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清婉停了手,王公公訝異的看向梁棣。
梁棣的眼神深邃了些,「怎麼不喝?」
「不知臣妾犯了什麼錯,陛下居然給臣妾的茶中下藥?有什麼不滿,臣妾可以改啊,沒必要這就把臣妾毒死吧?」
陸清婉撂下茶杯,眼巴巴地看著梁棣,那副委屈的樣子好似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梁棣倒是笑了,「既然你發現這茶有問題,那不妨說說,這茶到底是什麼毒?」
陸清婉知道這也是考校,夾了一片茶葉仔細端看,又從袖袋中拿了一個荷包出來。
荷包里有銀針和一些大包小包的香粉。
她用銀針挑了其中一包香粉放在茶葉的葉片上,綠色的葉片逐漸變紫、變紅,最後枯萎成一個球。
王公公驚駭地在旁指著道:「怎麼就成了一個水滴了?而且還是這個顏色?!」
陸清婉的神色很凝重,她挑起那滴紅色,「是鶴頂紅,而且還是經過淬鍊之後的鶴頂紅。在萃取這批茶葉的工藝時就已經用上了,所以送這批茶的人,您可以殺了。」
陸清婉說完此話,王公公瞬間驚了。
他仔仔細細地看向梁棣,梁棣不動聲色,但手卻有些壓抑不住的在發抖。
陸清婉知曉事情或許有些不太對勁兒,話嘮如她,也突然不知該怎麼說話了。
「陛下,其實這個茶雖然有毒,但畢竟是經過萃取的,喝下去不會立即發作,只是會睏倦乏力、頭暈煩躁……但發現及時,也不是沒得挽回的。」
陸清婉看向梁棣,直覺他已經喝了許久這個茶。
不過此地的氣場有些過度壓抑,王公公的眼睛都快擠瞎了,她也只能閉上嘴,不再多說了。
「這件事,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梁棣半晌,才出言囑咐。
陸清婉立即應下,「陛下放心,臣妾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對溫陌寒你也能不說?」梁棣提到了他男人,「他對你已經萬分信賴,你若對他有所隱瞞,他恐怕是會傷心的?」
「陛下都把他發配到寺廟反省去了,臣妾就是想說也夠不到他啊。」
陸清婉藉機訴了幾句苦,「這昨兒剛被拎到慈安宮訓上一頓,早知道臣妾就不嫁了,沒嫁人時,臣妾自由自在,可比現在輕鬆多了。」
「呵,你那等小把戲,哄哄太后開心便罷,朕的面前就不必遮掩了。」梁棣根本不信溫陌寒沒有回來。
陸清婉一臉懵懂,故作不知陛下話里是什麼意思。
「行了,回去吧,他在外幫朕做事,朕心中會記下他的好,不必對外張揚。」
梁棣這話,也算是給陸清婉吃了一顆定心丸。
陸清婉立即謝恩告退,跟著王公公離開了御花園。
這一路出宮到門口,王公公都沒多話。
到了宮門處,陸清婉拿了荷包中的香粉,「此物用銀針沾取,試一試,倘若沒有變色,便是無毒。」
王公公一怔,立即收在手中。
二人也沒再多話,陸清婉便出門上了馬車。
只是她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