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處置,渣女送禮(2)

  「哇——」

  陸姍擠出一滴鮮血,落在了碗中。

  同時,秦姚面色大變,目光凌厲的看著沈青嵐,仿佛她背叛了她一般!

  沈青嵐沒有看秦姚一眼,掏出匕首,割破了食指,擠出一滴血,落入碗中。嘲諷的看了眼翹首以盼的眾人,抱著孩子離開了前廳。

  陸姍將碗擺放在供桌上,急忙追趕了上去。

  秦姚這時才回過神來,目光平靜無波的看了薄初妍一眼,腳步急促而凌亂的小跑著過去。

  薄初妍只覺得那一眼,極為平靜,心底卻不由自主的升騰著一股子寒意,朝四肢百骸蔓延,忍不住渾身一顫。

  心底隱約有著不好的預感,無措的看著許氏,許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薄初妍驚嚇到了,立即起身,薄家的人,只剩下她還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薄黎生。眼底有著慌亂,生怕將軍府會報復她,猶豫了片刻,一個人領著丫鬟匆匆離開。

  剩下的人,見主人都走了。齊齊起身,圍攏了供桌。看著清澈的水中,兩點殷紅,沉沉浮浮,在碗底飄蕩著融合在一起。

  全都傻眼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後怕,全都想起沈將軍一家子人離開前的那一眼,如魔咒一般,烙印在他們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逃也似的,離開了將軍府。

  一出府,便被守在外邊等消息的百姓給攔截住:「怎麼樣?怎麼樣?孩子是誰的?將軍可有休了那不守婦道的賤人?將她浸豬籠?」方才薄府的小姐離開,臉色很難看,說孩子是個賤種,那麼便不是將軍的了?

  之所以留下來,為的是等他們出來,一同批判、議論,嘲笑一番。

  在場的都是達官顯貴,答案不得所願,自是不會亂嚼舌根,緊繃著臉離開。但有些人的親戚是這些大富大貴之家的丫鬟奴僕,從他們口中套出,外邊沸沸揚揚的消息,全都是實打實的謠言。

  眾人難以消化,沒有想到,並不是他們期待的答案,木木楞楞的離開。

  隨之,便傳出另一個消息,掀起了浪潮,將當今皇上也牽扯在其中。

  據說是皇上見秦姚死而復生,起了收入後宮的心思。陷害將軍,要滿門抄斬。為了救將軍,秦姚被皇上囚禁在皇宮。將軍福大命大,死裡逃生,並且將秦姚就出宮。皇上求而不得,由愛生恨,便要毀滅了秦姚,適才會流傳出這等謠言。

  不過少頃,這消息傳入了即墨擎天的耳中。

  內侍公公雙腿發軟,心知即墨擎天有遷怒人的本事。硬著頭皮說道:「還有……還有說您已經絕子,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您的。之所以放出消息說沈夫人的孩子是您的,為了掩蓋你不育……」

  「嘭——」

  內侍公公話不曾說完,便被潑了滿臉滿身的墨汁。

  「還有呢?」即墨擎天仿佛未見,面色鐵青的說道。

  內侍公公要昏死過去,但他知道,這會子昏死過去,便永遠也醒不過來。嗅著鼻尖的墨臭味,趴伏在地上道:「說您竊國,是為了沈夫人!」

  即墨擎天牙齜目裂,額角青筋突突跳動。『竊國』二字是他畢生的忌諱。

  「查!之前是誰放出秦姚謠言!」即墨擎天知道他被人當槍使,揪出幕後之人!不!或許他們根本就知道是誰,為的是挑起他的怒火。

  想到此,即墨擎天心底隱隱有了答案。

  嘴角翕動,想要喚回內侍公公。覺得渾身疲乏不堪,也就作罷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到片刻,內侍公公便回來了,幕後之人是榮貴妃。

  看著她滿身素白,頭戴一朵絹花,跪在玉石地磚上,即墨擎天闔眼,隱忍著隱隱脹痛的腦袋。滿腦子都是她喪子撕心裂肺的痛哭,畫面一轉,變成了憔悴不堪,如紙片人一樣的榮貴妃。

  微微嘆息,許久,才開口道:「你知朕為何如此器重你?」

  榮貴妃似乎聽到一個笑話一般,勾唇,露出一抹譏誚:「臣妾愚昧,不知。」

  即墨擎天早已預料她的答案,微微一笑道:「朕一直知曉你不如表面那般與世無爭,從你替朕出謀劃策開始。一直便知!所以,破天荒的允諾你將璞兒送到封地。朕想要看看,你與皇上相爭相鬥,你們誰若勝出,朕定當欽點誰為太子。可朕看中了你,韓家的野心,並沒有薄家這麼昭然若揭。適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你們母子。」

  「皇上若是看中璞兒,為何會由著睿王將璞兒的士兵,當成土匪給剿滅?」榮貴妃心頭大恨!

  「他若處理不好,如何堪當大任。你應該知曉成王敗寇這個道理!」即墨擎天猛然睜開眼,銳利的瞟向榮貴妃,見她滿眼的恨意,失望的搖頭。心裡此刻想到的,是秦姚在前廳說的那一席話。至始至終,無人能有她那樣的性子。平素有點嬌氣,軟弱,惹人憐惜。可若是她珍重之人、之事,便會憤然而起,這樣的她,又令人刮目相看。

  可是,這樣有趣的女子,卻不為他所得。

  榮貴妃捕捉到他眼底的遺憾,便知他在想什麼,冷笑了幾聲:「皇上要如何處置了臣妾!」

  即墨擎天半晌沒有回應榮貴妃,直到榮貴妃逕自起身,走到門口之際,才幽幽地說道:「你去陪著璞兒吧。」

  榮貴妃渾身一震,驀然睜圓了雙目,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驚愕下,忘記了尊稱!

  「璞兒你放在國寺,你便去國寺渡他三年。」即墨擎天突然間,仿佛蒼老了許多,渾濁的眸子無神的看著摞得高高的奏摺,提筆寫下了冊封太子的詔書。

  榮貴妃面色煞白,三年,事情早已成了定局。璞兒一死,她也難成大事,可大仇不得報,她心何甘?

  可又不能拒絕,眼底閃過一抹陰霾,欠身道:「臣妾三日後啟程。」說罷,轉身離開。

  即墨擎天眸光微閃,深深的看了眼榮貴妃,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