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環環相扣(3)

  「那為何陷害燕王世子妃?」即墨璞詢問道。

  「二夫人指望二少爺科考出息,是燕王世子讓二少爺科考落敗,且這輩子都不能科考。二小姐心裡頭怨恨燕王世子爺,便栽贓世子妃,摘清她自己。」墨菊說罷,不斷的磕頭說道:「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半句假話也沒有。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即墨璞沉吟了半晌,揮了揮手道:「拉下去。」

  侍衛立即將人拉下去。

  齊淺裳依舊難以相信,齊淺婉為人愛財,眼皮子淺薄,但是不會害人!而且自己和沈青嵐對她向來不錯。前一陣子她手中拮据,沒有銀子給夫君買藥,還是沈青嵐救濟,她萬萬不會恩將仇報!

  「王爺,其中定然有誤會,婉兒興許是受人指使。」齊淺裳話落,沈青嵐看向盛夫人,盛夫人低垂著頭,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去將齊淺婉請來。」即墨璞眼底布滿了陰霾,看著身後賓客圍攏得水泄不通,臉色一黑,捏緊了拳頭。今日大喜這齣鬧劇,若被他查出來是誰,定要千刀萬剮!

  沈青嵐趁著這個檔口,讓陸姍將齊淺裳扶到床上,拿著藥膏,給她塗抹了脖子。心裡也覺得齊淺婉的可能性不大,這次的改變是極大的。她上次給了她銀子,她寫了借據,待分家的事情談妥了,便將銀子給還回來。

  半個時辰後,管家匆匆的走來,看了眼床上的齊淺裳與沈青嵐,開口道:「齊二小姐上吊自盡了!」

  「不可能!」齊淺裳雙眸圓睜,霍然做起來身子。極為的震驚!

  齊淺婉這個時候自盡,也就是承擔了謀殺齊淺裳,構陷沈青嵐的罪責。

  沈青嵐心頭一緊,終於明白了齊淺婉那句話的含義,她怕是早就斷了生的念頭!

  齊淺裳本來身子就虛,被這一刺激,就昏睡了過去。

  事情以齊淺婉的自盡,而草草的收尾。出了人命,賓客也早早的散了,沈青嵐停留了片刻。出了王府,攏緊了襟口,撫了撫鬢角,突然手一頓,面色微變道:「我的珠釵掉了。」

  陸姍看了眼沈青嵐的髮髻,果然掉了一隻蝴蝶金釵。急切的說道:「這可是世子爺送的,怎麼辦?」

  沈青嵐蹙緊了眉頭,看著管家說道:「管家,可否讓人給我去尋找?這隻金釵對我來說很重要,意義非凡。」

  管家是個極為圓滑的人,反正找東西也用不著他。這樣反而又攀上了燕王世子妃,連忙應承下來。

  「奴才這就去找。」管家將沈青嵐請到花廳坐著,隨即讓人去找。

  沈青嵐頷首,看著管家匆匆離開,氣定神閒的吃著陸姍準備好的糕點,打量著舟山王府的格局。

  這頭,管家召集了奴才,去尋找蝴蝶金釵。隨即一拍腦門,忘記問世子妃去過了哪些地方,又不好再次去問,唯恐燕王世子妃說他辦事不利,便讓人分散去找。

  「王爺,燕王世子妃的金釵落了,讓奴才幫忙尋找。」管家恭敬的說道。

  即墨璞眉頭緊促,這個女人又整什麼么蛾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去!」

  管家得令,點頭哈腰的去了。

  忽而,一個丫鬟匆匆的找到管家,滿臉慌色的說道:「管家,薄家六小姐不見了。」

  管家臉色陰沉,這一個兩個當真不省心,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快去找找,這麼大的一個人,難道會憑空消失不成?」

  心中不以為意,誰不知薄家六小姐自從在宮中言語侮辱諷刺了燕王世子妃與沈將軍夫人,被人剪爛了嘴巴,在薄家便徹底失寵了麼?

  誰願意在失寵撈不到好處的人身上,花費心思?

  管家帶著幾個奴才穿過假山,走到了東廂房,看了看,又覺這兒有點偏僻,燕王世子妃不可能來這兒。看了一眼灑掃的婆子,隨口問道:「燕王世子妃可有來過這裡?」

  灑掃的婆子一見是管家,忙不迭的說道:「燕王世子妃方才累了,奴婢便帶著她去了廂房歇息。」說罷,匆匆領著管家去了一間廂房,眸光微閃道:「奴婢一直守在門口,燕王妃出事兒了麼?」

  「找找有沒有一個蝴蝶金釵。」管家說了一聲,便逕自找了起來,隱約間,聽到粗重的喘息聲。臉色一沉,哪個不要命的狗奴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暗通曲款?

  大步出了屋子,身後的幾個奴才見管家變了色,急匆匆的跟了上去,見到管家面色陰沉的踹開了緊閉的門扉。

  「哐當!」

  門扉震天響!

  床榻上衣襟散亂,抱在一團的兩個人齊齊看向門口,霎時間神智回籠。薄黎雅『啊』的尖叫一聲,一把推開身上的人,拉著被子悟在胸前。

  齊少征亦是一怔,他明明在亭中喝茶,怎得到這裡和一個醜八怪糾纏?

  管家本想怒斥,可看到薄黎雅嘴巴上猙獰的傷疤,猛然醒悟這人是誰。意識到發生了大事,連忙讓人去喚王爺。看到齊少征,想到他是齊家的人,沉吟了一番,讓人將沈青嵐也一同請了過來。

  即墨璞聽聞府中又出了事,臉黑如墨,疾步去了東廂房。進來,便看到沈青嵐已經在了,眸子裡閃過探究,她的金釵是真的掉了,還是為餌?

  沈青嵐冷冷的看了即墨璞一眼,目光落在已經穿戴好的二人身上。沉著臉說道:「少征,你如今已經做官,怎得能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齊少征低垂著頭,什麼也沒有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即墨璞冷聲問道,目光銳利的看向二人。

  薄黎雅眼底布滿了驚慌,滿腹委屈,對上即墨璞冰冷的眸子,渾身發顫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喝了一杯茶,後來發生的都不知道了。」

  聞言,即墨璞眼底凝結了冰霜:「傳太醫。」

  一盞茶的功夫,太醫急匆匆的趕來,暗嘆舟山王府今日是多事之日。上去給薄黎雅診脈,眼底閃過驚訝:「迷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