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搭建舞台
蘭丁堡的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輛汽車,也是一閃而過。 即使是市中心大樓下的廣場燈火通明,但亮到極致的燈光卻讓遠處燈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看起來更加的深邃陰暗。
蘭丁堡的天氣很不好,春夏秋三季都有著很長的連續的雨季,而冬季則伴隨著極低的氣溫,以及隨時會出現大雪;除此之外,大霧更是蘭丁堡一年四季中必不可少的天氣——今晚,在天'色'剛剛入夜後又是一場很大的霧氣籠罩了整個蘭丁堡,與空氣中一直殘留的寒冷,令人們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冷到骨子裡的天氣,再加上大霧,使整個街道能見度極低,大概只能看出五六米的距離;蘭丁堡的普通市民此刻自然都停留在家中安享天倫,而這個時刻還出來的,也只有那些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生物和人了。
泰格穩穩的推著輪椅,緩步向著一處被五'色'彩燈籠罩著的建築物走去;雖然沒有廣場邊特勤處大樓的高大威嚴,但是流金掛彩的裝飾卻讓它看起來金碧輝煌;不過,在這金碧輝煌的外表下,一群統一著裝的身材高大的壯漢,卻無不昭示著它存在的本質。
看著推著輪椅接近的泰格,門口的大漢們立刻推開了通往大廳的大門,恭敬的看著坐在輪椅中的格蘭;沒有誰比他們更加的清楚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是什麼身份——他們的衣食父母,蘭丁堡地下勢力中勢力最大的老闆,也是今晚召集整個蘭丁堡大小老闆們開會的主辦人。
一層秘密會議室中已經坐滿了人,煙霧瀰漫中,整個會議室充滿了緊張與不和諧——蘭丁堡所有地下勢力的老闆們都相互緊張的對視著,他們不知道今天「那位」召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會發生一些令他們恐懼的事情;因為前兩次相同的召集會議,就令在座的老闆中永遠的失去了三個席位……
雖然他們兇悍,但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尤其是關係到他們自己的小命時……
「教官,我們這次的敵人……」原本還是少年的泰格,此時的臉上卻帶著根本不符合年齡的凝重:「既然需要召集所有人的來布置,那麼對方的實力肯定很大;但是在蘭丁堡內能夠被稱之為有實力的人不是被我們消滅,就是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盟友;是來自蘭丁堡之外的勢力?」
「嗯!」
格蘭看著思考的泰格,微微點了點頭,承認了弟子的觀點;而且他的眼神中再次'露'出了少有的讚賞——在二十個孩子中,天資出眾的不在少數;而他之所以選擇對方成為他的弟子,就是因為對方如同他一樣的出眾的分析能力;雖然還很稚嫩,但是他在收對方做為弟子的一刻起就知道,隨著時間的磨礪,當褪去了稚嫩的外衣後,他的弟子就是繼承著他的名號的新一代智狐。
「是老闆親自下達的命令!」
格蘭拉開了窗簾,看著樓下花院中親自布置的警衛——在'插'手進入蘭丁堡地下勢力前的兩周,他就帶著他的弟子搬出了舊別墅;因為他知道,任何一絲的紕漏都會讓他老闆的計劃前功盡棄;雖然他知道即使他失敗了,他的老闆也不會如同原有的上級一般拋棄他,但是他卻無法容忍自己再一次的失敗。
並不是因為上一次的失敗讓他失去了雙腿,而讓他無法再次承受失敗的痛苦;相反對於上一次的失敗,並且失去了的雙腿,他都不在意,甚至有些高興;畢竟,用一雙腿的代價看清楚無數人真實的面目,實在是太值得了。
但是,這一次的任務卻不同,背負著老闆的信任,戰友的生命的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失敗;即使成功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他也會毫不猶豫——因為當他的隊長帶著同樣殘疾的戰友走進他的家族,將被家族扔在倉庫好像圈養的牲口一般的他接出來時,他的生命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當隊長那句「新任務發布,智狐立刻歸隊!」響起後,當「智狐準備完畢,即刻歸隊!」響起後,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歸宿在那裡——跟著隊長、戰友走下去;即使窩在森林裡當野人,也要一起的走下去!
