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就這麼走了?」
吳俊林用十分複雜的眼光盯著自己的父親。
吳仁才談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俊林,自古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屋檐之下要低頭,咱們現在必須得走。」
「爹,咱們這樣是不是太慫了?畢竟,咱們在莊都這麼大的勢力,就不能和他陸步平斗一斗?」吳俊林說道。
「斗一斗?拿什麼斗?拿你那化神的修為還是父親的大能修為?你難道不知道這准帝修為的厲害?」吳仁才有些生氣了。
「爹,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吳俊林很不甘心的樣子。
「嘿嘿,你小子!」吳仁才冷笑一聲,道:「你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爹爹我自有辦法,不過呢,爹一向做事謹慎,不會讓人抓到爹的把柄的。」
一聽這話,吳俊林驚喜起來。
「爹,我就知道!爹,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吳俊林急忙問。
吳仁才倒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他拍了拍自己的兒子的肩膀,說道:「這個嘛,兒子,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說完這個,吳仁才又像是對兒子的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什麼宅子、地窟的,這些都是死的,還是人最重要呀!陸步平呀陸步平,我倒是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
這爺倆正在吳家宅子的後院指揮下人搬東西,看著自己經營這麼多年的宅子被人占領,這吳仁才的心裡自然難過,但是,他似乎有著什麼計劃,看起來還是很隱忍。
「爹,我不走!你們都走,我也不走。」
這個時候,吳雨晴從外面走了進來,和她一起的,是一個儀態文雅的少婦。
看起來是少婦,其實她已經是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了,她便是吳雨晴的母親、吳仁才的夫人。
不過,她保養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吳雨晴的姐姐呢!
吳仁才的夫人身材苗條,氣質非凡,真看不出來已經是孩子成年的婦人!
相比之下,吳夫人似乎更是精於梳妝打扮:她著了一身綠色長衫,配上粉色的羅裙,給人一種超塵脫俗又典雅的感覺。
羅裙的邊上繡著白中帶粉的幾支梅花,更是增添了幾分素雅和別致。
吳夫人的腰間,束著一條粉色的束帶,顯露著那經得起歲月的身材。
衣著講究,妝容也精緻。
吳夫人秀髮烏黑,綰成高高的如意髻,斜別了一隻桃花白玉簪。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此刻,吳夫人的臉上寫滿了愁容。
「雨晴,娘勸你這麼久,你怎麼還是聽不進去呢!」吳夫人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娘,不覺得咱們這樣太憋屈了嗎?人家從咱們自己的家裡趕出來,說出去咱們怎麼抬起頭來?」
很顯然,吳雨晴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雨晴,休要胡鬧!」
吳仁才聽到自己女兒的話,忍不住生氣了。
「仁才,你好好跟雨晴說,她畢竟年少,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吳夫人對自己的丈夫說。
「雨晴,什麼時候你也變得要錢不要命了?」吳仁才說道。
「爹,人家都欺負咱們到什麼樣了?你能忍得,我忍不得!我現在就要去找那個姓陸的去!」吳雨晴固執地說道。
吳雨晴說著,本想進吳仁才所在的這個院子的,一氣之下又有出去,似乎真的要去找陸步平。
「給我回來!」
吳仁才目光嚴肅,朝著吳雨晴嚴厲地喊道。
吳雨晴愣在那裡,看著吳仁才那嚴厲的眼神,有些心虛,但是還是倔強地說道:「爹,我們吳家不能任人欺負,咱們這麼任人擺布,您久不怕別人笑話咱們吳家是縮頭烏龜嗎?」
聞聽此言,吳仁才氣得身子一顫。
吳夫人一看,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了吳雨晴:「雨晴,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吳夫人擔心吳雨晴惹火了當家的,便趕緊滅火。
「不要攔著她!讓她去!我倒是看看她能有什麼本事!」吳仁才被徹底激怒了。
之前吳仁才面對兒子的質疑,他還保持平靜地解釋,可是,自己的女兒吳雨晴居然說自己是縮頭烏龜,他怎麼能不生氣?
「你去找陸步平?是去評理還是比武?那個陸步平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去找他豈不是羊入虎口?」吳夫人說道。
吳夫人從吳仁才那裡得知,這個陸步平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居然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談論自己,這樣的人,怎麼能不對吳雨晴這麼美貌的女孩動心思呢?
「雨晴,你爹說得對,你不知道,那個陸步平既然能霸占咱們的宅院,其他的事情,他也能幹出來的。」吳夫人說。
「可是——」
吳雨晴想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出來。
吳雨晴雖然十六歲,但是,玄天大陸的人,心智開化得快,她已經懂得爹娘所指得是什麼。
她早就對這個陸步平恨得牙根兒痒痒,要是真的自己前去找他算帳,但倒是被他凌辱了,她吳雨晴,這輩子可就完了。
吳雨晴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便站在那裡不言語。
「你們都過來,到我身邊來。」
吳仁才低聲道。
吳雨晴,由母親牽著手,來到了吳仁才的旁邊,另一邊,則是吳俊林。
「這裡沒有外人。」吳仁才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保證,用不了七天,咱們吳家府宅便會回到我們手裡的。」
聽到吳仁才的話,最先高興起來的是吳俊林。
「啊?爹,這是真的嗎?您不會安慰我們的吧?」吳俊林高聲說道。
「小聲點兒!小心隔牆有耳。」吳仁才低聲提醒。
吳俊林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朝著父親笑了笑。
「唉!」吳仁才嘆息一聲,「在自己的家裡,居然還怕被人聽見自己說話,這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不過——」吳仁才說道,「烏雲遮不住望眼,很快就會天晴的,頂多下一場小雨而已。」
「仁才,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說實話,讓我離開咱們的宅院,我的心裡也和雨晴一樣,捨不得呀,感覺心在滴血。」吳夫人帶著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丈夫。
吳夫人知道:孩子尚小,這危急的時刻,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