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棣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看著陸清婉。
陸清婉也目不轉睛地看著陛下,「若是兒媳手中的銀子足夠,也不會直接來找父皇您要錢,實在是算算帳本不夠……兒媳嫁給溫陌寒時是什麼樣子,您全都知道。」
「雖然鋪子開了這麼久有一些收入,但這麼大規模的遷徙,銀子實在差遠了……」
她眼巴巴地盯著,似是祈求一般地等梁棣點點頭,隨後就有很多孩子的未來得以安置。
梁棣也不知在思忖什麼,倒是看向了王公公,「去把劉公公叫進來吧。」
王公公立即應下便去。
很快,在外面站的腰都快折了的劉公公進了門。
劉公公一進正殿大門就直接跪了地上,「給陛下、給皇后娘娘請安,給武安王妃請安……」
「把武安王妃的銀子儘快撥過去,不需要有日子拖延結算,你去拿了銀票再過來,朕就在這裡等著。」
梁棣如此發話,嚇得劉公公跪在地上沒敢起來。
他正琢磨要不要提純妃娘娘的名字,門口便有太監通傳:「純妃娘娘駕到!」
劉公公好似鬆一口氣,直接趴著去了一旁。
梁棣和皇后看向門口,一個嬤嬤扶著純妃簇步趕來,她要給梁棣和皇后跪地請安,皇后直接擺手示意她免了,「明明還有著身子,就別做著假把式了,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跑過來了?」
皇后眼眸瞟了一眼劉公公,顯然是劉公公已經派人傳了話。
純妃來得還真是夠積極的……
「坐下說話吧。」梁棣看向純妃的目光又換成寵溺疼愛,畢竟這個女人的肚子裡有他的種。
這把年紀還能再孕育,的確讓梁棣的精神大增。
這代表他還沒有徹底的老邁不堪,麾下那一群皇子們也沒必要這個時候就開始琢磨繼位之爭。
「剛剛是去御書房為陛下送湯,那邊說陛下來了福坤宮,臣妾就跟著來蹭一頓午膳,也給皇后娘娘請安。」
純妃妖嬈的身姿,嫵媚動人。
原本素淡一桌的她一改往日風格,大紅大紫的顏色上了身,倒是有幾分與眾不同的新奇感。
「怎麼武安王妃也在?劉公公也在?」純妃故作不知情,提起了這檔子事。
皇后本想開口說,卻見陸清婉都置之不理,不想搭話,她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只等陛下開口了。
梁棣輕應一聲,「這丫頭來求銀子,朕答應了,讓劉公公這就下去辦事。」
純妃有些錯亂。
陛下這就答應了?
「可是……這補帳的周期有些周轉不開,現在就把銀子給了,內務府也有些難辦啊。」
純妃看不懂陛下是真想給、還是不得不給。
陸清婉則瞪大眼睛看著純妃道:「內務府難道這麼窮了嗎?七萬兩銀子都沒了?父皇,真的嗎?」
她如此大驚小怪,氣得純妃牙齒都快咬碎了,「是說周轉不開,沒說拿不出七萬兩,你這個丫頭,聽清楚之後再說。」
「既然不是拿不出,劉公公就去拿唄。」
陸清婉伸了個懶腰,有些睏乏,「拿了銀子,兒媳也好回府,若再不回去,晚膳也要在宮中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