至於他的新老闆,他和殘兵的其他人都很感激對方;不僅是對方伸出的援助之手,還有毫無保留的信任——出身於家族的他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而且很多時候的命令充滿了血腥;但是這又有什麼呢?在嘗試了所謂的「絕對正義」後,他早就習慣了……
「這次我們的敵人很強大!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那些生物……」格蘭看了一眼還在思考著的泰格,不由輕笑的說出了一個令對方感到吃驚的答案:「你不是很想知道隊長房間中掛著的蝠翼是從哪種蝙蝠身上摘下來的嗎?沒錯,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生物!」
「是吸血鬼!?」泰格瞪大了雙眼——他感到他的腦子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紛'亂';他知道他的教官不會用謊言來欺騙他,更何況阿曼達房中掛著的蝠翼,就是最好的證明;畢竟,除了吸血鬼之外,他還想不出什麼生物能夠有如此大的一對蝠翼;深吸了口氣,將腦中的煩躁壓下,泰格看向了格蘭:「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當然!」看著他的弟子的驚訝,格蘭點了點頭,然後微笑的將一個更壞的消息傳達給了弟子:「而且我們這次面對的很可能不只是吸血鬼一種傳說生物,還有狼人、巫師和各種鬼怪……」
「我們竟然要和……」泰格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絲恐懼——即使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但在面對這些傳說中的邪惡生物時,他依舊難掩還是一個孩子;輕拍了一下弟子的肩膀,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格蘭的輕鬆的說道:「相信我,相信隊長,相信老闆,那些東西並不可怕,雖然它們都有著恐怖的傳說;但幹掉它們的我們,卻必將駕臨在傳說至上;而且事後,你很可能收到一對蝠翼做壁掛或者狼牙做項鍊了!」
看到在他的話語下很快恢復正常的泰格,格蘭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窗外——成長是需要磨礪的,而恐懼卻是磨礪中最好的調劑;雖然以後還需要時間的澆灌,但現在就讓身為教官的他為對方打好基礎吧!
葉奇坐在工作室的沙發中仔細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有著特製門窗的阻擋,酒吧一層的嘈雜已經被完全的隔離了;可以讓他專注的查看眼前關於馬克.貝斯的資料;當然,眼前的這份資料自然不可能是從獵魔人總部傳來的那份僅有五百字的簡歷了;而是從金髮少女那得來的關於對方的詳盡資料,不僅有著對方的出身、經歷,甚至連對方所有的家庭成員的資料也詳盡的列在其中。
這麼一份詳盡的資料,當然不可能是金髮少女白送給他的;是他在答應了欠對方一個人情後,才得到的;雖然人情債不好還,但是葉奇寧肯去還對方的人情債,也不想面對對方神情中那一閃而逝的幽怨。
快速的搖了搖頭,將從腦中浮起的對方幽怨的神情甩出腦外後,葉奇的目光再次對準了手中的資料。
軍人世家,本人也曾在軍隊服役十年……
看著馬克.貝斯的資料,葉奇不由感興趣的'摸'了'摸'下巴——在軍隊服役十年後,直接進入了最高'政府'的參議院,然後六年後又被外放成為一方大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尤其是對方的年齡才三十五歲;雖然這個年齡在普通人的眼中已經是父親、丈夫的代名詞了,但是在政界中,卻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果然如此!
當葉奇翻看完馬克.貝斯在軍隊和參議院任職期間所處理的事情後,忍不住的證實了他藏在心中的猜測——對方在軍隊任職期間,以嚴肅、鐵血著稱;而在參議院也屬於雷厲風行的實幹家;但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在任職期間沒有絲毫的被投訴記錄;葉奇可不會相信以對方表現出的'性'格在參議院中會沒有得罪過人,要知道參議院中的那些大人物們的脾氣可不是好好先生。
但是資料上卻是一項都沒有,而且對方到目前為止都活得很好;那麼合理的解釋只能說明對方背後有著極大的勢力替對方遮掩,或者對方是一個兩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物;面對兩個猜測,葉奇寧願選擇後者——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說明一周後當對方來到蘭丁堡的時候,混'亂'的程度又會提高一個檔次……
獵魔人總部、最高'政府'、還有教廷……
想著一周後很可能出現的情景,葉奇忍不住的冷笑了數聲——來吧,在蘭丁堡,我已經為各位搭建好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