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丁利華看著季凡遞過來的一摞公證書還有合同，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季凡壓低聲音道：「司徒夫人，有這些東西……怕是沒辦法按照您的意思來了。」
怪不得這個安沐一直理直氣壯。
原來人家根本就是胸有成竹啊！
有了這些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誰還會怕他口頭上的威脅？
這又不是玩網絡刷微博，打打嘴炮就可以。
安沐看到司徒丁利華漂亮精緻的面容上，優雅高傲的表情一點點龜裂，她心裡這才舒暢了些。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好欺負啊？
「安沐小姐！你果然心機夠深！」
司徒丁利華把手上的文件重重摔在了桌上。
「司徒夫人過獎，只是懂得防患於未然罷了！」安沐笑得柔和。
早就料到司徒軒和她走得親近，會招來司徒家族的刁難。
所以從一開始，她在經濟上就和司徒軒保持絕對的界限。
只是，安沐沒想到這些文件會這麼快就派到用場。
「不過，安小姐你還是太年輕了。」
司徒丁利華冷笑一聲，抬眸盯著安沐，不屑道：「阿軒是我的兒子，錦繡家園是我的生意，而你現在坐在我兒子的房間裡！在我的絕對空間裡，你還想要耍你的心思，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安沐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起，她問道：「司徒夫人，你這是想要毀屍滅跡還是想要創造偽證？」
「你說呢？」
司徒丁利華冷哼一聲，對季凡吩咐道：「季律師，這些公證和合同剛好是光輝律師事務所經辦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律所你是合伙人之一吧？」
「那麼……如果律所被不明身份的人闖入，偽造了一部分文件，你說可能嗎？」司徒丁利華雙眸帶著挑釁盯著安沐問身邊的季凡。
「這……當然是有可能的。」季凡擦了下額頭的汗珠。
這律所的BOSS是他的大學導師，因為他優異的成績被導師看重潛質，於是讓他剛畢業就加入了這家律所。
後來，做了幾年，又給了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是合伙人之一。
可現在……
「季律師，如果這件Case處理好，我想你很快就會有一家自己的律所的。」司徒丁利華自然注意到了季凡緊張的狀態，她開口許下了一個承諾。
自己的律所啊！
原本緊張慌亂的季凡聽到這句話，突然鎮定下來。
如果靠著他自己打拼，起碼還要五六年才能開起自己的律所。
可要是司徒丁利華幫他，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安小姐，雖然我看到了這些文件，可我懷疑這些文件是偽造的，你有什麼要申辯的嗎？」季凡茅塞頓開，再開口已經底氣十足。
安沐冷冷的看著眼前二人，說道：「季先生，人生的抉擇很重要，你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要為了一個你可以自己奮鬥來的東西，然後做出觸犯法律的事情！」
「我想這件事就不需要安小姐操心了，你還是想想這些文件變成了偽造的證據，你會面臨什麼吧。」季凡不以為意的說道。
人，一旦被利益蒙蔽雙眼，任何人事就再也進不了他的內心。
她高估了人性，也高估了這個社會法律的底線啊。
以為有了這些法律文件，任何人都無法奈何她，可現實就是，你有了證據和維權的文件，在絕對的權勢下，這些也許就成了一堆廢紙。
真實的世界往往讓人不寒而慄。
「季先生，你的電話。」
一旁的高展鵬突然拿著電話走過來，徑直把電話遞給了季凡。
季凡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疑惑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你不認識。」
「你認識不認識我不重要，你認識電話里的人就可以了。程教授的電話你也不打算接嗎？」高展鵬將電話又往前送了送。
程……程教授？
季凡遲疑的接過電話，「餵——？」
「小季啊，我是程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師？怎麼是你？」季凡驚訝萬分。
自己老師注重養生，習慣早起早睡。
這都半夜一點來鍾了，早就該睡下了呀。
怎麼會給他電話的？
季凡腦子一時有些亂，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仔細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過……他怎麼搜索記憶，也不記得自己認識或者見過這個男人。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立刻回家吧。」程昱在電話里繼續說道。
季凡震驚萬分，為難說道：「老師，我在幫興宇集團的司徒夫人處理一件小事，處理完……」
「季凡，你要是信老師，現在就走。要是不聽我勸，明天去律所就把股份拿走，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程昱不容置疑的說道。
「……」
「小季，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不要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毀了前程！好了，你自己決定吧！」程昱說完便掛了電話。
一面是即將到手的律所，一面是老師的勸導和威懾……
季凡第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就在季凡糾結萬分的放下電話同時，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這裡是怎麼回事？」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一臉肅然的走了進來。
司徒丁利華有些驚訝的看向季凡，季凡則是一臉茫然的看向她。
他們沒報警啊，這警。察怎麼來了？
「這裡的業主是誰？」
警。察進來打開了肩膀上佩戴的執法記錄儀，開口問道。
司徒軒起身，回道：「是我。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有人投訴你們半夜擾民，非法集會！」另外一個警察一邊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一邊回答道。
司徒丁利華起身走過去，說道：「二位警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是我兒子的房子，而且這一層只有他一戶，哪裡來的擾民之說？至於非法集會，就更不可能了，我來自己孩子房間也是非法？」
警察冷淡的瞟了眼司徒丁利華，漠然回道：「我們是接到群眾報警，例行出警，至於你的疑問，我們無法回答。」
司徒丁利華：「……」
「我就是錦繡家園的開發商，我想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司徒丁利華客氣說道：「二位警官這麼晚了還如此辛苦，不如坐下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