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影(上)
後半夜都德又一次被雷雨侵襲,不過除了只為依舊繁忙的都德之夜增添了一點節奏外,就再也沒有吸引到任何都德人的注意;畢竟,生活在都德的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變幻莫測的天氣了。
至於隱藏在灌木叢中的觀察著目標房間的葉奇?
他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在雨天中觀察目標,雖然視線受阻,而且全身**的也極為的難受,但是總比爬在一個幾十年的墓'穴'中蹲點守候的來的好!
隨著時間的消逝,因為天空還飄散著淋淋的小雨,所以哪怕是到了太陽初升的時候,天依然還是那副陰沉沉未見光芒的壓抑模樣;不過,很顯然這對都德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舉著由夏林區工會統一制式的黑'色'傘,人們猶如工蜂一般擁擠在人行道上,步向各自的工廠或者公司。
「啊!!」
一聲高分貝好似要將人耳膜刺破的尖叫,忽然在大街上響了起來;頓時,就猶如平靜的湖面上砸進了一顆石子,驚起了一片野鴨般——擁擠,但有條不紊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有些離得較近的人在看到引起驚叫的事物後,同樣發出了之前一般的尖叫。
接二連三的尖叫,最終吸引了觀察了一夜,馬上就要離開的葉奇的目光——葉奇並沒有接到任務就要立刻動手的意思,有著十天的時間,以及歐瑞爾所給的信息做基礎,足夠他親自將對方目標的一切'摸'清楚再行動;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完美,但這並不妨礙葉奇將它的危險'性',降到最低!
一夜聚精會神的觀察,仔細記錄目標周圍保鏢巡查時間的葉奇,即使有著21的體質,此刻也感到了額頭一陣陣的發澀——所以,當第一聲尖叫響起來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吸引走在回程路上的葉奇;畢竟,有時候一隻死老鼠也能夠引起同樣分貝的尖叫!
但是接二連三的尖叫,卻並不是一隻老鼠可以解釋得了的;葉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裡,當遠超常人的視力,看清楚這次引起尖叫的事務時,當即眉頭就皺到了一起——一個大大的由人體構成的標準倒十字,比例完美的掛在街道轉角的一塊店鋪的招牌上,鮮血從對方身體背部緩慢的溢出,將原本影印著陽光沙灘,金髮美女的招牌變成了一副在血'色'殘陽中掙扎、哀求,充滿著詭異、恐懼,但又不乏美感的畫面。
咔嚓!咔嚓!
閃光燈不停的響起;只要有大事發生,不管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這些堪比特勤處鬣狗的記者們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哪怕在大多數的時候,他們並不受歡迎——莫列提扭頭看向將他打電話叫來的警長,指了指掛在招牌上的屍體:「就是這『小可愛』,讓你叫我叫來的嗎,費勒?」
「可愛?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可愛之處!」費勒嚴肅的看了一眼莫列提,聲音中充滿著一絲不苟:「剛剛鑑證科已經初步勘察完現場,他的四肢是被人用雙手扭斷,死因則是因為窒息!」
蹲在被警察從招牌上放在擔架上的屍體前,費勒指著屍體那誇張的被扳成反鈍角的四肢,以及略帶青紫的面容,詳細的為莫列提解釋著:「對方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以及其它的線索;而且能夠僅憑雙手就輕而易舉的扭斷他人四肢,並且不藉助任何工具就將死屍掛在離地面四米左右高度的地方,我覺得接下來應該交由你們負責!」
「嗯,先把屍體帶回去吧!稍後會有人去領的,解剖什麼的還是交給那些專家吧!」莫列提說到著,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當即'揉'了'揉'太陽'穴':「我可不想因為屍體內的一些零件被你們弄丟後,又要和那些傢伙再去爭吵!說真的,那真是糟透了!活計,說實話,你應該在下班後請我喝一杯!畢竟,上次的事,是我幫了你……」
抱怨中帶著一絲「敲詐」意味的莫列提根本無法引起費勒的任何注意——對方,根本沒有理會莫列提,徑直的指揮手下將屍體抬上車後,對著莫列提一揮手,轉身也鑽進了車中。
「真是無趣的人!」
聳了聳肩,轉身同樣準備離開的莫列提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立刻,原本離開的腳步就改變了方向——站在人群中的葉奇,看到朝他走來的莫列提,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驚訝,一副看完熱鬧的人很隨意離開的模樣;不過,身後莫列提的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據研究,兇手會在作案後,會有很高的機率返回作案現場!」莫列提的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索斯先生,你聽說過嗎?」
葉奇的腳步在莫列提的話音落下後,不得不停了下來——對方的話語中沒有一句帶著威脅,但是其隱含的意思中,威脅的含義卻是毫不掩飾;葉奇相信,只要他繼續離開,對方很可能不會阻攔,但是在中午的時候,關於他的通緝就會從都德發往夏林區,甚至是整個洛蘭特!
至於對方為何會知道他的「身份」,深刻了解過特勤處情報絡強大的葉奇是一點都不會奇怪的——葉奇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站在他身後面帶微笑的莫列提,以索斯的語氣冷冷的說道:「先生,雖然誹謗不是重罪,但也足夠你去監獄裡度過一個難忘的假期!」
「誹謗?我可不這麼認為!」走了兩步,來到葉奇身前的莫列提,微笑依舊不變:「一個聲明赫赫的黑暗傭兵忽然離開老巢,出現在他本不應該出現的地方;而恰巧他出現的現場這裡又發生了一起常人不可能完成的謀殺案!你認為這會是巧合嗎?」
「巧合之所以巧合,就是因為在不可能的地點發生了閣下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葉奇看向面前的莫列提,眼神中帶著嘲諷:「還是無能的最高'政府'總喜歡將這樣的事件掛在無辜的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