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隨小的下樓去取。」
紅玉躊躇不前,猶豫了一會,便跟著小二下去了。
幕畫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這個賤人居然已經和四弟顛鸞倒鳳了!如此不知檢點,就該此黥面,浸豬籠。
一步步靠近雅間,血液沸騰,眼底有著興奮,仿佛龔青嵐已經身敗名裂,被她狠狠的欺辱、報復。
聽著裡面床架『吱呀』晃動聲,若有似無的低吟,透過薄薄的紙糊,能隱約看到床榻上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嘴角掛著陰毒的笑容,果然是個yin賤的女人!
後退兩步,伸手啪的推開門。來不及開口,手腕被大力攥住,拖進了門內。
「嘭!」門扉再度關上。
「唔唔——」幕畫驚恐的掙扎著,可嘴巴被死死的捂住,張嘴想要咬捂著她嘴巴之人的手,嘴裡塞進了一團布條。
「唔唔——」幕畫渾身扭動著,突然,看到整潔得一絲不苟的龔青嵐,端莊的坐在桌前。瞳孔一縮,猛然看向床上。一個媚骨風流的女子,妖嬈多姿的從床上下來,伸手捏了捏昏迷的黑衣人,拿著桌子上的銀票,嬌滴滴的笑道:「這位夫人,日後有這樣的戲,要記得找奴家。」說罷,對著幕畫拋了一記媚眼,扭著水蛇細腰,風情萬種的走到窗口。
暗一綁住了幕畫,便提著紅樓里的女人,越窗而出。
幕畫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個局,目地就是將她引來。
心裡不禁慌了神,有些後怕。心裡滿肚子的悔意,她不該要看龔青嵐身敗名裂,也不至於會落在龔青嵐的手中!
「唔唔!」目光猙獰,兇惡的瞪著龔青嵐。
龔青嵐優雅的起身,步步走近幕畫,溫婉的笑道:「公主今日裡怎得得閒出宮了?可日子選得不對!」
「唔唔!唔唔!」賤人!賤人!
「哦。公主有話要說,我忘了給你拿掉布條。唉,什麼事兒都要親力親為,屬下莽撞,得罪了公主了。」龔青嵐拔掉她嘴裡的布,艷紅的指甲,刮過幕畫的臉頰。
幕畫只覺得徹骨的寒涼,眼底有著濃濃的恐懼。
「我是大越公主,你不能殺了我!我母后不會放過你的!你快放了我,我考慮留你一條賤命!」幕畫心底不斷的自我安慰,龔青嵐不敢殺她,她是大越身份尊貴的公主,殺了她,是要誅九族的!
龔青嵐吃驚的挑眉:「公主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何時說要殺你了?」鳳眸里一片純澈,並沒有半點虛假。
「你還不快點放了本宮!」幕畫頤指氣使,眼底掩不住的得意。
龔青嵐眼底閃過一抹譏誚,莫怪皇后罵她蠢貨。
倒真是……名副其實。
「現在還不行,等人來了就放了你。」龔青嵐緩緩的搖頭,笑道:「暫時先委屈公主了。」
城門口設了關卡,並沒有找到孩子。城內挨家挨戶的搜,也不曾得到消息,倒是鬧得民聲栽道,一片叫罵聲。
水峘眼底急的上火,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看到一批批的侍衛來,對他搖頭,心便更沉了一分。
驀然,想到宮裡還沒有傳來消息,心頭轉念間,心底泛起一陣寒涼之氣,不安逐漸擴大。
龔青嵐!
會是她把孩子抱走了麼?
心中細數,京中他得罪的人,寥寥無幾,其他並沒有實力與他抗衡,斷然不會與他撕破臉。
想到此,翻身上馬,焦急的朝第一樓策馬奔去。
到了第一樓,水峘勒住馬韁,抬眼,便看到驚魂的一幕。
二樓一個雅間內,身著月白色軟緞百褶羅裙的龔青嵐,手中抱著一個兩水的孩子。孩子的正臉面向他,正是他的兒子。此刻,甜甜的睡倒在她的手上。
龔青嵐眉眼溫柔的幾乎要擰出水來,艷紅如血的指尖輕撫著孩子肥嘟嘟的臉兒。看得水峘心驚肉跳,生怕她一個用力,被折斷了兒子的纖細脆弱的脖頸。
「賤人!快放開我兒子!」水峘雙眼赤紅,心幾乎隨著她的動作,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毒婦,是要殺了他的兒子!
龔青嵐臉上柔美的笑,妖艷如罌粟。水峘三番四次在背地裡襲擊她,宮裡頭水貴妃也時刻惦記著她的小命,祭奠水芊芊,她若還退讓……呵呵!白白重活一番。
水峘沒有弱點,官場上的事兒,善後處理的乾淨。唯一的弱點,便是太過看中香火。
她知道,要想將水峘引來,必須要死死的扣住他的軟肋。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伸手舉起孩子,作勢要扔下。
水峘瞳孔一縮,心底恨意奔騰。飛躍下馬,一頭扎進客棧,匆忙跑進二樓。摸准了哪個雅間,踢開門,孩子從龔青嵐手中脫離。
「嘭!」一聲沉悶的巨響,撕裂了水峘的耳膜。
雙眼充血的看著站在窗邊,笑的一臉溫婉,卻殘忍的龔青嵐。腦袋裡一根弦緊繃而斷,洶湧的仇恨在胸口激盪,直衝腦頂。拔出腰間的軟劍,啊的悶叫一聲,陰冷憎恨的朝龔青嵐刺去。
「噗呲」劍刺破血肉的聲音,水峘想到唯一的嫡子被摔死,瘋狂的扎刺。滾燙的鮮血噴灑了他一臉,人群爆發出一聲此起彼伏的尖叫。
水峘猛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他所殺之人,怔愣的呆住。
幕畫雙眼圓睜,死死的瞪著水峘,仿佛要瞪出眶。伸手指著水峘,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嘴裡溢出一口鮮血,嘭得倒在地上。
「殺、殺、殺人了!」
雅間門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客棧下面的食客,蜂湧而來。目睹著幕畫指著手拿淋著鮮血長劍的水峘,有人認出了二人的身份,驚懼的說道:「是水大人殺了公主,水大人殺了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