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陽被司徒軒這身強悍的氣勢震了下,隨後聽到這番話更是愣住。
他是知道舅舅向陽最近一年都在國。外談一筆關於礦。山開採的大生意。
不過,很快賀一陽就笑了:「司徒軒,你大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脫離司徒家族的癱瘓少爺!你是想要告訴我,你有能力讓我舅舅丟了生意嗎!?哈哈哈——」
簡直是滑天下之稽的大笑話!
一時間,賀一陽譏諷嘲弄的笑聲填滿了咖啡館。
司徒軒和安沐都沒有笑,兩人十指緊扣,面色平靜的看著對面大笑得賀一陽,似乎在看著一個發癲的瘋子。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賀一陽終於收住了笑。
眼前這兩個人的平靜,讓他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看起來,向先生丟了生意,賀少你很開心啊?」司徒軒淡淡的問道。
賀一陽臉色一沉,狠厲說道:「少廢話!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能力讓我舅舅丟生意?你真以為你——」
「賀少,在Z。國你們賀家可以呼風喚雨。可這世界這麼大,國。家那麼多,你以為你們賀家在哪裡都可以隻手遮天啊?」
司徒軒眼神帶著幾分輕蔑,不屑說道:「NO。我現在就用事實就告訴你,絕對不是。」
「呵。司徒軒,你是想說你在國。外可以呼風喚雨嘍?」賀一陽冷笑反問。
「我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人只可以掌控一張網上的點,而有些人可以掌控的是一張網,甚至無數張網。」
司徒軒薄唇露出三分淡笑:「有些人只會破壞網上的點,而另一些則是掌控網上的點去為他做事。」
「你——」
賀一陽這次被徹底震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剛才說了什麼?」
「是呀,我怎麼知道的呢?」
司徒軒笑容擴大了幾分,眼神一掃掠過賀一陽帶來的隨從:「賀少,別忘了你也是這點上的人啊。「
「你在我身邊安排了你的人?」
「有嗎?我一個廢物少爺,有那麼大的能力嗎?」司徒軒攤了攤手,自嘲反問。
賀一陽眼神陰沉的盯著司徒軒。
他覺得自己怕是低估了這個「廢物」。
這個司徒軒竟然可以在他身邊安排人?!
那麼,他身邊到底誰是司徒軒派去的人呢?
今天幾句話可以泄露出去,那麼改天是不是更重要的事情也可以泄露出去?
這一瞬間,賀一陽覺得自己像是在戰。場上暴露在敵人視野下的靶子。
「司徒軒!咱們走著瞧!」
賀一陽起身扔出這句狠話,然後他看向安沐,狠狠說道:「安沐,你最好再好好考慮下藥劑的事情!我的A39隨時為你準備著呢!」
說完,賀一陽臉色難堪的帶人離開了咖啡館。
對於賀一陽來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身邊誰是司徒軒的人!
他可不想自己的言行,都被司徒軒摸的一清二楚!
等到賀一陽離開,突然一個穿著西服工裝的年輕人走到了司徒軒身邊:「先生,這錢……」
司徒軒掃了眼這個年輕人,揚了揚手指。
「謝謝老闆才是!以後要是有需要隨時叫我,我的名字叫孔……」
那年輕人拿到信封立刻喜笑顏開,一臉的諂媚恨不得跪在司徒軒面前。
不過不等他說完自己的名字,就被K拉走了。
司徒軒看了下周圍,說道:「先離開這裡?」
「怎麼?你也怕有人偷聽我們講話?」安沐笑著問道。
「親愛的,你難道忘了我是有潔癖的人。如果你不想我直接進對面的醫院,那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說話這會兒,司徒軒臉上剛才的淡然和氣場都沒了,只有一臉的嫌棄和彆扭。
安沐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在安陽一中一臉「生人勿進」,重度潔癖的少年。
她起身推著他的輪椅,笑道:「走吧走吧,我怎麼能讓我們司徒軒少爺這麼難受呢?」
二人到了車上,司徒軒立刻拿出洗手液搓了搓手,又拿著消毒噴霧在身上噴了好幾遍,這才覺得呼吸稍稍順暢了些。
安沐看著司徒軒臭臭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不禁笑道:「要不是看你這樣子,我已經差不多忘記你有潔癖的事情了。」
其實,和司徒軒在一起,安沐是忽略他這個毛病的。
似乎從她們關係緩和開始,司徒軒對她就沒有表現出過潔癖的症狀。
「我不是說過?我只對你沒有潔癖。」司徒軒臭著臉不滿說道。
「本來就是這樣啊。」
司徒軒摸了摸剛被安沐捏過的臉頰,唇角忍不住動了動。
「好了,那麼特別的司徒軒少爺,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在賀一陽身邊派了人呢?」安沐好奇的問道。
她沒想到,司徒軒竟然這麼厲害,能在賀一陽的身邊安排了人。
如果有了他們的人,那麼是不是就可以探查下,賀一陽到底怎麼得到A39的呢?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會也以為我真的放了人在賀一陽那裡吧?」
司徒軒笑出了聲:「看來,我剛才的演技很好,就連你都騙過了呢。」
「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剛才是騙賀一陽的?」
安沐愣住,隨後搖搖頭說道:「不對啊,你要是騙他的,你怎麼知道我們之前說的關於網啊點啊什麼的話?」
「你忘了剛才出門前來找我們的人?」司徒軒問道。
「記得啊。怎麼了?」安沐還是不明白。
「他是那間咖啡廳的經理,當然,因為咖啡廳生意並不是特別好,他現在連服務員的事情都做了。」
「這有什麼問題?」
「在你和賀一陽見面的時候,我讓他把電話開了錄音放在你們旁邊的花盆裡了。」
司徒軒特別喜歡看安沐一臉迷茫的樣子,這樣的她會讓他心裡的保護欲爆棚。
「可是,剛才手機信號都沒了啊——」安沐皺眉問道。
「小傻瓜,所以我讓他開的是錄音啊,在我進門前已經聽過了錄音內容。」司徒軒被安沐逗笑了。
他早就想到了賀一陽有可能會屏蔽手機信號,所以才用了錄音而不是開免提。
「我明白了。所以,你根本沒派人去賀一陽那邊?你那麼說只不過是騙他的?」安沐恍然大悟。
「給他找點事情做。順便威懾下他!」司徒軒點頭說道。
安沐這下明白了,為什麼K會給剛才那男人信封。
恐怕那信封里是一筆豐厚的回報。
不過還有一點,安沐還是不明白:「你怎麼找到這個男人的?」
「搜了下咖啡廳,剛好看到他們在招服務員,然後打電話告訴他只要按照我們說的做,很快就會得到兩萬塊,你說他會不會做呢?」
司徒軒現在發現一件事情,安沐在生意上的策略判斷非常厲害。
但是一遇見人情世故的事情,就會顯得傻乎乎的。
安沐可不知道自己在司徒軒心裡已經被貼上了「傻乎乎」的標籤,她想了幾分鐘終於明白了所有事,不禁拍了拍司徒軒嘆道:「司徒軒!你真是太雞。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