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讓原本就很會陰沉的天氣變得更加沉悶起來。
在這一片水幕之中,一棟泛著昏黃燈光的客棧裡面倒很是溫暖,跟外面的情景截然相反。
房間之中,少女依舊在舞動著自己的身體,只是動作卻是越來越僵硬起來,只有那歌聲還算跟之前一樣空靈。
眼看著少女停下來舞動的身體,嘴中那空靈的歌聲也漸漸停止了下來。
伴隨著少女歌聲的停止,房間中的氣氛開始變得熱烈起來,剛才還在認真看著舞蹈,聽著歌聲的男人瞬間躁動起來,方才認真的表情也變得浮誇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一種怪異的神色,有猶豫,有躊躇,但更多是一種淫邪和由此帶來的禁忌般的刺激!
門口坐著的老者看著房間中所有人的神色,心底頗有些不屑的瞥了瞥,但是隨即便堆滿笑容站了起來。
「各位貴人,現在時辰已經到了,儀式已經進行完畢,接下來就要靠各位來為她洗清身體上的罪孽了。」老人一臉笑容的看著房間中的男人,輕聲的說道。
聽著老人的話,房間中所有男人的目光瞬間變得炙熱了起來,他們雖然不介意與其他人一起完成這個特殊的儀式,但是若能夠第一個享用,想必體驗會更好。
看著房間中眾人神色的變化,老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朝著身邊的少女努了努嘴,示意她該進行下一步了。
少女神色有些掙扎,但是還是將手放在了身上的和服上,臉色一陣變化,隨後暗淡了下來,認命一般的準備解開身上的衣衫。
「既然不願意,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就在少女剛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略微有些平淡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一個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子靜靜的在房間中站著,正在眼神平靜的看著房間中央的少女,他身上的衣衫緊緊的貼著身體,看樣子像是淋過雨,頭上的頭髮還是濕潤的,顯得很是狼狽。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仿佛已經站在那裡很久了,若不是發出這一聲,房間中的人都不會看到他的存在。
老人皺了皺眉,對這個男子,他還是知道的,無非是客棧的一個住客罷了,這裡的隔音雖說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被他給聽到吧。
而且,他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他現在所要了解的了,雖然凌天說的是華夏語,但是他聽得懂凌天所說的話,所以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尊敬的客人,我們正在進行一個儀式,還請您回到您的房間中去。」老人站起身來,來到凌天的身前,嘴中倒是客氣的說道。
對於凌天,他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來寄宿的旅人罷了,而且還是個華夏人,看樣子也不是什麼人物。
呵,能夠住在這裡的人能夠是什麼大人物?
想到這裡,老人的心中更加安定了下來,看向凌天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凌厲起來。
哼,若是這個年輕人認為自己一個老頭子並不能做什麼的話,一會估計會讓他擁有一段並不是很美好的記憶。
凌天並沒有搭理老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平靜的看著房間中央的少女,好像在等著她的回答。
房間中的那些東瀛男人倒也沒有說話,反而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臉上的神情表示著他們並不屑於參與眼前的這一幕,或者也可以說是相信老者能夠將面前的這一幕給解決掉。
他們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若是在進行『儀式』之前,先來一段助興的表演,想來也是不錯的。
少女在聽到凌天說話的時候就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接待的這個華夏旅客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說了那樣的話。
但是,隨即她的目光便有些慌亂起來,有被凌天發現這一切的不知所措,也有略帶些擔心的驚慌。
「凌先生,您怎麼來這裡了,您快回去吧。」少女略微有些焦急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已經面露怒色的老者,對著凌天使了幾個眼色。
對於這老人的兇殘,少女是有很深刻的理解的,臉龐上那遮掩的傷痕,就是他留下來的。
看著少女的動作,凌天微微笑了笑,他能夠看出面前少女眼中的關切,那是對自己的擔憂,讓他覺得很可愛。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們現在在進行一項偉大的儀式,沒有什麼事的話,還請你出去。」
老人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凌天,嘴中蹦出的話語已經蘊含著濃濃的怒意了,若是打擾了這些貴人的興致,自己這次的翻身就不那麼容易了。
凌天突然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老者,嘴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所謂的偉大的儀式,就是讓一個少女在一群男人之間唱歌跳舞,然後脫下衣服供他們淫亂一番?」
老人看著凌天的眼眸,他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目光並不是很威嚴,相反還有些平淡,但是卻讓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
凌天的話語落下,房間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起來,少女的臉龐更是直接蒼白起來,緊緊的握著手掌,咬著嘴唇,身體微微的顫慄起來。
那些身穿武士服的東瀛人看向凌天的目光開始充滿了寒意,有些事情圖的那個情調,現在被這個傢伙這麼明白的一說,讓所有人的興致大減。
老人的臉色更是直接陰沉了下來,順手抄起了門口放著的太刀,陰測測的看著凌天說道:「小子,你確定你要多管閒事?」
凌天認真的看了看面前手持太刀的老人,半響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頗有些後悔的樣子。
「真是的,我竟然想要跟你們講道理......」凌天有些無語的喃喃道。
「什麼?」老人皺了皺眉,沒有聽到凌天的話,緊了緊手中的太刀,心中嘆息了一下,看來今天免不得是要見一些血了。
這樣正想著,下一刻,老人便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片血紅之色,直接遮蔽了他的眼眸,隨後一陣刺骨的痛楚便升了起來,然後意識便模糊了起來。
在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老人感覺好像聽到一句話,是那個年輕人傳出來的。
「抱歉忘了,不應該跟你說這麼多的......」
血光乍現的很是突兀,直到老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房間中的眾人才反應了過來。
少女有著怔怔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臉上有些恍惚,好像還不能夠接受這個折磨了自己十幾年的惡魔已經身死的事實。
房間中的那些身穿武士服的東瀛人眉頭緊皺了起來,剛才那種看戲的神態已經消失不見了。
對於老人的死,他們並不在意,但是他們在意的是凌天的態度以及他出手的速度。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還在原地站著,剛才他好像只是揮了揮手,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做,老人便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讓他們微微有些忌憚,但還沒有上升到恐懼的程度,畢竟他們都算是武士的行列,況且這裡有這麼多的人。
在沒有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前,人數上帶來的安全感還在他們的心中流淌著。
「既然不願意,那就不要去做了。」
凌天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房間中央的少女,輕聲說道。
不過,這次他用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