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雙重驚喜,大殿對峙(3)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睿王雙腿一軟,嚇的跪在地上喊冤。袖中那塊令牌,仿若一塊燒紅的鐵,灼燒著他的血肉。

  即墨擎天一言不發。

  內侍公公走上前去,在睿王身上搜索。在摸至袖口時,薄黎希忽而開口道:「這件事是逍遙王所為,他手中還有一塊令牌。」

  眾人一愣,逍遙王?

  逍遙王搖著摺扇道:「長寧侯世子這是認下了?本王不就是與你搶過一個女人,何至於記仇至今,臨死都不忘拉本王墊背?這破銅爛鐵,別說,本王手中是有一塊。可本王心知啊,天上沒有餡餅掉,掉的只有陷阱。便將這破鐵塊,連夜送進宮給父皇。幸而如此,否則本王便被你給栽贓禍害了!」

  薄黎希瞬間看向龔青嵐。

  龔青嵐微微勾唇一笑,她早就知逍遙王表面風流浪蕩,可內有乾坤,重要的是皇上親近的人。將這令牌給他,便是藉由他的手交給皇上,給即墨擎天埋下一顆火種,同時在薄黎希面前弄個障眼法。牽扯到睿王時,他若維護,自是會托出逍遙王,更加讓皇上篤定了是薄黎希所為。

  這時,內侍公公從睿王的袖中搜出一模一樣的令牌,即墨擎天拿出逍遙王給的那塊,冷笑道:「好一個薄家。」話中意味深長。

  薄黎希面色變了一變,這麼多年的偽裝,今日便被撕破了,皇上這是認定他『扮豬吃虎』!

  皇后亦是一愣,看著三塊令牌,脫口而出道:「希兒,你怎麼這樣糊塗?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薄黎希眼底有著冷嘲,皇后這麼一說,便是要保睿王了!

  睿王接到皇后使的眼色,立即說道:「是……是小舅將令牌給兒臣的。」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他若不是想要對付舟山王,恰好苦於無計可施,禁軍令牌被一個內侍公公送來,說是母后給他,他也就不會莽撞行事。

  薄黎希渾身縈繞著冷漠之氣,冷眼看著皇后與睿王。眸子裡,似乎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彩衣如霞麗影,金碧輝煌的大殿,揉碎成一汪金紅色的海,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暗,一個兇猛的浪潮將他卷落,鋪天蓋地的黑暗淹沒了他。哈哈大笑道:「都說患難上見真情,果真不假。」

  這可笑的親情!

  在利益上,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撩開袍擺,跪在地上,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皇上:「西域王願與大越朝,永世交好!」

  以功抵過!

  龔青嵐嘴邊的笑容一滯,隨即擴大,透著無盡的冷意:薄黎希……倒真是小瞧了你!怕是早就留有這一手!

  即墨擎天沒有能順勢抓住薄家錯處,卻得到一個美味的圓餅,心情格外的愉快,連飲三杯恭賀。

  榮貴妃與舟山王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因為沒有給他們一個公道而有怨。

  睿王殘害手足,要發落到封地,薄家求情,獻上一半私產與私礦,適才從輕處罰,禁足在睿王府。

  薄黎希將功折罪,並沒有受到處罰。可他安插在皇宮的眼線,盡數折損。

  龔青嵐躺在齊景楓的腿上,把玩著他的手指道:「你是如何將他的眼線給引出來的?」若是沒有齊景楓將那群黑衣人給引到後宮,也就不會被禁軍副統領抓到。事情雖然會是這最終的結果,卻是要多費些唇舌與人證罷了。

  「秘密。」齊景楓溫潤的笑道。

  龔青嵐斜睨他一眼,抓著他的手指放嘴裡咬。

  齊景楓眉頭輕蹙,看著指尖的牙印,微微嘆息。與她說了一會子話,便去了淨室洗漱。

  龔青嵐坐起身,詢問著長眉道:「今夜的任務,你也有參與,世子爺是如何做到的?」薄黎希是謹慎狡猾之人,布置的極為隱蔽,就算你抓到他的錯處,他依舊能全身而退,甚至挖著坑,坐等著埋你!他準備這樣久,等著太后的生辰,便要行動。更是慎之又慎,怎得就被齊景楓給掀了?

  長眉面色古怪的說道:「世子爺早在長寧侯世子去燕北,便安插了人在他身邊。能進行的這樣順利,是那匹暗衛中,有世子爺的人。」

  龔青嵐瞭然,恐怕托出薄黎希的黑衣人,就是齊景楓的人!

  只是,他的人混進去這麼久,薄黎希怎得就沒發現呢?想不通,龔青嵐也就不想了。

  翌日一早,秦姚便來了燕王府。這座宅子已經有百年的底蘊,當年開國皇帝賜下來的宅院。直到回了封地,這宅子便空落了下來。這次回來,早早的命人修葺一番。

  龔青嵐嫌棄太大了,比較中意剛剛進京住的小宅院,可他們的身份擺著,定然是要住進燕王府。

  「昨夜裡你太不小心了。」秦姚坐在龔青嵐的身邊,想到昨夜裡提及金甲衛的事,心都提起來了。

  龔青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即使皇帝知道,又能如何?想要搶過去不成?「這些人有一半在鳳鳴手中,還有一些,我散布出去了。」在京都,耳目不靈,註定是要吃大虧!

  「你日後小心皇后與薄家。」秦姚臉上染著濃濃的擔憂,皇后與薄家吃了一個大虧,怎麼會善罷甘休?

  龔青嵐不語,皇后與她本就有仇,之所以不動手。那是對對方還有用處!待她斗過了皇上,第一個就是拿她開刀。既然是註定的結果,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奉承?

  「你也別顧著我,我一切都好。就是你,與將軍如何了?」龔青嵐看著秦姚面色稍好,便也就有些安心。

  秦姚臉上的笑容有些微的牽強,看著龔青嵐,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

  龔青嵐看出了門道,怕是母親與將軍做了夫妻之間的事兒了。掩著嘴笑了笑,這並沒有什麼,何況她與沈將軍有婚書,算是正經的夫妻,只是差了喜宴。

  可,看著秦姚眼底的光彩,似乎並不止是如此簡單。

  「我……嵐兒,母親這麼大的年紀了,這些事兒,真的有些難以啟口。」秦姚的目光落在了龔青嵐的腹部上,簡直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