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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3章混元之氣
白雲敬施展凌空虛步的手段，懸浮於半空中，目光緊緊地盯著下方那個埋葬葉小淇的凹坑。
同時，他的氣息擴散，感應著葉小淇的氣息。
葉小淇的氣息還存在著。
證明她還沒有死。
只不過——
很微弱！
葉小淇的氣息就像風中殘燭一樣，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她已經虛弱到瀕臨死亡的地步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再站起來。
不過白雲敬還是很謹慎。
他屏氣凝神，又等了兩分鐘。
還是沒動靜。
葉小淇沒有再站起來。
「呼——」
白雲敬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臉上也展露出了囂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你總算站不起來了。這場對決——是我贏了！」
……
沒錯。
葉小淇倒下了。
沒能再站起來。
勝負……已定！
……
操場邊緣。
「哈——哈哈哈哈哈——」
湛長歡也在感應著葉小淇的氣息，看見她久久沒有再站起來後，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狂喜之色，溢於言表。
「贏了！媽的，終於贏了！白雲敬果然沒有辜負老子的期望！陳遇啊陳遇，老子說過，你一定會跪倒在老子腳下，現在——終於實現了。老子要將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部還給你！哈哈哈哈哈哈——」
湛長歡高興得跳起來。
突然，他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
一道冷冷的目光射了過來，凌厲逼人，讓他不由寒毛直豎。
他下意識地看去，發現這道目光的主人竟然是老嫗。
湛長歡有些愕然，然後心情忐忑地詢問道：「怎麼啦？主任，我們贏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老嫗的臉色很不好看，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聽到湛長歡的詢問，她冷哼一聲：「贏是贏了，但贏得老身難受。」
湛長歡不解：「到底怎麼了？」
老嫗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繼續將目光投向場中。
準確來說——是投向場中的白雲敬。
這一次打賭，是她贏了。
但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白雲敬的表現太令她失望了。
不過是藉助她的力量才勉強取勝而已，竟然囂張到這種地步，簡直令人作嘔。
同時，葉小淇的表現也讓她生出一種愧疚的感覺。
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老嫗下意識地看向駝背老人那邊。
駝背老人也恰好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接觸了。
一向強勢的老嫗竟然有種不敢面對對方的感覺。
這時——
駝背老人冷笑道：「強者敗，弱者勝。光明正大者，空餘恨。卑鄙無恥者，妄為尊。真是好滑稽的一場對決。不過——你也如願以償了啊。放心吧，老頭子不會反悔的，說給你捶一年的背，就給你捶一年的背。」
老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駝背老人也不再鳥她，扭頭對陳遇嘆息道：「抱歉，因為那死老太婆的任性連累到你了。不過放心吧，老頭子會負責吧。」
陳遇的臉色還是很平靜，完全沒有失敗的慌張。
他淡淡地問道：「你想怎麼負責？」
駝背老人沉聲道：「不就是給湛長歡下跪嗎？老頭子替你跪了！」
陳遇提醒道：「還要叫三聲爺爺呢。」
駝背老人一咬牙：「老頭子也幫你叫了！」
陳遇微微一笑：「你倒是大氣啊。」
駝背老人苦笑道：「大氣是大氣了，可心裡憋屈啊。不像你這樣，竟然那麼想得開。」
「誰說我想得開了？」
「你現在還笑呢，這還不算想得開嗎？」
「現在笑怎麼了？」
「都輸了。」
陳遇一挑眉：「誰說輸了？」
駝背老人一指場中：「葉小淇都這樣了，還不算輸嗎？」
陳遇咧嘴一笑：「當然不算。」
「嗯？」
駝背老人皺起了眉頭。
「你什麼意思？」
「呵呵，你以為只有對方有底牌嗎？」
駝背老人的眼睛一亮。
「你是說——」
陳遇的嘴角上揚，輕聲道：「底牌，我也有。」
……
場中。
白雲敬從天上降落，來到地上。
然後扭頭看向負責裁判的高大老人，問道：「副校長大人，現在可以宣布勝負了吧？」
高大老人的心情也不太好，不過還是點點頭。
葉小淇已經倒下，站不起來了。
那麼勝利的人當然是白雲敬。
高大老人抬起手。
「那麼我宣布——這場對決的勝利者是白雲……」
「隆——」
就在高大老人準備念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
一個突然的聲音響起了——
「隆——隆隆——」
隆隆之聲，在四周迴蕩。
高大老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眾人愕然。
「這是什麼聲音？」
王笑等人不清楚。
但駝背老人、老嫗、高大老人、女秘書和湛長歡卻齊齊變了臉色。
「這是？」
陳遇望著操場中間的那個凹坑，輕聲道：「她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
葉小淇的意識中。
一扇大門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扇門……」
葉小淇呢喃著。
福至心靈，突然明悟。
這扇門便是一直阻攔她腳步的障礙。
也就是——
橫隔在罡元並濟與混元歸虛之間的瓶頸！
只要將這扇大門推開，她便可以看到混元歸虛的風景。
只要將這扇大門推開，她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沒錯——
她還沒有輸！
她還有機會！
機會就在眼前！
一念至此，葉小淇不再猶豫，狠狠地朝那扇大門撞了上去。
以自己的身軀，撞向了這扇巨大無比的門！
「砰咚！」
撞到了。
小小的身軀，爆發出龐大的力量。
隨即——
「轟隆隆！」
大門震動。
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
並且緩緩擴大。
巨大的門在葉小淇的眼前——
敞開了！
……
「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雲敬不明所以，有些氣急敗壞地叫喊著。
而高大老人也停止了宣布結果，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個埋沒葉小淇的凹坑，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股氣息……這股氣息是……」
「混元之氣！」
「葉小淇在這個時候——突破了瓶頸，問鼎混元歸虛境！」
另一邊。
「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啊？」
湛長歡的眼睛都紅了，竭斯底里地咆哮道：
「那個葉小淇不是才十六歲而已嗎？十六歲啊？區區十六歲，怎麼可能觸摸到那個境界？這……這……這這這……」
咆哮到了最後，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只剩下一句——
「那個傢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