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道:「米老頭,怎麼這些日子你躺在這裡沒修身養性,光長壞心眼了是吧?」
什麼叫趁機敲一筆呢?
聽到這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幹什麼的呢。
「丫頭,有些事在我面前不用瞞著。你身上貴氣多,可是煞氣也不少,尤其是指尖這黑色的氣,那更是說明,你發家的錢絕對不乾淨。」
米老頭砸吧砸吧嘴,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又沒什麼背景,錢不乾淨無非就是兩條路唄,要麼出賣一些東西。」
說到這裡,米老頭打量了眼安沐,道:「你之前胖的像豬,現在瘦的像猴,你要是真想賣什麼,怕是也賣不出好價錢。」
「米老頭!你以為我不會打老人是不是!?」安沐狠狠拍了一把桌子。
這老頭越說越離譜了!
「你打不過我啊。」米老頭眼皮抬了抬,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也別急啊,你這丫頭不好看是真的,腦袋好使也是真的。畢竟也算是活了兩次,那些臭小子在你面前還真是玩不過!」
「你什麼都知道,還是不肯救白雨!」安沐冷聲問道。
自從白雨的事之後,她一點都不懷疑這世上有高人的存在。
這個米老頭能拿出前門胡同的幾處房產,連許雯雯都查不到太多,就說明這老頭不簡單。
現在聽到他直接說出「她活了兩次」,安沐更是一點都不懷疑米老頭的能力。
可他再厲害,要是不幫忙又有什麼用呢。
米老頭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臉色也微微一正,說道:「丫頭,你聽好了。剛才那老頭身上有一塊千年暖玉。那玉可是好東西。醫院那小子因為救你現在魂都不在了,要救他必須要一個魂一個魂的去找,找回來要是沒東西守著還是白搭。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救人了?」
米老頭的話神叨叨的,可安沐還是相信了。
「所以,那暖玉就可以守得住?」安沐問道。
「你剛才跟他握手,有沒有感覺出來他手有一隻是假的?」
「沒有。」
「那就得了。那老小子為了出人頭地,折了自己的一條胳膊,雖然他的假臂花了不少錢,但是到底是假的。別人的手怎麼沒他那麼利索好使?」
米老頭知道安沐不相信這話,只說道:「你是科學家,不相信這些我能理解。但是你就記著,想要救醫院那個小子,沒有這老小子手裡的玉就不行!」
「你也別派隔壁那小子隔三差五的來看我。我不會跑的。」
臨走前,米老頭又說了一句。
他口中的隔壁小子,說的就是宋銘。
安沐點點頭,帶著一絲鬱悶離開了桃花源。
她總算得到了米老頭的準確答覆,可這個答覆讓她束手無策。
那枚暖玉想來對那個老人很重要,他怎麼可能輕易拿出來呢?
想來想去,安沐只得嘆了一口氣,心裡安慰自己再想別的辦法。
有了這件事,安沐也不打算和陸遠去吃飯了,給他發了條信息,自己回了公寓。
……
一覺睡到了天黑,安沐剛醒,就聞到了外面飄進來的飯菜香味。
「起來了?快點洗手,可以吃飯了。」楚天厲系著圍裙看了她一眼說道。
安沐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桌子的菜,有些恍然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紅燒黃花魚,魚頭豆腐湯,還有一道小炒肉。
楚天厲將鍋里的小油菜盛出來,放在桌上,道:「快去洗手,我也餓了。」
「好!」安沐趕緊轉身小跑著進了衛生間。
看到她毛毛燥燥的樣子,楚天厲輕笑搖搖頭,拿了兩個碗盛了米飯。
於是,安沐出來的時候,桌上又多了冒著熱氣的兩碗白米飯。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安沐吃了一口米問道。
「五點多吧,看到你還在睡覺就沒吵你。」
楚天厲夾了一塊魚肉,挑好了刺之後,放在了小盤子裡送到了她的手旁,又盛了一碗湯放好,這才拿起米飯開始吃起來。
他的細心動作,讓安沐看在眼中,心中微動。
一直以來,他和她吃飯,他從來都是先照顧好她,然後才自己吃。
不說別的事,單是這一點,楚天厲就讓她感動無比。
楚天厲是真的餓壞了,很快吃了兩碗飯,這才放下碗筷。
見她吃的慢,不由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的不和你的胃口?」
「不是。就是在想,你怎麼就從菜鳥一下子成了大廚呢?」安沐好奇問道。
「大概是太優秀,做什麼都是王者。」楚天厲臭美的說道。
「只有我高攀你,沒有你高攀我這一說。」楚天厲想要握她的小手,可看她還在吃東西,忍了忍,問道:「話說回來,下午去醫院很累嗎?」
他回來在門口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什麼反應呢。
楚天厲知道安沐睡覺一向很淺,下午這樣子怕是累壞了。
「去找陸遠的時候,在車行門口救了個老人,大概是累到了。」
「救人?」
聽到這話,楚天厲眉心微微蹙了蹙,「你就是太好心了。別人看到老人都繞開走,你還主動上去?」
「剛好去看白雨,總覺得自己能救卻選擇不救的話,良心有些過不去。」安沐苦笑說道。
她真不是好心腸,只是因為白雨的原因罷了。
下午的事如果是別的場合,也許她就會轉身直接走掉。
「不過話說回來,下午救了那老人倒是有些巧合。」
「怎麼?你該不會恰好認識他吧?」
「不是我認識,是米老頭認識。」
安沐將米老頭跟她說的關於暖玉的事講了一遍。
聽完,楚天厲也覺得的確是巧了些。
「你救得那老頭聽起來倒像是包老爺子。」楚天厲若有所思的說道。
「包老爺子?」安沐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就是包賢的爺爺?」
楚天厲說完又擺手自嘲道:「不過不太可能是啦。包老爺子這麼多年都不來B省,怎麼可能突然跑來呢?也許就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