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身陷重圍
那個聲音很普通,很平淡。
沒有那種溫厚的感覺,也沒有什麼吸引人的磁性。
只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嗓音。
但阮舞不可能忘記。
她曾在心裡想——或許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個聲音了。
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拯救過她。
在她最悲傷、也是最無助的時候!
所以阮舞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果然——
牢房外面,站著一道削瘦的人影。
那張臉和那個聲音一樣——普通、平庸。
卻早已被阮舞列為"這輩子不可能忘記"的事物!
"陳遇!"
她驚喜地叫出了聲。
然後小跑到牢房欄杆前。
陳遇卻沒有表露出太多喜悅,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唉,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嗎?"
"什……嗚——"
阮舞剛想問什麼,忽然想起了剛才的所作所為。
自己貌似……把心裡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而且……被陳遇聽見了!
"唔嗚——"
阮舞羞臊得捂住臉頰。
不敢面對陳遇。
但無論怎麼遮掩,都能看到她紅紅的肌膚。
尤其是那一雙暴露在烏黑長髮外面的耳朵,染上了嬌艷的殷紅,顯得更加圓潤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咬一下她的小耳垂。
「你、你聽到了多少?」
她用雙手捂著臉的狀態開始了對話。
從語氣中照樣能感覺到她的羞澀。
陳遇聳了聳肩。
「也沒多少。」
「真的?」
「嗯,也就是從他會不會拋下我不管呀那裡開始聽的。」
「啊啊啊啊——那豈不是全都聽到了嗎?」
阮舞崩潰地大叫起來,臉上的雙手也終於拿開了。
那張小臉特別紅,像傍晚的嬌艷紅霞,眼角處還滲著一絲淚光,別有一番滋味。
陳遇笑了笑。
「還行吧。」
「還行你個頭!忘掉,統統給我忘掉啊!」
「忘不掉怎麼辦?」
「我不管!統統給我忘掉!」
阮舞變得有些不講理了。
陳遇無奈地點點頭。
「好好好,我都忘掉了。」
「真的?」
「真的。」
「騙人!你一臉正在敷衍我的樣子。」
「好了好了,趕緊從裡面出來吧。畢竟是牢房,你嫌待不夠呀?」
陳遇果斷地跳過了這個難纏的話題。
阮舞看了眼牢房的門。
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
陳遇當然沒有這裡的鑰匙。
也就是說——
不單單是陳遇,就連看守員也聽到了剛才的話語。
「唔嗚——」
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呀?
阮舞羞臊得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陳遇見她良久沒動靜,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在做什麼?趕緊出來呀。」
「……哦。」
阮舞遜生生地應了一句,走出了牢房。
結果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
除了看守員外,還有一個——宋雲生。
也就是說——
有三個人聽到了自己剛才那不知羞的話語。
「……」
阮舞頹然了。
感覺自己的人生蒙上了污點。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問道「現在去哪?」
陳遇說道「先找間酒店住下吧。」
「嗯?不會是愛情酒店吧?」
阮舞的眼神頓時變得警惕。
陳遇翻了個白眼。
「你想到哪裡去了?當然是普通的酒店啊!」
「……」
「真是的,才離開了幾個小時而已,你的腦袋裡怎麼裝上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阮舞紅著臉說「因為一男一女到酒店過夜,很容易聯想到那方面嘛。」
陳遇沒好氣地說道「放心吧,我會開兩間房。」
「……我倒是想擔心一下呢……」
阮舞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下。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就走吧。」
陳遇轉身就往拘留所外面走。
阮舞趕緊跟上。
很快,來到宋雲生身邊。
宋雲生笑著說道「老弟,我送你出警備處。」
「這太麻煩老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兄弟嘛,怎麼會麻煩呢?而且大廳里聚集了一堆的是非之徒,如果被他們堵住,那可就不好辦咯。」
「也對,那就勞煩老哥了。」
「哈哈,走吧。」
宋雲生走在前面帶路。
三人離開拘留所,通過境界森嚴的通道,來到了前面的警備處大樓。
接下來就是大廳。
大廳還是和之前一樣,聚滿了人,吵吵鬧鬧,像菜市場一樣。
阮舞不明所以,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雲生哈哈一笑。
「這你得問陳老弟呀。」
「咦?陳遇嗎?」
阮舞歪著腦袋問了一句。
「靠!」
陳遇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捂著這女人的嘴巴。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阮舞剛才那句話,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
而大廳之內,人群之中,不乏修為高深的人。
武者到達一定境界後,五感會變得敏銳,聽力堪比蝙蝠。
更何況——大廳里的這群人,現在對那個名字可是相當敏感啊。
果然——
陳遇剛捂上阮舞的嘴巴,密密麻麻的視線便投射了過來。
「這個女人——剛才說了什麼?」
「你們說了那個名字對吧?說了陳遇這兩個字是吧?」
「難道你們知道陳遇在哪裡?」
「說!他在哪裡?」
「快說!」
嘩啦啦的一陣響。
人群往這邊涌了過來,直接把陳遇三人包圍。
宋雲生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堂堂一個警備處的處長,哪裡遭受過這種陣仗?
如果是平常時候,有人敢這麼圍他,早被他收拾了。
可現在的情況——不行。
眼前這些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家族子弟。
如果是一個兩個,他倒不介意得罪。
但二三十個人一起圍過來,即便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畢竟一次性得罪二三十個大家族的代價,太大了,大到他難以承受。
當然,這些家族子弟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
而是全部集中在阮舞、以及捂住阮舞嘴巴的陳遇身上。
「餵——」
「說話呀!」
「你們是不是認識陳遇?」
「他在哪裡?叫他出來!」
氣氛變得緊張。
「亦或者說——你就是陳遇?」
有人直接將矛頭指向陳遇,而且——
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