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利華看了看手上印著「昆布」兩個字和一串泰文標註,除此外別無其他的簡單名片,苦笑了一聲隨手放進了上衣兜里。
這倒不是因為她聽了那個神叨叨的小護士說的話,而是她站的附近並沒有垃圾桶,隨手將名片丟在地上是她的修養不允許的。
至於那個被一群人膜拜叫做昆布的男人,丁利華對他的評價就是個神。棍。
什麼法師不法師的,這世界除了靠自己,其餘都是扯淡。
從小的教育讓丁利華沒有任何信。仰,就連司徒老太太去廟裡上香祈福她都從未陪著去過。
這樣的丁利華又怎麼可能相信偶遇的一個所謂「法師」?
丁利華強撐著身體的不適走進電梯,在電梯關門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那個走廊盡頭被眾人簇擁的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電梯門合上,丁利華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自嘲道:「真是被司徒軒氣壞了,連幻覺都冒出來了。」
坐進車子,丁利華靠在后座椅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
「你母親應該是回你的外公家了。你回去嗎?」
停車場裡長谷玲和司徒軒並排坐在一輛豪奢的黑色轎車內。
事實上,他們已經在這裡坐了長達兩個小時。
司徒軒沒有說話的意思,長谷玲便淡笑說道:「司徒君,其實你還是關心著你的母親。何必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呢?她是愛你的,你也很關心她,為什麼不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呢?」
如果真的不關心丁利華,這個男人又怎麼會枯坐在車裡等了兩個小時呢?
「長谷玲,如果你總這樣自以為是的評價我的事情,我實在懷疑我是不是有足夠的耐心和你繼續演戲。」司徒軒語氣冷冰冰的回道。
長谷玲聳聳肩膀,很識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那麼,我們現在去哪裡?是回你的外公家呢?還是返回我的別墅?」長谷玲小心翼翼問道。
「我已經通知外公和你父親,我們今天約會。現在這個時間回家,豈不是讓他們懷疑?」司徒軒看了看手錶說道。
聽到司徒軒的回答,長谷玲不禁笑了出來,玩味問道:「那不過是說說罷了。難道司徒君真想和我這個醜八怪約會?」
長谷玲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說錯話了。
雖然司徒軒現在顏值被一條疤痕徹底毀了,但她和司徒軒在一起時總會不由自主的忽略那條疤痕。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長谷玲抱歉說道。
司徒軒根本無所謂,問道:「說吧,你想去哪裡約會?看電影怎麼樣?」
「呵呵——好啊,那我們去看最近很有名的『太空獨行』如何?」
「嗯。隨便。」
長谷玲瞄了眼身旁這個總是冷冰冰的男人,說道:「不怕你笑話,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去電影院呢。感覺還挺緊張。」
司徒軒:「……」
身旁的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接她話的意思,長谷玲有些尷尬的將視線飄到了窗外。
她的心裡突然好奇起來,那個能走進司徒軒心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們在一起時,司徒軒也是這麼冷漠嗎?
不過,這些疑惑大概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了,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而她一輩子也不可能替代一個死去的人。
哎——長谷玲暗暗嘆了一口氣。
丁利華回到了父親的別墅,發現只有他一人在天台喝茶。
「阿軒沒有回來嗎?」丁利華走過去問道。
「他和未婚妻去約會了。」
「約會?」
丁利華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您是說,阿軒和那個長谷玲去約會?父親你是不是搞錯了?」
剛才在醫院,兒子才為了那個死了的安沐和她決。裂,怎麼可能一轉頭去約會?
丁澤不悅的看了眼臉上寫滿不可置信的女兒,不滿問道:「利華,阿軒和長谷玲約會有什麼問題嗎?他們馬上就要結婚,培養培養感情不是好事嗎?你為什麼這副表情?」
「不是——阿軒他一直忘不掉那個叫安沐的女孩。怎麼可能去和長谷玲約會?」
丁利華想了想,焦急說道:「父親,他會不會是想要逃跑?又或者根本就是撒謊……總之他不可能去約會!根本就是胡扯!父親……我現在就去帶他回來!」
司徒丁利華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她起身就打算出門。
「坐下!」丁澤怒吼了一聲。
「父親。阿軒那孩子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他絕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安沐……」
「那又怎樣?」
丁澤打斷了女兒的解釋,沉著臉問道:「你也說了,那個叫安沐的是個死人。那個女人就算在阿軒心裡生了根又怎樣?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她從墳墓里出來找阿軒麼?」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意思。」
丁澤抬起手示意丁利華不必繼續說,他沉聲說道:「據我所知,司徒容景帶著那個女人走了好幾個月了吧?」
「額……嗯。」丁利華支吾應了一聲。
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丁澤,但是她知道這事兒瞞不住父親。
「你打算怎麼辦?放任自己丈夫和別人在一起?」丁澤繼續問道。
「結婚的時候司徒容景就不愛我。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丁利華苦笑著回答道。
丁澤眼神狠厲的盯著女兒,重重拍了下桌子:「習慣?根本就是你自己無能!連個男人都守不住的女人有什麼顏面苟活!?你真是丟盡了我丁家的臉!」
「父親……」丁利華被罵的完全呆住了。
「我就問你,司徒容景和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丁澤根本不理會丁利華的反應,繼續問道。
「我……我……」
丁利華被父親罵的有點發懵,結結巴巴說道:「這麼多年我該做的都做了。他既然心不在我這裡就算了。我已經打算了放手。」
「放手!很好!」
丁澤點點頭,朝著身後打了個響指。
一個穿著和。服梳著髮髻的女人從別墅內邁著碎步走了出來。
到了丁澤面前後,她恭敬的將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丁利華認識這個走出來的女人,她叫紅葉,這幾年一直跟隨在父親身邊。
至於她的身份,丁利華只知道她是一名很厲害的茶藝師。
「看看吧。」丁澤將那份文件推到了丁利華的面前,問道:「這個結果你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