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想你了,你怎麼現在才來(2)

  齊景楓?

  鳳鳴眸光微閃,視線落在她拼湊的紙上,不溫不火的說道:「穿白衣的就是齊景楓?」

  「可是……」

  「他遠在燕北,怎能有空閒來京都?倘若他會來,早與你一同回京。」鳳鳴不以為然的說道,目光深沉如海,凝視著城門口的方向,暗芒湧現。

  龔青嵐掀開帘子,空蕩的城門口,猶如一個黑洞,黑漆漆的一點星火也無。仿佛方才那拍馬而入的白影,也不過是幻覺。

  指尖滑過他寫的詞句,心中篤定了鳳鳴背著她做過什麼。

  「姑且不說他來不來京都,你先說說,這封信是怎麼回事?」龔青嵐嘴角上翹,凝著一抹笑,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給他寫信了?還是……你在我信中動了手腳?」龔青嵐只能想到這裡,看著這封信,詞語犀利,儼然是像戳某人痛腳。

  鳳鳴被她盯著心裡有些不自在,隨意的將碎片疊在一堆,平靜無波的說道:「我會這麼無聊?還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為何要在你信中動手腳?至於這封信,不過是偶爾的惡趣味。」

  龔青嵐見他目光始終不與她對視,斷定為心虛。也不予他計較,心裡頭想著那抹白影。不是白衣人,便懷疑是齊景楓,而是熟悉,莫名的覺得那一眼,就認定了!

  輕輕嘆了口氣,若他來了京都,定然會去尋她。

  鳳鳴卻是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著都不能給齊景楓與她見面。到時候那黑心的人,告狀誣陷他如何是好?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回到國師府,站在岔路口,同時停住步伐。

  「我……」

  「你……」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頓住,隨即,相視而笑。

  未免尷尬,龔青嵐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鳳鳴先說。

  鳳鳴目光深幽的凝視著她,動了動唇,似乎在組織著措詞。就在龔青嵐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嗓音低沉醇厚的說道:「你會,完成任務才回燕北吧?即使,他找了來,你不會隨他回去?」

  龔青嵐愕然,抿了抿嘴角,直截了當的說道:「鳳鳴,我來這已經超出了預期。原本只是為了密詔,如今,卻是做了這麼多的算計,耽擱了不少的時辰。燕北,我自是想回去的。」倘若他來接她,她會毫不猶豫的與他一同回去。

  「為什麼?這裡不好麼?」鳳鳴脫口而出道,隨即,似乎察覺到不妥,一雙桃花瀲灩的眸子,閃過懊惱。

  「我的家,我的根,我的依靠在燕北,即使那兒再不好,我依舊是要回去的。何況,我並不喜歡京都。」龔青嵐覺著在這天子腳下,皇權聚集地,太勞累,太沉悶壓抑。

  是因為這裡沒有他麼?

  鳳鳴嘴角翹了翹,有些自嘲。

  「你記住,莫要失言。」鳳鳴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回了院子。

  龔青嵐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轉進了亭閣。緩緩的收回視線,想著在前世他的妻子是誰?好似是過繼在皇后名下的一位安平公主,深入簡出,因此她上次在宴會並不曾見到過。前世她專注內宅,對這些個傳聞鮮有耳聞,並不了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皇宮

  即墨擎天聽到水峘被誅殺,眼底閃過戾氣。雖然水峘膽大包天,犯下欺君大罪,也該由他處決!

  「將人帶來!」即墨擎天手一揮,侍衛立即出去,將御林軍首領,薛濤帶到了御書房。

  「卑職參加皇上。」薛濤單膝跪地。

  「你誅殺了水峘?」即墨擎天目光陰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薛濤。

  「回稟皇上,水大人畏罪潛逃,抗旨不尊,卑職便奉命就地誅殺!」薛濤一板一眼的回答。

  「放肆!」即墨擎天暴怒,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朕可有給你頒發聖旨?你擅自斬殺朝廷要員,大逆不道,罪應當斬!」眼底的殺意濃厚,水峘之死,壞了他的大計,如何不怒?

  皇權之威,不是誰都能觸犯!

  薛濤見皇上動了殺念,面不改色的說道:「卑職奉命行事,水大人抗旨不尊,刺殺國師,國師大人很不高興。」

  即墨擎天拳頭捏的咔嚓作響,怒火轉瞬平息,水峘之死已成定局。鳳鳴,即墨擎天揉了揉眉心,道:「水府屠滅三族!」揮了揮手,示意薛濤下去。

  薛濤一愣,這就平息了帝王之怒?

  心中瞭然,國師這是救了他一命!

  待人退散,即墨擎天恢復了冷靜。原本想要藉機捉拿龔青嵐,如今為了安撫鳳鳴,也只好緩上一緩。

  翌日,呂寶兒將連夜做好的香囊遞給龔青嵐:「大少奶奶,香囊做好了,裡面裝好了你要的花草。」

  龔青嵐頷首,端詳著香囊,紅色月華錦縫製的香囊,繡著福字,帶子兩頭套著玉珠,尾端掛著纓絡,別樣精緻。

  拿著香囊,龔青嵐帶著寶兒一同去了書房。

  敲門,推開,入內。

  鳳鳴側躺在榻上,單手支撐著腦袋,一手翻閱著史記。聽到開門聲,眼皮子不抬一下。

  龔青嵐隨手將呂寶兒繡的香囊放在他的書籍上,鳳鳴目光一頓,有著明顯的訝異。不知她忽而將香囊扔他眼前作甚?

  「給你的。」龔青嵐笑著看了眼他的書籍,野史?挑高了眉頭:「原來你也喜歡看這種書。」

  「還有誰喜歡看?齊景楓?」鳳鳴合上書籍,修長的手指勾起繩帶,湊近眼前端詳了一番,繡技還不錯,心中淡淡的評價。

  「他不看這些個正經書,他只看中庸什麼之類的閒書。」龔青嵐淡淡的笑道。

  「……」鳳鳴抿緊艷如玫瑰的唇瓣,眉心微擰,目光銳利,似要從她臉上看出半點嘲諷的神態。

  龔青嵐半點嘲諷的意思也沒有,她小時候,便是季姨娘掌家,灌輸她女子無才便是德,自小不教她琴棋書畫,只是請繡娘教她針線,表面功夫做的過去,未免旁人說她苛刻嫡女。

  識字看帳,都是前世認識齊少恆之後,才發奮學習。不過看的都是詩經詩詞,哪裡懂什麼四書五經?野史在她的理解便是正史,記載著歷史傳奇,卻不知野史是閒書,記載著鮮為人知的秘聞,正史不敢記載的事跡,卻也有些被誇大而失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