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老頭愣在原地。
良久——
他掏了掏耳朵。
「你剛才說什麼？」
雖然有些不太可能，但他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畢竟陳遇說出來的話太嚇人了。
陳遇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說——我把那傢伙也做掉了。」
「誰？」
「就是你說的那個呀。」
「朱家老太爺？」
「嗯。」陳遇點頭，「就是那個——明明是個糟老頭子，卻可以回復到年輕狀態的那個。」
楊老頭張大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你你真的把那傢伙給做掉了？」
「對呀。」
陳遇點頭。
「靠！」
楊老頭直接蹦了起來，驚叫道：
「這怎麼可能？」
「騙你又沒有飯吃。」
陳遇有些不高興了。
難道自己的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
楊老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老頭子之前說過了呀，他可是混元後期的武者。」
「對呀。」
「他使用秘法時，堪比混元歸虛大圓滿。」
「的確是這樣沒錯。」
那位朱家老太爺發狂時的實力，的確已經到達了混元歸虛大圓滿的領域。
楊老頭大聲叫道：「既然如此，你還敢說自己能殺掉他？」
陳遇反問道：「為什麼不能？」
楊老頭叫道：「那可是足以匹敵混元歸虛大圓滿的頂級強者啊！！」
「比起你來不是差遠了嗎？」
「廢話，他當然不能跟老頭子比，但你不同啊。」
「我有什麼不同的？」
「媽的。老頭子足足修煉了一個半甲子才有如今的修為啊，你呢？你才多少歲？」
說著說著，楊老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陳遇則如實回答：「二十歲。」
「對啊。」楊老頭大聲質疑道，「你才二十歲而已，怎麼能夠殺掉混元歸虛大圓滿級別的朱家老太爺啊？」
陳遇聳了聳肩，有些自傲地笑道：「我是天才啊。」
「天才個屁！這不是天才，這是變態，這是怪胎，這不是人！」
「……」
「額……」楊老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古怪地盯著陳遇，嘴裡嘀咕道：「說起來……你這傢伙的確是變態，是怪胎，不是人來著。」
「喂喂餵——」陳遇不滿地抗議，「你怎麼說話呢？」
楊老頭的嘴角輕輕抽搐著，有些相信又有些不相信地重複問道：「你……真的做到了那位朱家老太爺？」
陳遇沒好氣地說道：「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
「那位堪比混元歸虛大圓滿的朱家老太爺？」
「對！！」
陳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楊老頭也終於有點相信了，心中激盪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呢……你才二十歲而已……而且那傢伙堂堂一個混元後期的武者，怎麼親自去截殺你這個年輕後輩？」
陳遇說道：「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肥得像頭豬一樣的老頭，也是混元歸虛境界。」
楊老頭渾身一震：「朱家家主？」
「嗯……應該是吧。我聽到他們叫那頭肥豬家主來著。」
「他們？」
「對啊，那些武道先天，十三個。」
「十三個？」
楊老頭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良久，他緩過神來，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陳遇。
「朱家老太爺，朱家家主，加上湛長歡，一共三個混元歸虛，還有十三個武道先天。他們竟然出動了如此陣仗來伏殺你？」
「嗯。」
「竟然還沒伏殺成功？」
「廢話，如果成功的話，我還會在這裡嗎？」
「……」
楊老頭上上下下地掃視著陳遇的身體。
陳遇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些惡寒地說道：「幹嘛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我？」
「……」老頭子嘴角抽搐地說道，「老頭子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情況而已。你……似乎沒受什麼傷啊。」
陳遇立即捂住胸膛，一臉悽苦地說道：「那是表相，實際上——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嚴重得快要死掉了。」
「是嗎？老頭子看不出來。」
「你眼拙，當然看不出來。總而言之，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就對了。所以我想趕回江南，見我老婆最後一面……」
「你有老婆嗎？」
「未來老婆總行了吧？總之……我要回江南見我未來老婆最後一面……」
陳遇還沒說完呢，楊老頭就直接搖頭了。
「這種事情你跟老頭子說沒用。你若想回江南的話，去跟會長說吧。只要會長同意，沒人會阻攔你。」
「切。」
陳遇撇了撇嘴，放下了胸膛上的手。
楊老頭苦笑道：「果然是假裝的，你壓根沒受什麼傷。也就是說——你在近乎無傷的情況下，解決掉了三個混元歸虛，十三個武道先天嗎？」
「你不是不信嗎？」
「你說得如此信誓旦旦，老頭子想不信都不行啊。」
這回到陳遇擺弄矜持了，說道：「但是我才二十歲啊。」
楊老頭嘆息道：「以人類的標準而言，二十歲當然無法應對這樣的陣仗。」
「就是啊。」
「可你不是人。」
「你這是在罵人？」
「錯。恰恰相反，老頭子是在誇人。」楊老頭神色唏噓地說道，「英雄出少年啊。陳遇，二十歲的你已經踏入到別人窮盡一生都難以觸摸到的領域了。如今的你，已然超越了十傑的範疇，是真真正正的中州武道界中的年輕一輩第一人。不，不僅僅是中州武道界。老頭子敢斷言——神州乃至整個地球之上，年輕一輩中，無人能與你爭鋒！陳遇——你已然近乎於神了。」
陳遇被他誇得有些尷尬，撓撓頭，說道：「要不要那麼誇張？」
楊老頭卻苦笑道：「誇張嗎？不，老頭子覺得一點都不誇張。二十歲的你已經到達了如此境界，那麼三十歲呢？四十歲呢？五十歲呢？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在三五年內，必然能追上老頭子。十年八年之後，便可突破四境，達到那個老頭子追求一輩子都無法進入的領域。二三十年後，你恐怕就會真真正正的無敵於世間了。」
「二三十年呀？」
陳遇聽到這個數字，神色有些古怪。
楊老頭卻沉聲道：「沒錯！二三十年，絕對不誇張！陳遇，你是老頭子見過最誇張的天才！」
他神色肅穆，一臉的堅信不疑。
他認為這是一個高得不能再高的評價了。
畢竟二三十年後，陳遇也才四五十歲而已。
四五十歲的天下無敵者，還不夠震撼嗎？
可他不知道的是——
在陳遇的心中，有些嗤之以鼻。
二三十年太久了。
縮短十倍還差不多。
二三年——這是陳遇自己心中的估算。
在二三年之後，他要在這地球之上——縱橫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