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出現的瞬間,上方陡然驚起一聲無比憤怒的咆哮:
「陳——遇!!」
咆哮聲中,蘊含著深深的仇恨,以及深深的怨毒。
即便是逆龍盟這邊的人,也為之動容。
只見黃庭觀主再無之前清閒散淡的模樣,而是變得面目猙獰,猶如地獄之中爬出來想要復仇的惡鬼。
「陳遇,你沒想到吧?老道又回來啦!回來找你復仇!老道之前所說之事,說到做到。老道要將你在乎之人,在乎你之人,一個一個,虐殺至死!」
陳遇抬頭,眼神無比冷漠,看向黃庭觀主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你們黃庭觀之人,全部死絕,就連山也崩了,悽慘無比,苦狀萬分,這才引得老天垂憐,讓你留得一條性命。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竟然還要來找死,真是辜負老天爺的一番美意啊。」
「找死?哈哈哈哈!陳遇,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現在是誰在找死?」
「呵呵,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共十一個人,來此找死。」
黃庭觀主無比陰森地說道:「大言不慚,愚蠢至極!」
陳遇不屑一笑:「到底是誰愚蠢呢?」
「小雜種,你搞不清眼前的狀況嗎?我們這邊可是有三大混元歸虛,八個武道先天!聯手之下,你擋得住半秒鐘嗎?」
「我看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們吧?憑這點人就想殺我,嘖嘖,真是蠢。蠢得像頭豬一樣,怪不得黃庭山會因你而崩,黃庭觀會因你而亡,全觀上下有幾百條人命吧?他們都在地下等著你呢,你這個好觀主。」
「你!!」
黃庭觀主眥睚欲裂。
黃庭山崩塌,黃庭觀全毀,觀內之人,全部死絕。
這是他永遠的痛,甚至成為了心中的夢魘。
此時被陳遇屢次三番地提起,頓時令他無比憤怒。
怒火衝擊心神,導致氣血翻湧。
一時之間,竟牽動傷勢。
「噗——」
黃庭觀主氣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身上的素袍,身形搖搖欲墜,險些從天上摔下來。
「你——你——老道殺了你啊!」
黃庭觀主發出悽厲的大叫。
仇恨怨毒之意,直衝雲霄,令天地都動容。
陳遇卻不屑地嗤笑道:「我看你才是大言不慚的那一個。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之前你有護山大陣加持,也照樣敗在我手,現在的你,又算得了什麼?垃圾就算了,心裡還一點逼數都沒有,令人作嘔。」
「你!你!你!」
黃庭觀主被氣得臉色漲紅,渾身發抖,喉嚨蠕動之下,嘴角又溢出鮮血來,顯得很是悽慘。
旁邊的南之狡雀視若無睹,完全沒有想去安慰或者幫忙療傷的意思,只是輕聲感嘆道:「是個帥哥,可惜嘴巴毒了點,不合本雀的胃口。」
剛念叨完,陳遇的目光就轉到了他的身上。
「咦,這裡怎麼有個死人妖?」
南之狡雀勃然大怒:「本雀不是人妖,是Ladyboy!」
陳遇不屑地說道:「人妖就是人妖,就算取了個英文名字,也還是人妖。」
「你找死!」
「哦?人妖你想殺我?」
「何止殺你,本雀要將你碎屍萬段。」
南之狡雀已是怒不可遏。
陳遇卻勾了勾手指,挑釁道:「那你儘管來試試啊。」
南之狡雀剛想衝下去,忽然神色一動,冷笑道:「你想引本雀下去?」
陳遇嗤笑道:「怎麼,不敢下來?」
「嘿嘿嘿,激將法對本雀來說,是沒有用的。」
「嘖,不僅打扮得娘們,就連膽子也娘們,怪不得是人妖。」
「是Ladyboy!」
南之狡雀咬牙切齒地強調。
陳遇一臉鄙夷地嘲諷道:「人妖,你比黃庭老頭還令人噁心知道嗎?長得醜也就算了,還打扮得那麼風騷。最重要的是——人家身為一個男人,雖然老了,那玩意不中用了,但好歹還在。你呢?被割掉了吧?怪不得雌性激素那麼多,丟人,丟人啊。」
南之狡雀雙目通紅,直接低吼道:「本雀雖然是Ladyboy,可是那玩意還在,才沒有割掉!本雀決定了,絕不能讓你輕易死去,本雀要親手將你那玩意割下來,再讓你自己吃掉,如此方能解本雀的心頭之恨!」
陳遇再勾勾手指:「有種你就來呀,哦,忘記了。你是人妖,你沒種。」
「本雀干你全家!」
南之狡雀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陷阱的事情,直接衝下去,殺氣騰騰。
陳遇再轉移目光,看向黃庭觀主。
「人家沒種的都下來了,你這個有種的老不死還要在天上待著嗎?」
「……」
黃庭觀主死死地盯著他,雖然有滔天怨毒,可心中還保留一絲理智。
這一絲理智告訴他,下方很可能是陷阱,不能輕易踏足。
但是——
陳遇嗤笑道:「我站在這裡你都不敢來殺,黃庭觀那幫冤魂肯定難以瞑目啊。嘖嘖,他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垃圾的觀主呢?還得他們被亂石砸成肉泥、死無全屍就算了,連仇都不敢替他們報。唉,真是死都難以瞑目啊。」
一瞬間,黃庭觀主的眼睛紅了,蒙上了一層瘋狂。
心中的那一絲理智,也被憤怒吞沒。
「老道殺了你這個小雜種!」
黃庭觀主也殺氣騰騰地衝下去。
「額……」
剩下八名武道先天面面相覷。
「怎麼辦?」
「日聖使和南護法都下去了,我們也下去吧。」
「哦。」
這八人無奈,只能跟著衝下去。
頓時,十一個人都來到了沐家大宅裡面。
其中,南之狡雀和黃庭觀主殺氣騰騰地撲向陳遇。
陳遇抬手一揮。
身前浮現一面無形氣牆。
兩人措不及防,撞在氣牆之上。
勁道反衝,兩人倒飛出去,落在庭院之上。
陳遇看著他們,輕輕鼓掌,笑道:「你們總算下來了呀,真是的,廢了我不少口水呢。」
黃庭觀主和南之狡雀死死地盯著陳遇,殺意猙獰,甚至被憤怒沖暈了頭腦。
日聖使倒是保持著清醒,但他本身就是不用腦的莽夫。
聽到陳遇的話後,日聖使冷笑道:「就算我們下來了又如何?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陳遇微笑道:「我這是請鱉入瓮,接下來,該是捉鱉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