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道。
沐知行將一顆丹藥餵入張三叔的口中,助他吞咽下去。
然後拿來一個瓷碗,把另一顆丹藥捏成粉末狀,再加入稍許的清水,攪拌至粘稠狀態。
一切完畢,他走到床邊,把這些粘稠的漿液塗抹在張三叔的傷口部位。
最後一顆,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接著,一群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病床上的張三叔。
想看看陳遇的丹藥是否有這麼神奇。
半分鐘過去……一分鐘過去……
還是沒什麼動靜。
眾人不由嘀咕起來。
這丹藥好像沒什麼效果啊。
陳爺這次是不是栽了?
那個醫生更是將嘴角挑起,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陳爺,看來你的丹藥不咋滴啊。"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道:"咋不咋滴,要看過才知道。"
醫生笑道:"已經看了啊,的確不咋滴。"
陳遇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他,說道:"你家的藥一吃下去就有效果?虧你還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藥物發揮功效需要一定的時間嗎?"
醫生被說得面紅耳赤,惱怒道:"那陳爺您說,這丹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發揮功效?"
陳遇淡淡道:"很快。"
醫生冷笑:"很快是多快?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等病人死後再起效啊?"
陳遇輕輕搖頭:"都不是。"
醫生笑得更嘲諷了:"那是多快呀?"
陳遇說道:"現在。"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發出一陣驚呼。
"快看快看!"
"張三叔有反應了!"
醫生悚然一驚,趕緊扭頭看去。
只見病床之上,張三叔輕輕顫抖起來。
接著,奇蹟發生了!
張三叔身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沒錯,就是肉眼可見。
連普通人都可以清晰看到傷口癒合的速度。
不到一分鐘時間。
這些傷口全部不見了。
僅僅在皮膚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有的比較輕淺的傷口,連疤痕都沒留下。
眾人見到這一幕,無不驚嘆。
醫生則是渾身一顫,如遭雷擊,然後呆呆地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
這這……"
他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景象,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
傷口癒合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而且,不僅僅是傷口在癒合而已。
張三叔的生機也在不斷恢復。
蒼白的臉色,回復正常。
還多了幾分紅潤。
這一抹紅潤,越來越鮮艷。
最後,整個身體都變成了殷紅。
醫生瞳孔收縮,更加震驚地喃喃道:"氣血游轉全身……怎麼可能?他的經脈與血管已經多處破裂,只要氣血涌動,就會導致身體內部大出血,怎麼可能游轉全身?"
陳遇說道:"因為他的經脈與血管,也已經癒合了。"
"怎麼……可能……"
醫生有些立足不穩,往後踉蹌了幾步。
整個人都懵了。
因為他看過張三叔的受傷情況,經脈寸斷,全身血管有十三處大爆裂,有二十八處小爆裂,還有數十個地方小破損。
就是傷得這麼嚴重,他才會判下死刑的。
可沒想到,僅僅幾分鐘時間,這些創傷就被完全修復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
甚至顛覆了他對醫術一道的認知。
這時,床上的張三叔劇烈抽搐了幾下。
"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
醫生見狀狂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叫道:"我都說啦,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刺激,看吧看吧,吐血了吧?哈哈哈哈,你輸啦!"
表情又變得猖狂。
"呵呵。"
陳遇笑了兩聲。
醫生惱怒道:"你笑什麼?"
陳遇搖搖頭:"枉你自稱醫武雙修,原來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你——你敢罵我是白痴?"
醫生勃然大怒,剛想怒吼反駁。
卻見陳遇往病床上一指。
"連活血與淤血都分不出來,你不是白痴是什麼?"
醫生望過去。
只見張三叔吐掉那一口血後,臉上浮現無比輕鬆的神色。
醫生再低頭看地上的血漬。
不是鮮紅,而是烏黑。
而且散發淡淡的腥臭味。
這的確是淤積在體內的污穢之血。
吐出來後,非但無害,而且有益。
醫生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整個人都頹然了。
接連的打擊,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這時,陳遇嘆息道:"原本只是想試一下你,看你有沒有值得栽培的潛質。事實證明,你沒有。"
說著,搖搖頭,浮現出一絲失望。
"我……"
醫生張張嘴,想要辯解。
可他突然發現,所有的辯解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陳遇也不理他,直接對沐知行等人說道:"張三叔的傷勢基本痊癒了,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沐知行驚喜地彎腰:"多謝陳爺!"
"我說過很多次,你是青魚的爺爺,直接叫我陳遇好了。"
"好,好。"
沐知行重重點頭。
一張老臉像盛開的鮮花。
笑容燦爛。
陳遇和沐青魚之間的關係,是他的驕傲啊!
有這層關係在,沐家必定會越來越輝煌。
旁邊的夜王,眼中也閃過一絲艷羨。
陳遇看了病床上的張三叔一眼,說道:"安排人照料他,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著,走出房間。
沐知行和夜王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去。
來到院子外。
三人漫步而行。
陳遇直接說道:"將具體情況說一下。"
夜王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夜梟聯合千葉聯盟,對付紅花組織的江南支部。
原本進展順利,拔除了一個又一個據點。
只差最後的支部基地!
眾人將紅花江南支部的基地包圍。
可準備進攻之際,對方卻宣稱抓住了陳遇的親人,並且寄來照片。
夜王曾仔細調查過陳遇的來歷,知曉陳明娟一家的存在。
所以變得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他通過郝日,聯繫到陳遇,確定了那三人和陳遇的關係不淺,更加不敢亂動了。
可就在昨天晚上,他們按兵不動,紅花組織之人卻突然反撲。
不知從哪裡殺出來三名半步先天級別的武者,襲擊張三叔和李長宗。
結果導致了張三叔重傷垂死,李長宗也負傷不輕。
於是,就出現了現在的情形。
情況說完,陳遇的臉上多出幾分陰森。
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