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處置,渣女送禮(3)

  將軍府,秦姚神情懨懨的躺在床上。聽到桂枝低聲說著外邊的傳言,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伸手輕輕的拍著酣睡的嬰孩,思緒飄渺。

  微微闔眼,那些厲害的傳言,如洪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尖銳的如同的無數尖利的刀子和鋼針,無孔不入的扎刺在她的全身,遍體鱗傷。那顆傷痕累累,斑駁不堪的心,也被擊潰的支離破碎。

  如今,即使是回想,渾身都一陣一陣的痛。

  那幾日,簡直就猶如噩夢。

  「夫人……」桂枝見秦姚氣色不佳,憂心的喚道。側頭,看著在珠簾外晃動的那一抹月白的裙裾,咬唇道:「夫人,小姐也是為了您。您是在維護孩子,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可小少爺若是長成了,聽到外邊的傳言,回來問您,那豈不是……」最後的那句話,桂枝沒敢說。

  秦姚哪裡不知?不過是真的動了氣,握著孩子那脆弱的手指,上面的針洞上面淤積了一丁點的血,尤為的刺目,心底更為的自責。

  抬眸睨向珠簾,見沈青嵐一動不動的站在外邊,無奈的輕嘆:「讓他們父女進來。」

  桂枝眼底一喜,還不曾過去通傳,沈長宏便與沈青嵐一同掀簾進來。

  「母親,是女兒的錯,沒有聽從您的話。」沈青嵐認錯態度良好,坐在她的床榻上,輕輕握著秦姚的手。

  秦姚避開沈青嵐,面無表情,輕哼了一聲:「你心中還有我這個母親?」

  沈青嵐眉開眼笑,母親說這句話,便是已經不計較了,忙不迭的說道:「自是有母親,母親若還不消消氣,女兒這就罰站,還罰不許吃飯!」

  秦姚橫了沈青嵐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

  沈長宏也趁此說道:「姚兒,我給孩子起了名字。」從袖中掏出一張摺疊的紅紙,遞給秦姚。

  秦姚緩緩的打開,看到裡面的幾個字,眼底湧出水汽。

  沈遙安。

  抹掉了眼角細碎的淚珠,吸了吸鼻子,垂目道:「你取的自是好的。」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沈遙安,姚安,秦姚平安。也能解讀成另一種意思,希望孩子平安。

  沈青嵐別過頭,悄悄退了出去。

  齊景楓長身玉立在庭院的芍藥花旁,濃黑如遠山之黛的眉微蹙,清雋秀雅的面容,緊繃而線條冷硬。稍一思索,便知他恐怕遇到了煩心之事。

  「遇到什麼事情了?」沈青嵐走到他的身旁,傾身靠在他的背上,雙手穿過他的兩臂內側,環住他的腰。

  沈青嵐心下一驚,她已經忘記了燕王!

  「你那時候與逍遙王合作,為的是轉移了齊家的產業,不受燕王的掌控。他是有所察覺了?」沈青嵐眸光流轉,思忖著燕王來京的目地。齊景楓當初受制燕王,恐怕是因著母親。心中陡然一沉,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母親……」

  齊景楓抿緊了唇瓣,許久沒有應聲。

  沈青嵐心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大夫人出事了。

  「我們回燕北……」沈青嵐抬頭看著齊景楓,微涼的指尖,撫平他緊蹙的眉。

  齊景楓搖頭,眼底寒芒乍現:「暫且不必,先探清他來此的目地。至於齊家的產業,他早已知曉被我轉移。」

  沈青嵐只有聽從齊景楓的安排。

  回到了燕王府,沈青嵐見到了守候在門口的許氏,眼底掠過一抹詫異。將她請進了屋子裡,命丫鬟捧茶,靜靜的等著許氏道出她的來意。

  許氏心裡有許多話對沈青嵐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她與沈青嵐不是深交,差點還害她著了薄府的道,心裡一直愧疚難安。

  「我沒有想到你會把麗妃送進宮。」許氏在心底斟酌了半晌,才擠出這一句話。

  沈青嵐挑了挑眉,不太在意的說道:「我從來不對無用的人費心思。」

  「我早已想到。」許氏語速極快,端著茶水,掩飾了方才的尷尬。覺得她遮遮掩掩,實在是愚昧,沈青嵐不出聲,耐心的等著,怕是早已知曉她的來意。便也沒有顧忌的說道:「我與薄黎生和離了。」

  沈青嵐眼底閃過驚訝,她想過許氏來的許多目地,就是不曾朝這一面想。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茶,猜測她與自己說和離,是有什麼目地?或者……交易?

  果然,下一刻,許氏繼續說道:「薄黎生不願,他說要逼死我。來此,是求燕王世子妃幫我拿到和離書。」

  沈青嵐心下為難,她與許氏沒有深厚的交情,也沒有利益的維繫。而她的請求太過逾越,畢竟這算是她的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如何幫她?

  許氏仿佛瞧出了沈青嵐的顧慮,苦笑道:「我手中有薄府這些年的機密資料。」

  沈青嵐抬眼睃了許氏一眼,這個條件,著實誘人。

  擱下茶杯,沈青嵐整好以暇的直視許氏,思索道:「你當真要和離?你可知,即使你和離了,薄黎生要你死,也是輕而易舉。反而,你如今的處境,留在薄家安全。當然,這是我給你的建議。你可以遵從自己的選擇!」

  許氏何嘗不知?

  可在薄家,她不至於喪命,也是生不如死。

  「若是如此,不如死了。」

  沈青嵐眼底流光一道華光,笑意吟吟的說道:「你先回去,三日後,我會讓人聯繫你。」說罷,便起身謝客。

  許氏得到了沈青嵐的允諾,提著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抽出幾張宣紙,擺放在小几上,輕聲道:「希望世子妃不會覺得不值當。」

  沈青嵐回頭,睨了眼被清風吹拂著擺動的宣紙,微微勾唇,許氏是個聰明人!

  薄府里,薄初妍自從那日被秦姚那一眼,嚇得便不敢出府。可師哥三日,她的頭皮因為停止了換藥,便又開始潰爛,忍受不了了,惴惴不安的帶著一大批的侍衛,出府去一個游醫的府中,醫治壞死卻一直沒有痊癒的頭皮。

  一路上,大氣不敢出,緊緊的揪著手中的錦帕,縮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