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大張旗鼓地借了王公公的名頭賺銀子,倒是讓張家茶樓頓時賓客盈門,衣缽盆滿。
皇帝也如陸清婉所說,根本沒有在意這些事。
因為他已經掐算到了,贏了王公公一局。
而且皇帝的注意力都在那一堆火藥粉末上,只是九皇子當初大包大攬,承諾會將火藥粉末從那一堆污物中分離出來。
可他想的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手下的人屢屢來報,分離出來的火藥粉末比不上純火藥粉十分之一的爆炸效果。
別說炸不死人,就是個耗子都能安然無恙。
梁泊虓氣得勃然大怒,直接砍了三個人的腦袋,可事情還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天天都被皇帝罵。
「殿下,咱們是真的沒有法子能把那一批臭氣熏天的東西分離出來了,手下的人被熏得病的病、死的死,已經徹底沒有法子了!」
手下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不停給梁泊虓磕頭。
梁泊虓連連砸了不知多少個杯碗茶碟,連擺在桌案上一件青瓷繡麒麟瓶都碎了地上。
「本王已經向陛下保證,這件事情一定能夠辦好,可現在呢?本王如何向父皇交代?你們這群飯桶真是沒用!」
手下已經磕得頭破血流,嚇得滿眼是淚。
一旁的師爺倒是擺手讓人下去,安撫著梁泊虓坐下消消氣。
這位師爺名叫王升,是梁泊虓岳丈——左相介紹來幫他忙的人。
梁泊虓雖然不喜他擅自做主,可如今要依靠九皇妃娘家幫襯,他也只能冷哼一聲。
「這事現在怎麼辦?您倒是給拿個主意吧。當初是你讓本王務必把這件事情摁在手中,絕對不能交出去。」
「現在可倒好,徹徹底底地砸在手裡了。」
梁泊虓氣得汩汩灌了一整壺茶,王升捋著兩撇小鬍子,也是唉聲嘆氣地道:「原本這件事情摁在手中是一份天大的功勞,但現在來看,恐怕這一批火藥粉末已經被溫陌寒做了手腳。」
「如果只是單純地埋在地下,不可能是現在的結果。」
梁泊虓一怔,「溫陌寒?」
「對,只能是溫陌寒。」王升哭笑不得,「這件事的確是小人的錯,實在低估了溫陌寒的膽量手腕,倒是可惜了這一批火藥粉末了。」
「……」
梁泊虓拳頭錘擊桌案,恨不能要把桌子捶個四分五裂,「他居然敢在火藥上動手腳?我說他怎麼爭搶了幾次,就沒有動作了,原來是故意設計本王!」
「本王現在就要進宮去向父皇稟報,就不信溫陌寒這般胡鬧,父皇仍舊包庇他!」
梁泊虓起身就要出府進宮。
王升則把他給攔住了,「殿下這樣進宮告狀,根本無濟於事。畢竟您沒有抓到溫陌寒的把柄,只是咱們暗自猜測而已。」
「那你倒是直說,應該怎麼辦?」梁泊虓沒了耐心。
王升心中不喜梁泊虓的這股子莽撞,可誰讓人家是皇子,投胎的技術更高一籌?
「殿下不妨可以向陛下認慫,表示此事難做,辜負聖恩,隨後把這件事情交給溫陌寒來辦。」
「胡說。那本王不是要被陛下看輕?」梁泊虓不肯。
王升連忙道:「您可以認慫的時候再加上一句,或許溫陌寒早就有了法子,所以想讓陛下用他一試。」
「若溫陌寒真的將火藥粉末提煉出來,陛下豈能不知是他動了手腳?」
王升的笑容詭異無比,「到時無論溫陌寒能不能辦成,殿下您都是無辜的。」
「溫陌寒在人們心中的不敗戰績,也應該出現一點兒瑕疵,否則他對您的威脅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