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中,一道又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左邊,右邊。
前邊,後邊。
四面八方,都有人。
而且這些人的身上,都流露出極為恐怖的氣息。
深如淵,沉如獄,浩浩蕩蕩。
逆龍盟的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人……都是武道先天!」
「該死,我們中計啦!」
「怎麼辦?」
「該怎麼辦?」
逆龍盟的七名武道先天,再也難以壓下自己心中的慌亂,變得驚惶不安。
就連黃庭觀主,在稍微感應過後,也露出驚駭神色,失聲叫道:「一共二十七個武道先天,該死,剛好是三支樞機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數量!」
南之狡雀也攥緊了拳頭,目光掃視著這群突然出現的人。
夜色晦暗,看不清這些人的真實面目。
但能清晰感應到這些人身上的氣息,極為強大。
其中有三人,更是要用「恐怖」來形容。
這三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人在後,占據了三個方位。
再加上前面的陳遇和溫正鴻,剛好呈現四面夾攻之勢。
南之狡雀臉色急速變幻,忽然開口喝問道:「三支樞機小隊同時出馬,真看得起我們啊,就是不知道,你們是哪三支呢?」
左邊之人緩緩地開口:「樞機第三組,天璣。」
右邊之人淡漠地說道:「樞機第四組,天權。」
後面之人冷冷地說道:「樞機第六組,開陽。」
與此同時,三人齊齊抬起右手,以相同的姿勢,將右掌隔空按下。
霎時,一股無比恐怖的威勢從天而降。
仿佛天空墜落,要將庭院中的逆龍盟等人全部壓成肉餅。
三大混元歸虛強者聯手施壓,威力何等恐怖?
頓時,逆龍盟的武道先天們紛紛感受到莫大壓力,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難以呼吸,甚至腿腳發軟,有種想要跪下來的衝動。
南之狡雀目光一閃,單腳一頓之後,沖天而起。
「本雀倒要看看,三大樞機隊長級別的人物聯手,有什麼本事!」
說罷,元氣爆發。
竟然想以一人之力,抗衡三大樞機隊長。
另一邊。
溫正鴻見狀,隱晦地給陳遇投去一個焦急的目光。
他當然知道這三個所謂的樞機隊長是什麼貨色,如果真被南之狡雀以一敵三成功了的話,那麼一切布局都會暴露。
屆時,真正的殺戮就會開始。
一切都將萬劫不復。
所以,溫正鴻表面如常,心中卻緊張不已,手心裡更是布滿了汗水。
反倒是陳遇,表現得雲淡風輕,看到溫正鴻投來的目光後,微微一笑。
這種事情,他豈會料不到?
沐家大宅最中心的地方,是一塊小小的空地。
這裡也是陣法的中心。
也就是——陣眼所在。
有一道耀眼的光柱,從陣眼升起,直達蒼穹,與周圍的一百零七道光柱相互呼應,構築成了這個巨大的牢籠。
一個氣球般的黑影像鬼魂一樣飄了過來,嘴裡還絮絮叨叨地說著:「奶奶個熊的,做完這件事後,必須得向陳遇小子勒索幾百顆靈石過過嘴癮。」
正是老混球。
它把手伸進自己的身體裡面,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石,再丟到嘴巴里,嚼啊嚼,卡蹦脆。
一邊嚼,一邊來到陣眼光柱旁。
此時,不遠處的院子裡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威勢。
老混球打了個哈欠,嘀咕道:「終於開始了嗎?」
然後它嘿嘿一笑,把手上的玄明爐丟到了陣眼光柱裡面。
玄明爐在光柱之中,悠悠轉動。
爐身上的花紋,越發鮮艷奪目。
與此同時,沐家大宅的地面開始發光。
竟然是那些用硃砂畫出來的線條,迸發出耀眼的紅光。
從上方看去,可以看到沐家大宅的地面,出現一條又一條的軌跡。
這些軌跡交纏在一起,形成玄奧晦澀的圖案,仿佛蘊含某種至理,高深莫測。
另外,被貼在各個地方的符紙開始燃燒。
爆發出來的符篆之力,融入到陣法之中。
老混球見差不多了,猛地擠入陣眼之中。
「哇咔咔咔——統統給老子鎮壓!」
老混球發出猖狂的大笑,然後抬起手,對
著不遠處的地方,隔空一按。
殺機四伏的院子之內。
南之狡雀沖天而起,想以一人之力,硬撼三大樞機隊長。
然而——
後邊之人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不自量力!」
說罷,對著南之狡雀就是一掌按下。
天空上方,出現一個巨大掌印。
從天而降,速度奇快。
融合剛才三人散發出來的威勢,狠狠地壓向南之狡雀。
南之狡雀感應到了變化,臉色劇變,想要閃躲,可身體已經被鎖定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咬牙,選擇硬抗。
元氣爆發而出。
南之狡雀同樣拍出一掌,幻化出一個巨大掌印。
一個從上往下,一個從下往上。
兩個掌印碰撞。
「轟!」
爆發出驚天巨響。
霎時,餘波席捲四周。
可即將破壞掉周圍環境的時候,光膜浮現,把餘波化消,保護沐家大宅不受摧損。
而南之狡雀,悶哼一聲後,往地面墜落。
「砰。」
南之狡雀落地,在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他半跪在地,臉色無比難看,嘴角更溢出了鮮血。
逆龍盟見狀,更加駭然。
連他們之中第二強的四護法之一,也擋不下一掌嗎?
黃庭觀主黑著臉問道:「怎麼樣?」
南之狡雀咬牙,臉色陰沉地說道:「這些人,是真的!」
真的武道先天。
真的混元歸虛。
否則怎麼可能一掌將他打成這個樣子?
聽到這個信息後,旁邊與陳遇和溫正鴻對峙的日聖使攥緊了拳頭。
陳遇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如何?現在的你們,是不是鱉呀?」
日聖使臉色鐵青,沒理會陳遇,反而看向溫正鴻,冷冷說道:「老子有兩個問題。」
溫正鴻淡然道:「問吧,我可以讓你死得明白些。」
日聖使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地說道:「你為什麼沒有死?這不科學!我們連你的屍體都打爛了,你怎麼還活著?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