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牛完全不明白,其餘三人立刻睜大了眼睛。
尤其是多寶魚,他覺得自己腦子已經完全亂了。
「瘋子,這姓安的啥意思啊?」多寶魚憨憨的問道。
病床上的黑牛也發現了不對勁,問道:「瘋子,這咋回事啊?這張嫂不是你們請來的人?」
刀疤說道:「黑牛,你是不是傻了。咱們哪裡有錢請護工啊。」
「那這……」黑牛迷茫的看向病床旁的張嫂。
張嫂也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她正好想給安沐打個電話確認下,於是說道:「我出去給你打點稀飯去,你們聊。」
等到張嫂離開,黑牛抓著瘋子問道:「瘋子,這到底咋回事兒啊?」
「這護工是姓安的那丫頭請來的。」多寶魚搶先說道。
「我知道啊,她是不是害怕咱們找麻煩,所以……給了錢想要示好來著?」黑牛把自己猜測的答案問了出來。
他醒來看到張嫂,是問過她的來歷。
聽到是安沐請的,他自動理解為安沐怕了他們,所以想要給他們好處化解矛盾。
可現在看著瘋子和多寶魚還有刀疤的反應,似乎他理解錯了什麼?
瘋子苦笑,問道:「黑牛,你也不想想,人家能一拳把你打成這樣,人家會害怕咱們麼?」
對啊!
黑牛腰間隱隱作痛的傷口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可是輸了的那個人啊。
那丫頭拳頭那麼厲害,手段也沒的說,憑啥低頭來化解矛盾?
「瘋子……鈴鐺的藥費……」黑牛意識到了嚴重性。
如果安沐壓根沒有低頭的話,那麼鈴鐺的藥費咋辦?
「交了?」
黑牛意外至極更加雲裡霧裡了,問道:「你們不是說她不低頭麼?那咋還能給20萬呢?」
「這也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
瘋子也是一肚子的疑惑,說道:「反正鈴鐺要見安沐,我去當面問問她。」
「鈴鐺見她幹啥啊?」黑牛急了。
「那丫頭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她怕咱們又做了啥錯事才籌來的手術費,我說是朋友借的,她就非要見了安沐才同意做手術,沒辦法。」瘋子無奈說道。
黑牛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一想到他對安沐說的那些「狠話」,他遲疑的問道:「你去找安沐,人家能同意來麼?」
「不管咋說,都得試試啊。」
瘋子從兜里拿出那張被他揉成紙團的名片說道。
……
方大力皺眉盯著安沐,見她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安沐!我叫你去醫院不是叫你去當聖母!」
「哪裡聖母了?」安沐放下茶杯,無辜問道。
「還哪裡聖母了?我問你,那二十萬是不是你給進醫院的那群人了?」方大力氣的問道。
安沐點點頭,應道:「是啊。」
「我是給了錢,可我又不是給了他們。」安沐不以為意的回道。
「不是給他們?那醫院還有別人?」
難不成是他想錯了?
「是其中一個叫瘋子的妹妹。要手術所以要20萬。」安沐解釋道。
方大力聽到這個解釋,差點氣暈過去。
給其中一個人的妹妹,那還不是給了那些人?
這不是聖母是什麼?
安沐知道方大力在生氣什麼,他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和暗勢力的人扯上關係。
「大力,你看我這兒也沒事兒,你要不現在去拳館吧?」安沐看了看時間,說道。
方大力擰著眉心,問道:「怎麼?你這是要攆我走啊?你在等人?」
「我的確在等人。而且,我估計他應該快來了。」安沐實話說道。
「你等的人我不能見?」方大力沉著臉問道。
安沐知道方大力這是上來脾氣了,說道:「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想你摻和你進來的。」
比如暗勢力的事情。
方大力想了下說道:「但是你也不能啥都瞞著我啊,我會亂想的好不好?你就忍心我一天天睡不了個踏實覺?」
看著方大力一臉幽怨的神色,安沐哭笑不得,問道:「那你要怎麼樣?」
「我就聽聽可以不?那啥,我在臥室呆著……保證不出聲。」
方大力邊說邊往臥室跑,不等安沐反應過來,他掩著門喊道:「你就當我不存在,我就是個聽牆角的。」
安沐:「……」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偷聽牆角,做的這麼光明正大的。
方大力剛進了臥室,安沐家的門鈴就響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醫院見到的三人。
瘋子,刀疤,還有那個外號叫多寶魚的樹墩子。
「隨便坐。」安沐看著進來狹促不安的三人說道。
再次見到安沐,三人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如果說之前他們三人對安沐是憤怒,怨恨,和害怕,那麼現在他們三人都覺得安沐叫他們看不懂。
「你知道我們會來?」
瘋子發現安沐見到他們三個,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意外神色。
好像早就知道他們三個會上門似的。
「如果你們不來,那我就找你們去。」
安沐倒了三杯熱茶,說道:「喝點茶,冬天喝紅茶暖的快。」
三人哪裡敢動,眼前的安沐倒是沒有了之前在醫院的跋扈,可越是這樣親和的態度,越發讓三人惴惴不安。
瘋子直接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妹妹?」
「嗯。兩點,第一,你現在是我的屬下,你的親人有困難,而且是生命之憂我於情於理都要幫忙。」
安沐靠在沙發上,平靜回道:「第二,我需要你欠我人情,也需要你替我賣命,所以……我認為有必要,也值得這樣做。」
救人,既是出於道義,也是出於利益。
像方大力說,她是聖母,安沐還真不敢把這個標籤貼在她身上。
這番話,讓三人又糾結了。
他們來之前想了很多可能性,也許安沐是良心發現,所以出手幫忙,也許她就是想要顯示下她的財力,又或者是她真的好心……
可安沐的回答聽起來那麼的不近人情,卻又讓他們無力去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