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青陽。
洛南路的一家咖啡店。
林浩然和楊婧琪悠閒地窩在卡座上,面前的卡布奇諾飄著香味。
悠揚的薩克斯,在咖啡店裡迴蕩。
難得的是,這薩克斯音樂不是播放的,而是大廳里的一個樂手現場演奏的。
「難得悠閒。」林浩然啜了一口咖啡,「也難得楊局請我喝咖啡,想不到你也挺有這種小資情調的。」
「不行,我喝不慣這咖啡的苦味——」林浩然叫來服務人員,「給我加上點糖,不,多加一些!」
對面的楊婧琪笑笑,優雅地拿起勺子,輕輕攪動著咖啡。
「浩然,苦味可是咖啡的原味,你要是好好品味一下的話,就會習慣甚至喜歡上這種苦味了。加這麼多糖,還不如喝糖水呢!」楊婧琪對著林浩然嫣然一笑。
楊婧琪就是喜歡林浩然這種不裝不扮的真性情,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我本來以為你請我吃大餐的,為了這,我午飯都沒怎麼吃,就是留著肚子吃一頓好的,想不到你請我喝咖啡呢!」林浩然無奈笑笑。
「浩然,我早就說過要請你吃飯了,可是,吃飯真的沒有什麼情調,你要是有空,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不了,晚上我還得到水雲間呢,葉輝找我有事。」
「哦?這樣的話,看來只能以後請你吃飯了,我也想早一些兌現諾言呀,不然的話,怕是又有人要說我說話不算話了。」楊婧琪甜甜一笑。
「說吧,婧琪,那些事查得怎麼樣了?」林浩然嘗了嘗添加了糖的咖啡,味道變甜了,他的眉頭也舒展了。
「你看你!浩然,這麼好的情調,怎麼又問起工作上的事情了呢!」楊婧琪忍不住笑了。
「是呀,這麼好的環境,悠揚美妙的音樂,最關鍵的,我對面還坐著一個優雅美貌的女孩——」林浩然打量著楊婧琪,他注意到,楊婧琪今天是經過刻意化妝的。
不得不說,楊婧琪天生麗質,淡妝一抹,真的是美得不像話。
這不,遠處的那個桌上,那個長相帶著幾分猥瑣的男士,不顧自己的女友的感受,一個勁兒地朝著楊婧琪這邊看呢!
「這個時候,咱們不談事情,好不好,浩然?」
「不談事情?那談什麼?談風月?」林浩然笑。
「呵呵……」楊婧琪莞爾一笑,樣子迷人極了。
「浩然,我倒是想和你大大方方地談風月呢,可是你身邊的那幾個女孩能放過我?」楊婧琪笑嘻嘻地說。
林浩然心想,這又何嘗不是呢?這兩天,蘇勤兒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天天纏著他。
前一天,林浩然去了余雲雅的家裡——確切地說,是她媽媽的住處。
余雲雅的狀況好了一些,但是臉上還是難掩憂鬱,這種事情,誰碰到了都難以接受,何況她還是個十九歲的孩子!
曾夢雪陪著她的母親回到了上京,臨走的時候,對林浩然百般不舍。
曾夢雪和蘇勤兒在酒店的時候,兩個人切磋了一些修行的心得,兩個姑娘聊得很投機,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居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曾夢雪從蘇勤兒那裡得知林浩然有到西北沙漠探險的想法,臨走的時候便說了,要是能有機會的話,就帶上她,她也想跟著林浩然在一起,多多學習一些修煉的方法。
「婧琪,那幾個人,有線索了嗎?」林浩然一口乾下了半杯咖啡,咂著嘴問楊婧琪。
楊婧琪被林浩然的樣子笑壞了。
「哈哈……浩然,你不是說不談事情的嗎?咱們聊聊天不也很好嗎?」楊婧琪笑容可掬地說。
「聊天聊人生都可以,不過,我覺得要等到咱們把這些事情料理完再說,不然的話,我總覺得這些人正在謀劃一場大的陰謀。」
「浩然,可能你是對的。」一提起事情,楊婧琪也來了精神,楊婧琪低聲說道:「浩然,那黑衣人和飛羽魔君不知所蹤,但是呢,那個趙德龍,有人在西北羅珀發現了他的行蹤。」
「西北羅珀?」林浩然一愣,「這個傢伙怎麼跑到那裡去了?居然還被發現了?」
「浩然,我猜測呀,那黑衣人和飛羽魔君,很有可能也去了西北,我總覺得西北可能要發生大事。」楊婧琪說。
林浩然想了想,問道:「婧琪,你們不是到西北執行任務嗎?什麼時候出發?」
「浩然,什麼叫我們去執行任務?這次你得跟著去,而且,還要以你為主。」楊婧琪用欽佩的目光看著林浩然。
林浩然說道:「怎麼能以我為主呢?這樣我的壓力太大了,我去也行,也就是當跟著你當一個參謀就行,我可不想指揮別人。」
「行,浩然,到時候你指揮我就行,然後我再指揮別人。」楊婧琪笑著說。
林浩然的腦海中浮現出電視畫面上的那些沙丘,那裡究竟有沒有遠古遺蹟,還必須要親自看一看。
這似乎是林浩然當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但是林浩然還是沒有表現出太急切的樣子,有些事情,他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說出來的好。
林浩然又問了一些上面對於余學斌問題的處理,楊婧琪說,上面封鎖了消息,對外宣稱余學斌疾病發作不治身亡,還準備開追悼會呢。
「自從上次劫人事件之後,我便懷疑余學斌與這些事情有瓜葛,當這些事情坐實之後,我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楊婧琪感慨不已,「浩然,你說,他都到了這麼高的位置了,作為一方的封疆大吏,都要什麼有什麼了,他怎麼還做這些事情呢?」
「難道修煉功法,真的能獲得那麼多的快樂?」楊婧琪認真地問。
林浩然說道:「婧琪,你不是修行界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其中的魅力,當然了,余學斌這種呢,屬於誤入歧途型的,修煉可以,但是不能迷失了自己。」
「真是可惜,據我所知,他要是不出事的話,下一屆,他有把握官升一級的。」楊婧琪不無感慨地說。
「婧琪,你理解不了,對他來說,再修煉上突破一個層級,可是比官升一級還要高興。」林浩然說著,面前又浮現出地下室里余學斌修煉陰煞之術的樣子。
「唉!」林浩然長嘆一聲,「可惜,他走錯了路,越是努力,偏離地更遠,最後才導致了這樣悲慘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