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設局

  第264章設局

  黎家的人離開後,會客室內只剩下陳遇和沐青魚。

  沐青魚盯著他,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麼做,他肯定會來找你麻煩。」

  陳遇拿紙杯倒了兩杯水,把一杯放在她面前,自己喝一杯。一邊喝,一邊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還怕他不來呢。」

  沐青魚無奈地說道:「真要把事情弄得那麼粗暴嗎?」

  「粗暴的方法,往往是最簡單直接的。」

  「就不能和平解決?」

  陳遇喝完了杯中的水,揚起一個笑臉:「和平,是建立在平等實力之上的一張紙。是只有在我沒辦法消滅你,你也沒辦法消滅我之時才會說的東西。而現在——我的實力在他們之上,你見過獅子和兔子談論和平嗎?」

  說完,捏扁了手上的紙杯,再順手丟向角落的垃圾簍。

  命中!

  沐青魚咬著下嘴唇,沒有說話,但眼神變幻,證明她的內心並不安寧。

  似乎是陳遇的話刺激到她了。

  陳遇走近她,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太仁慈啊少女,商場如戰場,沒有一副奸詐的心腸,分分鐘會吃大虧的。」

  沐青魚忽然開口:「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壞人。」

  「怎麼會?」陳遇張大嘴巴,不服氣地辯駁道,「我可是大好人,會扶老婆婆過馬路那種。」

  沐青魚翻起白眼:「就你那奸詐的樣子,如果是好人的話,世界上就沒壞人啦。」

  「你又錯了,大錯特錯。」陳遇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如果奸詐是壞人的特權的話,好人豈不是太吃虧?」

  「……」

  沐青魚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這時候,陳遇的口袋裡響起清脆的手機鈴聲。

  他拿出來接通,聽了幾秒鐘後,淡淡道:「去混亂酒吧。」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沐青魚好奇地問道:「誰?」

  陳遇說道:「朋友。」

  沐青魚知道那是敷衍的說辭,擺明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所以就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那你去忙吧。」

  「嗯,如果有人來找麻煩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

  沐青魚沒好氣地瞪圓眼睛:「就算是天大的麻煩,我也能自己解決。」

  「好好好。」陳遇笑了兩聲,拉開了會客室的門。

  沐青魚在後面神色變幻,似乎在猶豫著些什麼東西,直到陳遇的身影都快消失了,她才喊道:「等等。」

  「嗯?啥事?」陳遇在門外探回一顆腦袋。

  沐青魚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我爺爺想請你吃飯。」

  「哦,時間地點。」

  「時間你定,提前告訴一下就好,地點是在……在……」

  「在哪?」

  「……我們家。」

  陳遇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要見家長了麼?我還沒準備好呢。」

  「去死啦你!只是我爺爺想感謝你而已,與我無關!」沐青魚恨得咬牙切齒。

  陳遇看著她那因為害羞所以窘迫的樣子,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就明天晚上好了。」

  沐青魚俏臉一紅,仿佛為掩飾羞澀般,大聲道:「好,知道了,你趕緊滾吧。」

  「好咧,明天下午六點鐘,我會準時到你們沐家祖宅的。」

  陳遇擺擺手,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

  沐青魚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怔怔出神。

  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

  陳遇心情不錯,離開辦公大樓後,開車前往混亂酒吧。

  這輛奧迪先前是借沐青魚的,可現在幾乎默認成為他的專用車了。

  沒多久,酒吧到。

  陳遇下車,走進去。

  之前他來過兩次,也發威了兩次,這次總算沒人敢在冒犯他。

  那些小嘍囉們見到他進來,紛紛露出了敬畏和恐懼的表情,然後屁顛屁顛地去通報了。

  很快,王疤子和胡獨庸一起出來,戰戰兢兢地朝陳遇行禮。

  剛才打電話給陳遇的人,就是胡獨庸。

  陳遇淡淡道:「找個包廂,隔音的。」

  王疤子賠笑道:「陳爺您放心好了,在我的地盤上,沒人敢偷聽。」

  陳遇瞥了他一眼:「我是嫌你這裡太吵。」

  酒吧嘛,亂鬨鬨的,喧囂震天。

  這不符合陳遇喜歡安靜的性格,所以很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王疤子心頭一顫,連忙吩咐手下把酒吧內的音響什麼的全部關掉,就連客人也都全部趕出去。

  接著他才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帶路,把陳遇和胡獨庸引入了包廂里。

  進入包廂後,陳遇坐下,兩人只敢默默地站在旁邊。

  陳遇也沒讓他們坐下,直接朝胡獨庸問道:「你剛才說藺家的人找到你了?」

  藺家,與黎家並稱為京州市兩大世家豪門,已超百年歷史,底蘊深厚,乃盤踞京州的龐然大物。

  別看韓家在之前囂張跋扈,其實在兩大豪門之前,所謂的韓育森根本連屁都不敢放。甚至連逼近半步先天境界的韓玄宗,也是忌諱極深,始終叮囑晚輩切勿招惹這兩個家族。

  再比如——若沒有沐知行提前知會過沐青魚,恐怕剛才沐青魚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哪怕是一方梟雄級別的古月集團掌舵人——胡獨庸,提起藺家的時候,臉上也露出驚悸的表情。

  兩大豪門對於京州市內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陳遇見胡獨庸點頭後,眯起了眼睛,有寒意流溢而出,滲人心神。

  「他們找你——說了什麼?」

  胡獨庸苦笑道:「他們說天南山宗師之會將至,京州市內不能亂。所以讓我終止對韓家產業的逼迫,並重新恢復之前的關係。」

  「你答應了?」

  「我能不答應嗎?」胡獨庸快哭出來了,「兩大世家在京州根深蒂固,幾乎每行每業都有他們的身影存在。我一旦拒絕,等待古月集團的將是滅頂之災。」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陳遇的臉色。

  他知道,兩大世家不是省油的燈,但陳遇也不是吃素的!

  這兩虎相爭,他這個夾在中間的小兔子稍有不慎就成為塞牙縫的肉食啊!

  氣氛沉默了幾秒鐘。

  陳遇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用手指輕輕敲打膝蓋。

  忽然,他手指動作停住,微微抬起頭。

  胡獨庸和王疤子同時凜然,露出緊張神色。

  「你答應得沒錯,在這種情況下,的確該先麻痹他們的神經。」

  陳遇淡淡說道。

  聽到這句話,胡獨庸長長鬆了一口氣,臉上泛起笑容:「您理解就好。」

  他多怕陳遇不能理解,反手一巴掌把他拍扁啊。

  結果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

  因為陳遇開口,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接下來,你要出爾反爾,當一回誘餌,把藺家的人釣出來。」

  胡獨庸瞬間有種想撞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