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戰場的遠處。
肥胖老人眺望著那場激烈的戰鬥，臉色陰沉。
這時——
「嗖。」
一道身影破風呼嘯，來到他的身邊。
是湛長歡！
此時的湛長歡看上去也很是悽慘，渾身染血，猶如惡鬼。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隨便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後，聲音沙啞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肥胖老人攥緊了拳頭，陰沉地說道：「老爺子已經使出了秘法，回復到二十多歲的狀態，修為方面更是無限接近於混元歸虛大圓滿。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將那個姓陳的小子當場格殺。」
湛長歡聽後，表情更加難看。
「媽的，這姓陳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強啊？據情報顯示，他只有區區二十歲而已啊！」
「所以——」肥胖老人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一定要在這裡殺了他！不僅僅是為了我們的仇怨，更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如果不能在此時殺了他，等他徹底成長起來後，我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連老爺子都陷入了苦戰，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
肥胖老人一指遠處的地面。
那裡，光輝閃爍，乃是一個陣法。
阮舞處於陣法之中，受到光輝籠罩，這才沒有遭到戰鬥餘波的侵襲。
肥胖老人表情陰狠地說道：「只要將這個女人抓住，陳遇就會受制於我們！」
湛長歡有些遲疑：「可剛才那麼多的武道先天出手，都沒能將她抓住。」
「第一，剛才我們沒能牽制住陳遇，但現在，老爺子親自出手，必然能夠讓陳遇無法抽身。第二，武道先天終究只是武道先天而已，而我們兩個可是貨真價實的混元歸虛境武者啊！」
「這……」
湛長歡還是有些猶豫。
其實，他已經萌生退意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殺掉陳遇已經變成了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想逃。
逃得越遠越好。
以自己的混元歸虛修為，無論到哪裡都能吃得開。
到一些武道不發達的省份還能成為一方霸主呢。
實在不行的話，他還能離開神州大地，去往其它國家。
反正憑他的本事，不愁吃穿不愁錢。
在這種情況下，沒必要拼死拼活啊。
湛長歡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肥胖老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惡狠狠地說道：「湛老師，難道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
湛長歡抿起了嘴唇，兩隻手更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肥胖老人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嗎？陳遇給予你的侮辱，陳遇給予你的憋屈，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我……」
湛長歡欲言又止。
肥胖老人知道他動搖了，於是趁熱打鐵，大聲說道：「你不要忘了，我們都是武者！尤其是到了我們這種程度的武者，想要繼續精進，就必須秉持一顆純粹的武心。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退縮了，你的武心便會蒙上污點。到時候，你將失去更進一步的可能性。你的武道之路將會終止於此，再也無法寸進，你甘心嗎？」
「喀噠——」
細微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那是湛長歡咬牙切齒的聲音。
「媽的！老子怎麼會甘心啊？」
「那就繼續上吧——抓住那個女人，用她來威脅陳遇！」
「好！」
湛長歡已經下定決心，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猶豫。
「上！」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隨即，疾沖而出，猶如兩道流星，直衝阮舞而去。
……
「嗯？」
正在與精壯青年惡戰的陳遇感應到了另一邊的變故，勃然大怒。
「又是這一招，你們煩不煩啊？」
一邊怒喝，一邊轉身想去阻攔。
可這時——
「你還有閒暇分心嗎？」
一股宏大氣流奔襲而來。
陳遇無奈，只能回身格擋。
「轟！」
他被硬生生轟飛出去。
精壯青年沒有停歇，繼續發動猛烈攻勢。
在他的牽制下，陳遇無法抽身。
……
「咻！」
「咻！」
兩道流星般的身影劃破蒼穹，再急墜而下，目標直指阮舞。
可就在他們靠近之際——
光輝閃爍。
八卦龍行陣圖浮現而出，化現巨大光幕。
「轟！」
「轟！」
兩道身影齊齊撞在那璀璨光幕之上，爆發出兩聲巨響。
光幕劇烈顫動，還蕩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但是——沒有破！
八卦龍行陣圖依然堅挺。
「媽的，這陣法好硬！」
湛長歡臉色陰沉。
肥胖老人冷然道：「再硬也只是一個陣法而已，而且還是臨時布置出來的陣法。咱們合力攻擊，定然可以將它瓦解。」
「好，動手！」
兩人商定，各自運轉混元之氣，奮發全力，猛轟而出。
「轟隆！」
「轟隆！」
兩股磅礴威勢重重轟擊在八卦龍行陣圖上。
陣法劇烈搖動。
隨即——
「咔嚓。」
出現了一道裂痕。
緊接著——
「咔嚓咔嚓。」
碎裂的聲音越來越秘籍。
裂縫如蜘蛛網般擴散。
他們說的沒錯——這只是臨時布置出來的陣法而已，能夠抵擋先天級別的攻勢，卻無法阻擋混元歸虛的腳步。
在兩人的奮力猛轟之下，八卦龍行陣圖瀕臨崩毀的邊緣。
湛長歡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大聲道：「有戲！」
肥胖老人也難以喜色，沉聲道：「繼續！只要將這陣法破開，就能抓住那個女人。只要抓住那個女人，陳遇就只能任由咱們魚肉了。」
兩人興奮得眼睛直冒精光。
然後再次運轉混元之氣，準備展開第二輪的攻擊。
只要第二lúngōng擊落下，陣法必然崩毀。
另一邊。
「找死！」
陳遇的眼中迸發出凌厲殺機。
可是——
「有老朽在此，你走不了。」
精壯青年獰笑著擋在他的前面，一次又一次地發動攻勢，將陳遇牢牢牽制住。
他畢竟是無限接近於混元歸虛大圓滿的武者，爆發出來的攻勢無比猛烈，即便是陳遇也不能無視。
既然如此——
陳遇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神色也變得肅然。
「只有強行突破了！」
只見他短暫逼退精壯青年後，猛地抬起右手，一指蒼穹。
「九轉輪迴第一式——生死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