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的眼中,殺生大帝的身姿緩緩浮現。【Google搜索】
「秦長青,你可有畏懼!?」
殺生大帝負手而立,她看向那鈞天的身姿,眼神中滿是不屑。
「自是不曾有的!」
秦軒淡淡回應道。
「那麼,你為何猶豫!?」殺生詢問。
「仍有差距。」秦軒回道:「傾盡全力,未必能勝!」
「我在求一縷勝機!」
殺生笑了,她轉頭看向秦軒,「的確有差距,可這差距,未必便有那麼大。」
「秦長青,仔細想想,你為何而戰。」
「你再想想,歲月磨礪出的,究竟是智慧,還讓你失去了什麼。」
殺生大帝踏步,她在秦軒的眼中,漸行漸遠。
秦軒望著殺生大帝的背影,心中浮現出了思緒。
他秦長青,為道而戰,為身後故人而戰,為始古原而戰……
想著想著,秦軒的心神忽然一震。
「不,我在為自我而戰!」
秦軒開口了,他的眼神,有前所未有的恐怖。
像是無量星穹,蘊藏在那一雙漆黑的瞳孔內,納盡一切。
「鎮壓爭渡者,還始古原百萬載清淨!」
「斬爭渡者,融超脫之物,成我大帝道,古今無雙!」
秦軒開口了,他的聲音,宛若雷鳴。
殺生大帝回頭望去,她輕聲一笑,「古今無雙嗎?」
秦軒望著殺生大帝的回眸,他微微一怔。
浮生若夢,盡在眼中。
秦軒仿佛重新觀閱他的一生,記憶如若大夢一般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秦軒靜靜佇立著,他發現,自己真的走過了太久的時間了。
從當初那籍籍無名的高中少年,再到修真界中的青帝,仙界的長生大帝,如今的仙。
他走過的歲月,步履之艱難,難以想像。
他得到了許多,可卻仿佛失去了更多。
秦軒不由想起來,殺生大帝所問。
歷經歲月,他究竟得到了什麼?智慧?在強者面前,一念便可粉碎。
力量?爭渡者面前,他如同螻蟻。
謀略?不,他算算皆錯漏,世事無常,永不按照他所想。
所以,他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甚至為此,斬盡故人,以死為生。
他歷經了這麼久,到底得到了什麼?
似乎什麼都得到了,卻仿佛,又什麼都未曾得到。
這世間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輪迴,從一個小輪迴,跳入到大輪迴中。
永無止境的,不僅僅是強者之路,還有那無盡的苦難。
他失去的,是家人,是故人,是過去……
「這一世,我秦長青,不留遺憾!」
一道聲音,宛若雷霆霹靂,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他怔怔出神,望著那個在靜水市,狹小房間內,暗暗發誓的少年。
憑藉前世記憶,青帝之尊,重生都市。
少年赫然抬頭,身披君臨天下之勢,眼含睥睨世間的帝王之意。
那時,他意氣風發,發誓,誓要將這繁華都市,踏於腳下。
秦軒看到這一幕,他忽然笑了。
「哈哈哈……」
笑聲由小及大,由大漸為狂。
無盡枝椏,花朵之中,白衣早已經被枝椏纏身,被群花附體。
忽然,狂笑聲從秦軒的口中漸起,長生大道,宛若雷霆般,從那白衣之中蔓延出來。
擊落在了如蟠龍纏身的枝椏,群花之上,群花與枝椏,輕輕顫動。
鈞天望著秦軒,她神情淡漠,「你一介將敗之人,又何來狂笑?」
秦軒抬眸,他望著鈞天,身上,太始逆亂的混沌之火再次燃燒著,在那些位於超脫層次的枝椏,花朵上灼燒出了痕跡。
「將敗!?」
「誰在言我秦長青將敗!?」
秦軒開口了,他的聲音,如若洪鐘大呂,響徹天地,震動世間。
「仙,他居然還想要反抗!」
「這位,已然是超越我等,位於藏棺封身的極尊境,仙,必死無疑!」
「他在找死麼?」
爭渡者開口,他們聽到了秦軒的狂笑,有驚訝,有不屑。
這仙,未成大帝,就算是逆天到極致,能斬殺未成恢復全部實力的野靈,已經是極致了。
這種存在,他們也聽說過,並未不曾耳聞。
可未成超脫,便勝過棺奴境的存在,他們卻是真的聞所未聞。
「自以為是罷了。」鈞天開口,她便是輕輕揮手,剎那,那些枝椏,群花,便向秦軒涌去。
然而下一刻,一道混沌之流,便從那花海,群枝中流露出來。
鈞天的眼神,浮現出了變化。
此刻,在那無盡的花海之中,枝椏內,他手握無終劍,眼中,是無匹自信與狂傲。
他仿佛,在睥睨爭渡,傲視無始無終。
也在這一刻,他仿佛尋回了自我,那曾經,在靜水市,散發著君臨天下,發誓要將繁華都市踏於腳下的秦長青。
秦軒手握無終劍,他望著這超越了野靈的超脫之力。
差距,仍舊存在,跨越太大了。
可那又如何?
歷經了歲月,他秦長青,不論是力量,眼界,還是謀算,都已經不是昔日的青帝所能夠媲美的。
可他,卻也失去了。
失去了他未曾注意到的,那便是自以為是,笑傲一切,不懼一切的少年之氣。
那睥睨世間,所向無敵,逆天而行,傲視一切的青帝之氣。
不知何時,他揮劍,居然要逆歲月,窺結果。
曾經的秦長青,揮劍,便是無敵。
一劍斬星辰,誅日月。
一劍鎮帝岳,懾古今。
一劍,平大劫,葬根源!
既是如此,他秦長青,又怎會敗!?
「言我自以為是?就憑你,區區棺奴!?」
秦軒大笑一聲開口,他身在這花海枝椏之中,無終劍緩緩而起。
「不論你是誰,來自何方,何等境界,試問……」
「我秦長青有一劍,你可擋的住!?」
轟!
熾烈的火焰在燃燒著,太始逆亂,長生大道,一切之力,伴隨著那一聲狂笑,一句叫囂,便已經盡入一劍。
鈞天望著秦軒那無匹的自信,甚至有一絲不解。
她不明白,這仙,到底為何變得如此自信,自信自己無敵,自信自己不敗,自信自己,能夠與她匹敵!?
明明,只是一隻螞蟻!
在她不解之中,秦軒已經踏步,白衣向前而行,所向披靡。
一劍斬落,滅花,破枝,一縷劍光,仿佛要斬入那無始無終的超脫長河中。
當秦軒的身影出現,無終劍,已有半截,入鈞天胸膛之內。
鈞天的身軀上,浮現出了裂痕,她靜靜的望著胸前的無終劍,又抬頭看了看秦軒,似仍有不明。
「不過如此!」秦軒握劍而立,他望著鈞天,如若俯視,薄唇輕動,徐徐吐出餘下兩字。
「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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