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一個踉蹌,險些腿一軟摔了地上。
怎麼著一下子就成了抗旨砍頭?
這顯然就是太子和宮中人巴不得溫陌寒早死!
「怎麼好好的為陛下立了一個功,到頭來成了抗旨的死罪?我們將軍豈不是比竇娥還冤,沒有這樣的道理呀。」
陸清婉也沒心思壓低聲音,一聲怒吼,連門外的皇家侍衛們都聽到了。
王公公連忙拽住她,「哎喲我的鄉君姑奶奶,誰知道事情怎麼忽然發生到這個地步?可眼下這個情況也沒時間抱怨了,您還是快和將軍商議一下,這旨意到底接不接吧?!」
「這還用得著商議?不接不就砍頭了嗎?」
陸清婉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靈蓋,原地轉了好幾圈,「公公還是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看看能不能勸一勸再說。」
具體發生了什麼,還得溫陌寒親口說,她才能知道的更清楚。
只是這個傢伙突然暴怒,顯然這件事情又是被太子給坑一把。
都說二人自幼情同手足,怎麼突然就鬧得這麼難堪?
難不成這梁泊堯被黑白無常附身了?
整天不去斗那群皇子兄弟,偏偏來針對溫陌寒,他可真是瘋了!
心裡把太子罵了個狗血噴頭,陸清婉讓常嬤嬤招待王公公等人先去正堂喝茶,她準備去找溫陌寒聊聊再說。
只是剛剛折身沒等走出去,便見秋蘭匆匆的跑過來。
「怎麼了?」
看秋蘭那發青的臉色,就知道後院也出了事。
秋蘭看見王公公欲言又止,陸清婉則直接讓她說出來,「王公公又不是外人,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有什麼說什麼吧。」
秋蘭提了口氣,還是沒敢出口。
見陸清婉是真的要急了,她才硬著頭皮道:「您走了之後,芳翠和絳紫姑娘、小南姑娘鬥了幾句嘴,還、還動了手。」
「將軍怒了。」
「小南姑娘……被割喉扔了牆外,絳紫姑娘嚇瘋了,芳翠是您的人,將軍沒動手,被扔了柴房裡,等候夫人您親自處置了。」
陸清婉眼前一暈,險些一個倒仰摔過去。
王公公嚇一大跳,連忙過來扶,「唉喲,瞧這幾個不長眼的,怎麼這個時候還鬧事?還留什麼留,全都該拖出來活活打死!」
「行了,這個時候還跟著添什麼亂?」
常嬤嬤連忙扶著陸清婉回來坐下,「將軍正是暴怒之時,您也別回去問了,免得觸了霉頭。」
常嬤嬤看見王公公道:「您也先給透個底,這旨意里到底是什麼?我們將軍到底能不能接?」
常嬤嬤和王公公在宮中也是老相識。
她開了口,王公公還真不好板了臉子拒絕。
「你這話不是難為我嗎?若是咱家知道,早就告訴給鄉君了,可惜這一雙老眼已經有些花,雖然偷偷瞄了,可壓根兒沒看清上面寫了什麼字!」
王公公堅決不肯透露,「所以這件事兒,還真的出不上什麼主意。」
常嬤嬤卻不肯信,「你就是怕沾了責任不肯說而已,在宮裡呆了一輩子,哪怕是猜,你也能猜出個一二來。」
「這話委不委屈人?我若是有那個腦子,還至於只在宮裡做個太監?」
「這太監已經做的朝臣們都對你噓寒問暖、點頭哈腰了,你就明擺著藏了心思不肯幫這個忙。」
「嘿……這哪兒跟哪兒啊!」
王公公被常嬤嬤說得如坐針毯,陸清婉卻明白了常嬤嬤的意思,把話接過來道:「我也不問公公這旨意里到底寫了什麼,您給出出主意,眼下我該怎麼辦?」
「將軍的脾氣您知道,他寧肯觸犯陛下的逆鱗也不肯接這個旨,我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陸清婉伸出手來道:「我現在是應該進宮找陛下求情,還是去請長公主出面說情?您給指一條明路,這份恩,我記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