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最後的屏障
「噗通!」
吳姐的屍體倒落在地上。
即便生機全無,她也還睜大著眼睛。
眼中殘留著難以置信。
她萬萬想不到,昨天夜裡還和她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男人,竟然如此絕情。
可惜啊,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吳姐倒下去後,被陳白安一腳踢開。
像踢一坨垃圾。
在陳白安眼裡,失去利用價值的女人,和垃圾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所以說——女人就是蠢,尤其是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都四十多了,以為還能煥發第二春嗎?嘖嘖。」
陳白安搖搖頭,嗤之以鼻。
然後重新看向沐青魚。
沐青魚呆呆地看著吳姐倒下去的身影。
明明知道是對方出賣了自己,可她依然忍不住流下淚水來。
臉上泛起濃濃的哀傷。
那是陪伴了她足足十五年的「親人」啊。
她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後就死了。
這些年來,她一直把吳姐當成自己的母親看待。
可現在……
終究不是親生的啊。
沐青魚的內心無比苦澀。
這時候——
陳白安舔了舔嘴唇,輕聲道:「沐青魚,大小姐,你流淚的模樣真是無比誘人啊。我在想,如果你褪去這一身衣服的話,會不會更美麗呢?」
沐青魚猛地抬頭,帶著陳白安,一字一字地說道:「你會死得很慘。」
「是嗎?呵呵。」
陳白安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然後再次抬起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沐青魚。
只不過這次不是瞄準眉心,而是瞄準手臂位置。
畢竟沐青魚現在還不能死。
而且,他也不想在床上玩弄一具屍體。
「嘭!」
槍聲再次響起。
槍口噴發出火星。
子彈出膛,穿透空氣。
然而——
打到屏障上的時候,僅僅泛起了一絲漣漪。
屏障絲毫無損。
陳白安原本得意的臉色,又變得難看。
白翁走過來,將他推開,冷冷說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連我的攻擊都無法奏效,一把手槍能做什麼?給我閃一邊去。」
陳白安臉色鐵青,走到一邊,問道:「白老,現在該怎麼弄?」
白翁冷笑道:「很簡單!」
他握緊拳頭。
手臂突兀鼓起。
足足腫脹一圈。
「暴力破除!」
半步先天的罡氣,完全涌動。
氣機在他體內,瘋狂流竄。
最後全部集中在兩個拳頭上。
「給我破開!」
一拳轟出。
屏障盪起漣漪。
還沒平復下來。
第二圈再次揮出。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聲音。
是拳頭與屏障的碰撞。
越來越激烈。
如狂風驟雨,沒有停歇。
十拳,二十拳,三十拳……
越來越多。
屏障上的波紋不斷蕩漾。
漸漸的,搖搖欲墜。
沐青魚咬著牙,臉色漸漸蒼白。
五分鐘後——
「第兩百拳!」
白翁怒吼一聲。
無比強悍的一拳,傾盡全力,轟擊在屏障上。
這一次,終於不是無功而返。
「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空氣迴蕩。
好像是什麼東西破碎了。
落在白翁和陳白安的耳朵里,這是最美妙的天籟。
屏障之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沐青魚見狀,瞳孔收縮。
如果屏障被破除的話,她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
另一邊。
「有效果啦!要破開了!」
陳白安興奮得滿臉通紅。
白翁呵呵一笑,沒有說話,而是凝聚全力,再次展開新一輪的轟擊。
陳遇交給沐青魚的項鍊,可以抵擋先天級強者的攻擊。
但這樣的抵擋是有限制的。
每抵擋一次,都會消耗項鍊中的靈力儲存。
當靈力儲存耗光之時,屏障就會破裂。
而現在,白翁雖然只是半步先天,可經不住他一次又一次地轟擊啊。
兩百拳之後,靈力已經有了枯竭的跡象。
咔嚓。
兩百二十拳。
又一條裂痕出現。
兩百四十拳。
第三條裂痕。
兩百五十拳。
第四條裂痕。
兩百六十拳。
裂痕之間產生連鎖反應。
如蜘蛛網般蔓延。
「第三百拳!」
轟隆——
劇烈的轟擊,讓這棟別墅都有震動的感覺。
屏障瘋狂顫動,即將破裂。
白翁看到了曙光,高聲大笑:「第三百零一拳!給我破開!」
最後的一拳。
最強的一擊。
傾盡了全力。
半步先天的罡氣,排山倒海般湧出。
「嘭啪!」
隨著一聲輕響。
屏障炸裂了。
沐青魚失去了保護。
陳白安的眼中迸發出無比明亮的光芒。
白翁哈哈大笑,一步踏出,伸手抓向沐青魚。
「沐家的小姑娘,你浪費了我那麼大力氣,可是要好好補償哦。」
枯枝般的老手,像魔鬼的爪子,不斷逼近。
沐青魚的臉色蒼白如紙,下意識地後退。
可她退,白翁就進。
一步一步,不斷緊逼。
終於,近在咫尺。
可這個時候——
「呼!」
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嘯聲。
「什麼聲音?」
陳白安皺起了眉頭。
白翁反應過來,猛然抬頭。
下一秒,天花板炸裂。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落在白翁和沐青魚中間。
碎石紛飛。
滾滾煙塵揚起。
陳白安呆滯地抬頭,看向上方。
天花板已經穿了一個大洞,可以看見天空。
雨水從洞開滴下來,淅淅瀝瀝,帶來冰涼的感覺。
還有呼嘯的冷風,像魔鬼在咆哮。
「是誰?」
陳白安恍惚地看去。
一個削瘦而挺拔的身影,緩緩站起身體。
白翁的瞳孔收縮,猛地一揮手。
狂風卷過。
塵煙消散。
露出來人的身影。
是陳遇!
他站在那裡,像一堵高牆,為沐青魚阻擋一切的風雨。
不過——
阻擋得了嗎?
陳白安冷笑一聲,站出來:「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原來是你啊。你能親自來送死,真是辛苦你了。」
陳遇緩緩扭頭,看了他一眼。
陳白安不以為然,嗤笑道:「怎麼,想凶我?」
接著他扭頭,看向白翁。
「白老,這傢伙就是陳遇的兒子,如果能抓住他,可以用他來要挾陳遇。」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白翁呆呆地轉過頭來。
「啊?陳遇的兒子?」
白翁的五官都直接扭曲了。
怎麼了?
陳白安有些疑惑。
為什麼白翁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像……驚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