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儀器的告警聲還在響著,機艙的人都已經把降落傘備好,隨時等著楊婧琪下令跳傘。
這個高度,跳傘的危險性很大。
一般跳傘的高度也不過兩三千米,這已經近萬米的海拔,外面的溫度都已經零下三四十度了,身穿單衣的他們根本受不了。
那些殭屍烏鴉到底不是正常的鳥,它們居然能飛到這麼高,在這麼冷的條件下飛行!
「準備跳傘!」楊婧琪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她覺得飛機隨時都會解體。
跳傘的危險很大,但是還有生存的可能;要是待在直升飛機里隨著解體,那可真的是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了。
「等等!」
林浩然喊道。
「怎麼,浩然,再不跳,咱們真的都死在這裡了!」楊婧琪說。
林浩然一直透過結了碎冰的舷窗觀察著外面,他發現,那些緊跟著的殭屍烏鴉也支撐不住了!
還有四隻殭屍烏鴉在追逐著飛機,但是看起來已經體力不支了。
「再等等!這幾個殭屍烏鴉也撐不住了!」林浩然對著機艙里惶惶不安的人說道。
終於,林浩然等到了機會,這四個殭屍烏鴉中,那三個也是支撐不住,身體僵住了,隨即落下下去,而最後的一個殭屍烏鴉呢,正在林浩然這一邊的舷窗處,離著有五六米遠。
這殭屍烏鴉拼命撲閃著那寬大的翅膀,似乎想要在最後的時刻撲到直升機上!
無奈,空氣稀薄,它再怎麼撲閃翅膀,也是獲得不了足夠的上升力。
最終,它落了下去!
在落下去的剎那,林浩然分明看到了那殭屍烏鴉眼裡釋放出邪惡的光,那是憤恨!那是不甘!
「好了!那些烏鴉都落下去了!」林浩然說道。
「嘩嘩嘩嘩……」
機艙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我現在可以下降高度了嗎?」飛行員趕緊問林浩然。
林浩然又朝外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答道:「可以下降了,但是請隨時關注雷達,不要再碰上了殭屍烏鴉才行。」
於是,飛行員便迫不及待地調整直升機的高度,終於,這飛機的告警聲也漸漸停歇了下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我的天,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好幾次歷經死亡邊緣了。」楊婧琪大為感慨,「我從警好幾年,似乎都沒有這幾個月經歷的事情多!」
「沒事,婧琪,習慣了就好了。」林浩然半開玩笑地說。
「習慣?我可不想習慣?鬧不好,一次就玩完了。」楊婧琪笑道,「我呀,現在就是希望能早一些處理這裡的事情,好回到青陽過幾天安生日子呢!」
「楊隊!」飛行員報告道,「飛機已經恢復正常,請求下一步的指示。」
「浩然,要不要返回基地再說。」楊婧琪問道。
楊婧琪的意思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林浩然也有些筋疲力盡了,可能會降低了想要再去死亡之城的信心。
「不,婧琪,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時間緊急,不能再耽擱了。」林浩然說。
「師父,我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要不要回去休養休養再說?」蘇勤兒也關切地看著楊婧琪。
林浩然目光如炬,他知道楊婧琪和蘇勤兒都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們倆並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這件事要是錯過了,怕是真的要錯過一輩子了!
「婧琪,蘇勤兒,你們不要擔心,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沒有問題。」林浩然擺出一副豪邁的神態。
其實,林浩然還沒有恢復好。
幾個小時前,林浩然在基地還被抽了六百毫升的血,對於修行者來說,血可是儲藏真氣的容器,這樣林浩然便覺得真氣不足內力偏虛。
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林浩然心想自己是去探險的,又不是和一個旗鼓相當的人比武的,真氣不足,可以慢慢補;內力偏虛,可以通過調息來增強。
「浩然,你真的確定了?真的要跳傘?」楊婧琪又問了一句。
「當然,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林浩然說道。
十幾分鐘後,飛行員報告:「楊隊,現在我們已經位於死亡之城的上空,東北風向兩級。」
「好了,再見了朋友們!」林浩然說著,便朝著楊婧琪和蘇勤兒笑了笑,跳出了機艙門。
楊婧琪眼眶潮紅,眼淚在打著轉兒;而蘇勤兒呢,則早已淚如雨下。
「婧琪姐,我怎麼聽著我師父最後說的話有些不吉利呢!」蘇勤兒哭著說。
「勤兒,別瞎說!」楊婧琪拉著蘇勤兒的手,說道:「你師父這麼厲害,歷經這麼多的考驗,從來沒有出過大的差錯,他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希望這樣,我也相信我師父有這個能力,可是——可是,我看著他剛才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哭!」蘇勤兒一邊說,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
相比較來說,楊婧琪倒還是挺冷靜的,她拍了拍蘇勤兒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蘇勤兒,你師父不是一般人,這個你還沒看出來嗎?他一定會沒事的,咱們就等著他凱旋吧。」
……
身體在進行著自由落體運動,這是林浩然的第二次跳傘,他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驚慌。
「感覺像極了上次在惡魔島的空間穿梭!」林浩然心想。
林浩然是從四千多米的上空跳傘的,開始的時候,空氣還很稀薄,氣溫也很冷,但是越往下,他的呼吸也順暢了,氣溫也變得舒適了。
下方,那座黑黢黢的死亡之城矗立在一片黯淡的沙漠之中,居高臨下,林浩然朝著死亡之城的西南方向望去——
果然,在距離死亡之城十幾公里的地方,那裡有著不同周邊的異象出現。
咦?
林浩然心頭納悶,他思忖著:從自己的推斷來看,這遠古遺蹟就在這一帶,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生出異象的地方,怕就是那遠古遺蹟了。
林浩然在空中看著那個地方,那裡變幻著夢幻一般的色彩,這種變化,一般的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到了一定修為的人,才能發現這裡與眾不同的地方。
林浩然有些不解,按理說,遠古遺蹟不應該有這種強烈的反應的,看起來這明顯不太正常。
難道說,這裡也正好處於某一個特殊的節點?
林浩然一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