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最後之力

  楚天厲拿起望遠鏡一直觀察著酒店內的動靜,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怎麼還不出來?難道說她倆甩開了我們,直接走了?」

  楚天厲煩躁的胡亂猜測道。

  傑斯立刻說道:「今天酒店附近全是安保,除非酒店發生意外情況,要不然其他幾個出口都不會放行的。」

  他來的時候早就觀察過了酒店附近的情況。

  今天的京谷世紀酒店,安保嚴密的連一隻可疑的蒼蠅都飛不出來。

  當然了,這是針對司徒軒布置的。

  只要他一直在布控人的視線內,這些隱形的安保就不會啟動。

  比如傑斯之前帶著吉本光正從酒店出來,就根本沒有人過問。

  楚天厲還是不放心,催促說道:「你給小安沐打一通電話。我總覺得出什麼事情了。」

  電話一遍遍的響著,在安靜的樓梯間顯得更加突兀清晰。

  可安沐卻發現她的手指都不會動了。

  她整個人依舊僵在那裡,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一樣的定著,連袖口裡的電話都拿不到。

  安沐的大腦徹底失去了工作的能力,就連指揮自己動手指都做不到了。

  面對面的分手,乾脆利落的像是屠夫手中的刀。

  不過是幾句話就把兩個人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他和長谷玲急著去進行婚禮,而安沐卻像個小丑一樣被遺棄在了樓梯間內。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楚天厲找到安沐的時候,她整個人佝僂著背,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一樣頹喪。

  剛才期盼著她和司徒軒能談崩的小心思,一下子成了極大的愧疚和自責。

  哪怕她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小安沐,你站在這裡幹嘛?」楚天厲用慣有的玩世不恭的調調問道。

  一直僵在那裡整個人處於當機狀態的安沐,聽到這道調侃的語調,瞬間「哇——」哭了出來。

  猝不及防的楚天厲的胸前就多了個嚎啕大哭的腦袋。

  「喂!你哭什麼啊?這別人看到還以為本少怎麼你了呢。」楚天厲忍不住揚著唇角喊道。

  他有些竊喜,又覺得心口被安沐撞得疼。

  當然,竊喜了那麼一下之後,隨著胸前襯衫漸漸被暈染開的水漬,楚天厲更多的是心痛。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五分鐘後,楚天厲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見了,他氣得罵道:「你這哭哭啼啼的樣子,跟我認識的安沐完全不一樣!餵——你是不是我家安沐啊?我說……別哭了!」

  楚天厲用大手把胸前的腦袋給推開,遞過去一張紙巾,道:「你這是被甩了唄?」

  「你……能不能……別……狗嘴……」安沐從未這樣子大哭過,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直抽泣。

  她活了兩輩子,歲數加起來也好幾十年了,還從未這樣子哭過。

  也不是安沐想要哭,是司徒軒說的太絕了。

  沒有任何的挽回這段感情的餘地。

  這就等於連最後一點點餘地都給掐斷了。

  安沐想要爭取都沒有了機會。

  這讓安沐委屈極了,心口憋悶的只想大哭一場。

  楚天厲見她雖然眼淚還在掉,但是情緒總比剛才見到時那「死人」樣強多了,心頭稍稍一松,道:「你哭什麼哭啊?本少被你拒絕多少次,還不是堅強的活著?」

  「我……才不和……你比。」安沐瞪了一眼恨恨說道。

  「得了,我也沒讓你和我比。」

  楚天厲拿著紙巾,擦去她臉頰上自己來不及拭去的淚珠,問道:「你現在是跟本少回去做楚家少奶奶,還是想要再爭取一次?」

  「爭取?」

  安沐擦眼淚的手頓了頓,搖頭說道:「還怎麼爭取?他都已經去和長谷玲結婚了。」

  再說,那邊的宴會廳也不是她們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的。

  「我就問你,死沒死心?」楚天厲的狐狸眼泛出從未有過的嚴肅,盯著安沐問道。

  「我……」安沐抿著唇角,猶豫起來。

  她很想直接說死心了,可她心底就是不甘心。

  這麼久的努力和困惑,之前那樣忠貞不渝的感情,怎麼短短一個月時間就成了這樣不堪一擊了呢?

  她就是想不通。

  「行了。我們去找那傢伙!」

  楚天厲拉著一臉猶豫的安沐,大步朝這宴會廳門口走去。

  安沐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說道:「咱們進不去的。」

  「有傑斯在,你擔心什麼?」楚天厲揚著唇角露出自信。

  傑斯的人在哪裡都可以召集,不過是為她們「打開」進入宴會廳的路罷了。

  對傑斯來說是小意思。

  「可是……我們這樣子進去,會暴露身份的。」

  安沐使勁往後,想要拉住楚天厲別往前走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傑斯帶著幾十號人出現在了酒店的門口。

  「小安沐。」

  楚天厲在距離宴會廳門口不到十米的時候突然停下,轉身道:「你說過今天是為了你過去的愛情做一個交代。不論好壞,你總不想不清不楚吧?」

  「更何況,等到向陽收到我們活著的消息時,我們也應該回國去跟他們見面了。早與晚的問題而已。」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次你聽我的。」

  楚天厲對著門口的傑斯揚了揚手指,邪魅的臉上透出一抹奔赴沙場的英勇堅定,道:「這會死最後之力,為了你。」

  亦是為了我自己。

  ……

  司徒軒機械的站在紫色夢幻的婚禮台上,心卻早已飛到了外面。

  她現在離開了酒店嗎?

  為什麼她死了卻還活著?

  他親自確認了她登機的信息,為什麼她卻平安無事?

  她沒事他高興萬分,可她的出現卻讓司徒軒徹底掉入了地獄。

  現在他應該如何走之後的路呢?

  沒有了她在身邊,他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司徒君,剛才那個服務員並不是一般的人吧?」

  挽著司徒軒胳膊的長谷玲突然側身低聲問道。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情。」司徒軒眸光冰冷的掃了眼身旁站著的女人,警告道:「我提醒你,不要做越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