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誤會(2)

  紅玉張了張嘴,想說不用了。可看到世子妃眼底的陰鬱,住了嘴。

  就在這時,車夫的聲音傳來:「世子妃,國師府到了。」

  紅玉立即將東西收惙一番,便率先彎身出去,搭好木梯,攙扶著沈青嵐下來。

  國師府的人,一見到沈青嵐,立即進去通報。

  沈青嵐嘴角微揚,有著一點苦澀。父親失蹤多日,鳳鳴不眠不休的尋找著父親。聽到在東月國,立即馬不停蹄的去了東月國。此生欠他的人情,是還不清楚了。唯有祝願他,能尋到中意的女子!

  不到片刻,進去通報的門衛出來了,恭敬的行禮,打開門領著沈青嵐去了花廳。

  到了花廳,門衛便退了出去。

  沈青嵐在一側坐著,屋內的擺設不曾改變,是她第一次來京都,添置了幾件物什擺放在木架上。如今依舊在原來的位置,比其他的物什要光亮,可見是經常有人擦拭。

  安平進來,瞧見沈青嵐盯著那幾件物什,笑著打了手勢。身後的婆子翻譯道:「世子妃,這是國師最喜歡的幾件物什,每日都要擦拭幾遍。我尋日裡無事,他不在京都,我便替他打點!」

  沈青嵐抿了一口茶,苦澀的滋味在嘴裡蔓延。緩緩的擱下茶杯,紅玉機靈的換掉,將在馬車上煮的紅棗茶放在沈青嵐手中。

  安平見狀,眸光微閃,讓身後的婆子出去,端幾盤糕點過來。

  屋子裡只剩下三個人,沈青嵐讓紅玉也跟著出去。細緻的打量著安平,在紙上寫著:「今日唐突打擾,有一件事需要公主幫忙。」

  沈青嵐遞給了安平,見她聚精會神的看著。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哐啷』一聲響,安平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是她?

  一般常人在仔細做某件事,突然發出聲響,心裡會震幾下,控制不住的看向發聲源頭。可安平眉頭都不皺一下,不是訓練過心理素質過強,便是真的耳聾!

  「紅玉,把你手中的布給我。」沈青嵐伸出手,接過紅玉遞來的大紅色布匹。看到安平疑惑的神色,笑著寫道:「你與薄家六小姐的身量相似,薄家要求男方給做嫁衣。卻又不給尺寸,無奈下,只得打擾你。」

  安平看完後,笑著點頭。起身,張開雙手。

  沈青嵐扯開布,圍裹著安平,寬寬鬆鬆的罩在她的身上。果然,身形是差不多相似。

  斂下心思,笑著卷好布,寫道:「謝謝你,已經量好了。」

  安平緩緩的搖頭。

  「噗——咳咳……」沈青嵐將嘴裡的茶水吐了出來,鳳鳴?王妃?

  安平一臉窘態,不好意思的低垂了頭。

  「你不用擔心,鳳鳴是你的駙馬,斷然不可能成為旁人的……王妃。」沈青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謠傳也不是空穴來風。她很好奇,東月國的三王爺。

  回到了燕王府,沈青嵐命人去調查了三王爺曲明倩。隨後,暗一面色凝重的來報:「主子,毒麼一直在皇宮。」

  沈青嵐一怔,怎麼可能?安平她只是懷疑了,有更深一步試探的打算,可也有八成是她的把握,結果暗一看到毒麼在宮中。那麼,安平不是毒麼?

  心思轉念間,沈青嵐眼底閃過一抹華光。若安平是毒麼,經過今日的試探,她必定知道假的被發現。若是她此刻傳遞消息出去,若是皇后沒有動靜,安平即使不是毒麼,也與皇后有某種關聯。

  叮囑了暗一幾句,沈青嵐將信放在花婆子插好的盆栽里,讓人給帶出去給花婆子,換個盆栽進來。

  等了幾日,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反倒是齊少恆的婚事近了,到了下定納采的日子。

  齊少征一大早,便來了燕王府。穿著象牙白工筆山水樓台圓領袍,頭戴一支羊脂玉頭簪,渾身倒是透著貴氣。

  自從與薄家訂了親,薄家便給齊少征弄了個肥缺,小日子過的不錯。只是,他的母親原本極為的樸素務實,薄夫人帶著出去赴宴幾回,便完全變了。有幾回過來說齊少征的親事,明里暗裡透露著他們也是齊家的一份子,分家產,應當也有他們的份。

  齊少征的官職也在五品,許多人巴結,更加讓胡氏有了底氣。

  沈青嵐示意他坐下,說納采的東西天蒙蒙亮,便給抬去了薄府。

  「大嫂,為何這麼早就抬過去了?」齊少征這大清早趕來,便是看看東西可齊全了。沒料到,還是遲了一步。心裡不禁想到母親的話,上回他做了對不起燕王府的事,這回他的親事落在齊景楓的手中,又是薄家那樣大的家世,定然不會盡心,促成他的婚事。

  眸子微微一暗:「大嫂還在怪罪小弟麼?」

  沈青嵐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清冷的看著齊少征,冷笑道:「我若冷笑,何必替你操勞婚事?我們不過以前有點親情,如今這是燕王府姓安,你姓齊,既不嫁女也不娶媳,何必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眼底輕染了薄怒,起身道:「你若覺得我不安好心,這件事兒便給你母親張羅。」拿著薄家給的禮單,還有各種要求的紙張給了齊少恆。

  齊少征稍稍看完,面色臊紅。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嫂,小弟給您賠罪!」齊少征大步走到沈青嵐身前,作揖賠禮。

  沈青嵐冷冷的看著他,還不待開口,門口傳來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與鬧哄哄的吵鬧聲。臉一沉,看著滿頭大汗的管家,厲聲道:「發生了何事?」

  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道:「世子妃,是薄家的人來鬧了!」

  沈青嵐心一沉,便知薄家要借著彩禮的事兒找茬,只是不知是什麼樣的藉口。他們與齊家沒有關聯,齊少征的婚事不該齊景楓管,可薄家請了旨意。以是同根生為由,堵住了齊景楓拒絕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