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到底是什麼身份
二十歲的小宗師,無論是江南還是江北,都可以稱得上是天才。
而且是大天才!
即便有名師引路,從小習武,普通人也無法到達那個境界。
陳遇卻說他沒有師父,自己的一切成就都是靠自己琢磨出來的。
怎麼可能?
不僅是步須歸,連破老三和步青竹都一臉不願意相信的表情。
甚至洛天雄的眼裡也閃爍著懷疑的光芒。
自學成才……可能嗎?
步須歸皺眉道:「年輕人,心高氣傲沒有錯,但也要尊師重道啊。說吧,你師父到底是誰?」
「我說了啊——沒師父。」
「你以為我會相信?」
「你愛信不信。」
陳遇聳聳肩,說話很不客氣。
步須歸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他當金曦門的門主已經有幾十年了,誰敢這麼跟他說話啊?
於是他的心情更加糟糕,沉聲道:「小子,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看樣子,步須歸是要發怒了。
洛天雄見狀,趕緊走上來插入兩人中間。
步須歸惱怒道:「你還要幫著這小子?」
洛天雄苦笑道:「師兄,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啊。」
「哼,這小子有幾分本事不假,但也傲得可以。他該慶幸我老了,脾氣緩和了不少,換做十年前,我早一巴掌呼過去了。」
步須歸睜大眼睛,狠狠瞪了陳遇一眼。
陳遇感覺有些無語。
好歹是一個門主,說起話來怎麼像個老流氓一樣?
步須歸斜著眼睛看過來,冷笑道:「小子,奉勸你一句——好好收斂一下自己的傲氣。你運氣好,碰上我,還有我師弟護著你,若以後在外行走還這麼傲的話,分分鐘被人打死哦。」
陳遇淡然道:「那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況且我真想看看——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打死我。」
「嘖嘖,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陳遇輕輕搖頭,表情有些譏諷。
然後他的視線穿過步須歸,落在旁邊有些發呆的步青竹身上。
陳遇淡淡道:「你輸了。」
破老三代表步青竹出戰。
破老三敗了,自然代表步青竹輸了。
步青竹臉色難看:「我有眼睛,不用你提醒。」
陳遇冷聲道:「既然你知道,那以後就不要來煩我。」
步青竹冷哼一聲:「你想就這麼算數?沒那麼容易!」
聽上去,這位姑奶奶還要搞事?
陳遇皺起眉頭,表情也帶上了一絲冷冽:「別怪我沒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哦?你恐嚇我?」
步青竹也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有恃無恐。
「不不不,我並不是在恐嚇你。」陳遇擺擺手,然後很認真地說道,「我只是普普通通地闡述一下而已。」
步青竹冷笑道:「那麼闡述者先生,如果你的耐心耗光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陳遇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離開了這個院子。
這種招呼都不打,徑直離開的態度,實在是目中無人。
步青竹氣得牙痒痒。
步須歸看著那個背影,忽然扭頭,緊緊盯著洛天雄。
洛天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有花?」
「沒花,但是有痘。」
「……」
「好了,說正經的。」
步須歸的表情變得凝重。
在他的感染下,洛天雄也嚴肅下來。
步須歸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陳遇剛上山的時候,步須歸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
直到洛天雄表現得對他十分在意和看重,步須歸才稍微記住了他。
然後是今天早上,寶貝女兒來打聽消息。步須歸抱著給女兒出氣還有好玩的念頭,進行了一場試探。
結果這場試探,試出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啊。
步須歸很認真地說道:「先不說他的修為,光說他的行為舉止。一舉一動,全都流露出一股深深自信。」
「那種自信不同於驕傲,或者說更甚於驕傲。就好像……他相信他一定能打贏破老三,相信你一定會站在他那邊,也相信我一定不會對他出手。或者換個意思——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即便我出手了,他也有自信能夠反客為主。」
「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最後一句話落下,步須歸看著洛天雄,表情很嚴肅,很認真。
他說:「那種自信絕不是一個普通年輕人能夠養出來的,甚至連我都沒有,所以他的來歷一定很不簡單。」
洛天雄苦笑不已:「是挺不簡單的。」
(如果把那位爺的真實姓名說出來,你估計會嚇得當場跳起來。)
洛天雄在心裡默默念叨著,但沒說出口。
步須歸沉聲道:「你還是不打算說出來嗎?」
他對洛天雄始終保密的態度感到很不解,甚至說,有點憤怒了。
可沒辦法,洛天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徹底蔫了。
「掌門師兄,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能說啊。」
「為什麼不能說?」
步須歸的語氣變得嚴厲。
洛天雄使勁搖頭:「總之就是不能說,你就別問了。」
「難道他威脅你?」
「……」
「他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
聽到這兩句話,洛天雄真的很想點頭。
事實的確如此啊。
他就是被陳遇威脅了,而且比拿刀架在脖子上還要恐怖。
陳遇是直接控制了他的靈魂,讓他連背叛的念頭都不敢生起。
那是何等的恐怖?
不過這些已經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想像範疇了。
步須歸惱怒道:「現在他已經走了,這裡剩下我們幾個,都是信得過的人,你還不肯開口嗎?」
洛天雄咬著牙,神色糾結。
這時,眉心處有異樣之物在蠕動。
他嚇得趕緊搖頭:「總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師兄你不要問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然後直接逃出了院子。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血印就要發作了。
步須歸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陳魚啊陳魚,你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堂堂的擎風御武都為你隱瞞身份,甚至不惜和我對著幹!」
……
另一邊。
陳遇回到那棟小樓,可推開院門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劇變。
小啞的氣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