅的男人口中大概聽得出,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要讓司徒軒在她和安沐之間做出選擇。
她這個利益為前提的「妻子」和眼前這個司徒軒深愛的女人,長谷玲幾乎沒有抱任何希望。
現在,她只希望司徒軒能夠在選擇時體面一些,給她留一些面子。
「阿軒!你還在和他們廢話什麼?趕緊打發了他們,讓婚禮繼續!」丁澤砸著手中的拐杖低吼命令道。
如果今天的婚禮夭折,那今後他不要說藉助武川家族的能量,恐怕自此長谷川會將他視作眼中釘。
哪怕天塌下來,今天的婚禮也必須進行!
他又不可能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直接拿出武器做什麼,現在只能寄望於讓司徒軒快些處理好這件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司徒軒千萬不能犯渾,萬一他真的跟這兩個男女走了,那他丁家今後也不用在島國呆著了。
司徒軒的大腦從未如此遲鈍過,看著燈光下安沐蒼白的臉還有紅著的眼睛,他心口也不受控的狠命疼。
「司徒軒!你還需要考慮嗎?安沐千里迢迢來島國找了你半個月時間,又為了你來這裡當服務員,只為了見你一面。你還需要考慮什麼?」
看到司徒軒沒有做出回答,楚天厲有些生氣,罵道:「這樣一個全心愛著你,無條件相信你的女孩子,你還在猶豫什麼?!」
「司徒君,你要想清楚。」長谷玲小聲提醒道。
在婚禮開始前,她與司徒軒就和長谷川簽訂了一份協議。
這份協議不但落實了關於司徒軒需要的資金,而且也確定了長谷玲今後可以在武川製藥分得的股票及資金等。
保證這協議生效的唯一條件,就是司徒軒和長谷玲要順利結婚並且不可以離婚。
用長谷川的話說,這是一份對他們婚姻的保障。
而在司徒軒看來,這就是一份賣身契罷了。
「死肥婆你給我閉嘴!別以為本少不會打女人,你就一直唧唧歪歪。」
楚天厲用島國與呵斥道:「你面前的男人並不愛你,就算你得到了他的人又如何?沒有愛情的婚姻就這麼讓你嚮往嗎?破壞別人的感情能讓你幸福?」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別人來管。我幸福與否也不關你的事情。」
「島國人果然是不可理喻!」楚天厲也懶得和這個女人講道理了,很明顯她根本聽不進去,只看著司徒軒說道:「司徒軒,你看到了?這樣連話都聽不清的女人,你確定要娶?」
司徒軒看向一直沉默望著他的安沐,最終攥緊了手心,道:「請你們立刻離開。」
「什麼?!司徒軒!你瘋了?」楚天厲不可置信的吼道。
「楚天厲,如果你再不走,我會選擇報警。到時候大家都不會好過。」司徒軒冷漠的說道。
「司徒軒,你!!」
「楚天厲,我們走。」
安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了楚天厲的手。
她看著司徒軒眼中滿是失望,說道:「司徒軒,祝你幸福。希望你不會有一天說後悔。」
「不會。」司徒軒機械的回道。
安沐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拉著一臉憤怒的楚天厲離開了宴會廳。
隨著她們的離開,宴會廳內重新響起了伴奏的音樂,賓客們又一臉「誠摯」的祝福著台上的新人。
……
「安沐!你幹嘛就這麼放棄了?」
一直到了車子上,楚天厲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安沐要拉著他出來。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不放棄又能怎樣?」安沐淡淡回道。
「那我們可以爭取啊。雖然我很討厭司徒軒啊,但是他一看就是有苦衷的。」
楚天厲著急的說道:「那個胖女人說不定有什麼牽制他的把柄。所以他才會那樣子說呢。」
「你不是說要給自己的愛情一個交代嗎?這算哪門子的交待啊?」
「要不,咱們再回去?說不定那小子這會兒正在後悔呢?」
「不行,我給傑斯打電話,讓他把司徒軒直接綁出來算了。」
一邊說著,楚天厲就拿起車子裡的電話要打出去。
不過,他的手剛拿起電話,就被安沐給攔住了:「算了。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你難道就這樣放棄他了?」楚天厲擔心問道。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現在放不下以後也會放下。」
安沐看著車窗外,傑斯和屬下已經朝著車子這邊來了,她淡淡說道:「他的選擇,我的執念,現在應該放一放了。」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
楚天厲看到傑斯已經從酒店出來,只好放下了手上的電話,問道:「那麼現在呢?你打算做什麼?」
「回家吧。我們在這裡耽誤了太多時間。」安沐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