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明王功,乃是武道巨擘——梵宗的至高功法。
攻防結合,萬法自然。
其中。
防有明王真身九重天。
功有一變、二絕、四願、六動。
如今,六動之二沒有發揮出效果。
陳遇直接使出四願之招。
而且是——
"四願合一!"
只見他的身後,驟然綻放出清聖之光。
光芒璀璨耀眼,連濃濃霧氣都有消散開來的跡象。
與此同時,光輝之中,一尊巨大的明王法身現形。
明王怒目,天地同驚。
霎時,雲霧再次翻騰。
只不過這次並非是為了針對陳遇。
而是因為——恐懼!
連漫天雲霧,都對這尊顯露出來的虛幻法身感到恐懼。
這尊明王法身,高大三十三米。
威武雄壯,十分嚇人。
陳遇在冷然間,握緊雙拳。
明王法身也做出同樣動作。
然而那兩條手臂更加龐大,拳頭看起來也更加駭人。
隨即——
"給我破開!"
雙拳砸去。
法身跟隨動作,怒捶而下。
石碑靈性十足,感應到危險後,字體迸發浩然之氣。
周圍的雲霧聚攏而來。
形成和剛才一致的景象。
如濤似浪,浩蕩不休。
一波又一波地湧來,想要削減攻勢。
然而,這次的攻勢太強悍了。
兩個拳頭長驅直入,勢如破竹,根本阻擋不了。
雖然霧氣浪濤還是能夠削減威力,但是剩下來的勁道,依然驚人。
"轟!"
"轟!"
兩個拳頭終於砸在了石碑上。
然後便是"砰砰"兩聲。
石碑應聲炸裂。
被捶得只剩下殘渣。
石碑碎裂瞬間,霧氣雲海恢復平靜。
不復之前波濤洶湧的場景。
陳遇深吸一口氣。
身後的明王法身消散。
他再次邁開腳步,往山頂走去。
這一次,再無阻攔。
很快,石階到達盡頭。
可盡頭處,卻盤膝坐著一道青色身影。
是一名身穿青色
道袍的道士。
枯槁靜坐,猶如雕塑。
即便陳遇來到他面前,他也沒有睜眼的跡象。
陳遇想了想,索性不理他,挪了挪腳步,準備從他身邊經過。
可剛想穿過去的時候,青衣道士身上卻發出浩蕩的氣息,凝結成一面無形牆壁,擋住了去路。
陳遇見狀,也不囉嗦,直接轉身。
抬腳。
一腳就往青衣道士的面門踹去。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青衣道士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為陳遇的行為而感到錯愕。
不管如何,腳底和青衣道士的面門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快要踹到了。
青衣道士再也坐不住,猛地一拍地板。
整個人往後飄退,躲過了這一腳。
陳遇踢在了空氣上,也不尷尬,收回腳後,撇了撇嘴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坐在那裡賣什麼關子啊?"
青衣道士已經站起了身體,看著陳遇,臉色有些難看。
他萬萬沒想到陳遇竟然會如此無禮。
在碰到有人擋路的情況下,也不問問是什麼情況,就想直接繞過去。
發現繞不過去後,更加暴躁,二話不說就踹上來了。
這種行為……這種行為……
粗魯!野蠻!無禮!
青衣道士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陳遇見他不說話,便不耐煩地說道:"讓路。"
青衣道士深吸一口氣,平定自己的心神,然後以左手抱右手,作拱手禮。
"貧道青醫子,再次等候多時了。"
陳遇皺起眉頭:"你在等我?"
青醫子微微頷首:"沒錯。"
"你知道我要來?"
"貧道不知道,但貧道的師父知道。"
"你師父是誰?"
陳遇繼續追問。
青醫子指了指腳下,再指了指身後。
"黃庭山上,黃庭觀中,貧道的師父正是黃庭觀的觀主。"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道:"黃庭觀主?沒聽說過。"
這是相當挑釁的話語。
可青醫子微微一笑,絲毫不惱地說道:"貧道的師父不涉塵世,塵世中人自然也不會聽說過他。"
"那他叫你來等我,是迎接,還是逐客?"
"陳遇小友說笑了,來者是客,黃庭山雖不涉塵世,但塵世的禮節還是懂的,豈會逐客?"
"那就是來迎接的?"
"不錯。"
"呵呵。"陳遇冷笑兩聲,"既然歡迎我的到來,那下面的兩道關卡又是怎麼回事?"
青醫子嘆息道:"那是黃庭山為了防止有人私闖而設置的屏障,可惜,都被陳遇小友破壞掉了。"
"哼,他們擋我路,不破開,怎麼上來?我不上來,你又豈能迎接?"
"陳遇小友大可直接穿過去,省時又省力,又何必多此一舉,破壞石碑呢?"
"擋了我路,招惹到我,還想安然無恙?未免想得太天真。"
"那僅僅是石碑而已。"
"擋我路著,招惹我者,全部要付出代價。是人是物,全都一樣。"
青醫子搖頭嘆息道:"陳遇小友太過暴戾,豈不知暴戾者有傷天和?"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道:"傷的是天和,與我何干?"
青醫子說道:"人要傷天,天自然也會傷人。"
陳遇抬起手臂,直對蒼穹,冷冷地說道:"那你就叫天來傷我看看啊。"
兩腳踏地,一手指天。
狂傲之氣,展露無疑。
周圍的雲霧似乎也被他的狂傲嚇到,紛紛翻騰避讓,不敢靠近過來。
青醫子更是心神巨震,面露驚悸之色。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高看陳遇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呢。
片刻後。
青醫子苦笑:"陳遇小友的話和人一樣,同樣鋒芒畢露,貧道也只能避你鋒芒啊。"
陳遇不屑地說道:"廢話,我之鋒芒,你若不避,就不怕被劈成兩半嗎?"
"呵……小友說笑了。"
"是不是說笑,你有試驗的機會。"
陳遇眼睛一眯,竟是步步緊逼。
青醫子的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
陳遇的話,仿佛化作一個巴掌,瘋狂地扇在他的臉上。
而且是一下又一下,打得他好疼,令他震怒不已。
不過他的震怒隱藏在心裡,沒有表現到外表上。
"好了,陳遇小友,貧道的師父正在等著你呢,咱們就不說閒話了。"
青醫子主動轉移話題。
這也代表著——這一場話語機鋒的戰局,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