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寵之入骨(2)

  二夫人嘴角彎了彎,起身去了後院,到了柳氏的院落里。

  柳氏正在督促齊少安做功課,一見蕭笑進來,連忙起身迎上來:「夫人來了。」說罷,請她入了坐,端茶倒水的伺候。

  「別忙活了。」蕭笑制止了柳氏,看了眼在燭火下做功課的齊少安,說道:「倒是個乖孩子,在學堂功課如何?」

  「是個頑皮的,夫子管教不得。」柳氏拘謹的站著,聽著蕭笑注視到齊少安,心裡頭便有些不安,生怕蕭笑將主意打在齊少安身上。

  「這可得花費心思。」蕭笑臉色一變,嘆息道:「姨娘也知曉咱們二房手頭拮据,日常的開銷也難以支撐。你原先也隨著大少奶奶管過中饋,對大房的底細自然是清楚的。我想著少安在學堂進學,想來要花不少銀子,又正值長身子,斷然是不能糊弄了去,就厚著臉兒去找大少奶奶支點銀子補貼家用,她卻拿沒有銀子搪塞。」說罷,可惜的看了眼齊少安。

  柳氏是個聰明人,從她當初求龔青嵐開始,就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何況,在前二夫人許氏手下,依舊能平穩的生下孩子,護著長大,便知有幾分手段。

  聽蕭笑如此說,便知道是要她透露當初中饋的帳目,否則,齊少安便莫要想進學了。心思翻轉間,陡然有了想法:「夫人想來也聽說過,當初妾身隨著大少奶奶管帳,因著帳房被燒,那時候整理的是陳年舊帳。」

  這是也不知道了?

  蕭笑垂著眼帘,端著桌上的茶杯飲茶。

  這是擺明了不信!

  柳氏眼睫顫了顫,強笑道:「大少奶奶其實不太好相處,當初許氏不准許安兒進學,妾身便去求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也沒有管,反倒是數落了妾身一頓。」

  「哦?當真如此?」蕭笑眼底有著詫異,深思道:「你後來是如何說服許氏?」

  柳氏明白了,怕是當初她求了龔青嵐,第二日便討好了老夫人,她心裡懷疑是龔青嵐給了她四萬兩銀子呢。

  「這還是老爺心疼安兒。」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了。老爺在外邊欠下了賭債,如今日日有人上門鬧,鬧得都不安生。上回老爺還賭債,是賣了女兒的,就是不知他這會如何做。」說罷,蕭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齊少安。

  柳氏眼底有著掙扎,半晌,咬牙說道:「夫人,大少奶奶在外置辦了私產。大少爺也是將銀子全數交由她管理,她將銀子全都存在了徐家錢莊。」伸手比了一個數。

  蕭笑心頭一跳,這麼多?

  心裡不是些滋味,你說龔青嵐不過是個家道破落的嫡女,怎得就如此好命?雖然大少爺身子不好,死了守著這一筆錢,還怕日子不好過?

  「你該見過她的印章和玉牌。」蕭笑和善的說道:「聽說姨娘父親是個秀才,腹中也是有些個墨水兒。」

  「我知曉你是個明白人。」蕭笑說完,便離開了。

  柳氏看著蕭笑離開的身影,眸子微閃,輕嘆了一聲,關上門,落栓。

  齊少安放下了狼毫,小臉兒緊繃,抿緊了唇,目光一瞬不順的看著柳氏。

  「安兒是在怪姨娘出賣了大少奶奶麼?」柳氏見他點頭,心裡頭安慰:「那安兒便要記住大少奶奶的好,做個有良心的人。」

  齊少安是懂非懂,柳氏拍著他的肩道:「你長大了,便會明白。」催促著他去洗漱。

  龔青嵐躺在床榻上,濕答答的頭髮,披散在腦後,靠在引枕上昏昏欲睡。

  紅玉進來,拿著帕子替她擦拭。

  不一會兒,帘子被掀開,齊景楓帶著一身酒氣進來,看著龔青嵐躺在榻上,因沐浴後,奶白的肌膚透著一抹淺粉,似雲層里渲染著的紅霞,格外的誘人。

  信步走來,隨即,聞著身上的酒氣,轉身進了淨房。

  紅玉見大少爺回來,轉身出了房門。心中便是舒了口氣,大少奶奶與大少爺成婚後,便沒有圓房。她心裡擔憂大少奶奶一直記掛著二少爺,可瞧見大少奶奶對付二少爺的手段,打消了猜忌。二人雖然和和美美,可夫妻倆不曾圓房,便是算不得真正的夫妻,生怕大少爺久了,失了對待大少奶奶的這份真心。如今,自京都回來,替大少奶奶沐浴,看到她滿身的痕跡後,便知曉是在回程的船隻上圓了房。

  齊景楓沐浴出來,見她歪靠在引枕上。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榻。側身,隨著她一同躺進被窩裡。

  龔青嵐只覺得忽而騰空,隨即,便又落了地。身子被火焰包裹了一般,滾燙滾燙。不舒服的動了動,一個轉身,便撲進了齊景楓的懷裡。在他胸口蹭了蹭,熱氣不減反增,眉頭微皺,伸手想要將人推開。

  下一刻,身子一重,便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一般。

  龔青嵐喘著粗氣,睜開了眼,淬不及防的對上一雙深幽的眸子,似乎因著飲了酒,帶著微醺的醉意,格外的明亮深沉。

  「你壓著我了,重!」龔青嵐嗓音軟綿,如羽毛滑過他的心尖兒,心頭微顫,輕啄了她噘著的嘴。

  「你說我清減了。」齊景楓淺笑,看在龔青嵐眼底,卻是不懷好意。那一雙狹長的眸子,眼角上挑,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清減了就不會重了?啊!痛!」龔青嵐緊皺著眉頭,摸著被咬的脖子,仔細端詳了他一番道:「你醉了。」上次在楓林里,他也是這般。

  「嗯。」齊景楓含糊的應了聲,雙手探入她的襟口,預備著將她分拆入腹。

  胸口一涼,龔青嵐一驚,睡意頓消,忙按住他作怪的手,嗔道:「你這是做什麼?」

  齊景楓抬著頭,目光溫柔而清澈,隱隱的,似乎有些委屈,在控訴著她。

  「做喝醉了要做的事。」齊景楓封住了她的唇,手一揮,散落了帷帳。將她翻來覆去,吃了個通透。

  龔青嵐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失了往日的溫柔,霸道的將她侵占。恨不得將她揉碎了,融入了他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