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趕到正堂的屏風後時,陸靖遠和陸曉幾個人也躲在這裡偷偷地聽著。
田娘子膽怯又害怕,已經和大伯母、姑母躲了遠遠。
嚴思慧看到陸清婉出現,伸手指了指前面,讓她去看看。
看嚴思慧的表情就知道正堂發生的不愉快很是駭人驚聞,就連陸靖遠都齜牙咧嘴,手都發顫了。
陸清婉伸了腦袋,透過雙面繡的屏風間隙,看著正堂內的溫陌寒。
此時顧雯玫已經被喝令地跪在地上,哭泣抹淚,連哭聲都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溫陌寒低沉的嗓音,好似喪鐘敲響,「還沒有想清楚麼?口口聲聲說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連他一個月有多少月例銀子都不清楚?交往了什麼朋友也不清楚?」
「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倘若說不出來就是你包庇窩髒,把你直接拿去京衛指揮使司問話。你也別盼著你父親來接你,很可能他來了也一樣走不了。」
顧雯玫嚇了一個哆嗦,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得讓人聽不清,「我,我真、真的不知道,不知,陌寒哥哥,我……」
「審訊之時,不要與我攀親。我溫陌寒與你顧家非親非故,就算往上倒十輩祖宗,也是毫無瓜葛。」
溫陌寒翹起了二郎腿,「原本今天就應該是去顧家拿人的,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
溫陌寒冷呵一聲,「我倒是想看看誰來求情……」來一個拿一個,他是真的動怒了。
顧雯玫嚇得嗚嗚痛哭。
根本不敢說話。
她時不時看向一同跟來的丫鬟婆子,只期望她們能趁機逃走去找人相救。
可她都已經被嚇破了膽,丫鬟婆子哪還敢動?
就是剛剛挪一下腳步,溫陌寒凌厲的眼神都能如刀般飛去。
她們的雙腿早就顫抖麻木,哆嗦個不停。
若非怕哭聲惹溫陌寒動怒,她們早就嚎啕大哭了。
陸靖遠在後方聽著,齜牙咧嘴的腮幫子都酸了,扯了扯陸清婉的衣袖,示意她走遠一點說話。
陸清婉和家人離開正堂,去了後院。
陸靖遠看著朗朗晴天,撫了半晌的胸口才舒緩些,「要不要去勸一勸?那好歹是吏部尚書的閨女,至於要這樣撕破臉嗎?」關鍵這裡是陸府,不是京衛指揮使司。
陸靖遠是怕真的鬧出事情,陸家再被顧家當了出氣筒。
陸清婉一個白眼翻過去,「她可是上門來和你閨女搶男人的,你還讓我去勸?這話說得就沒良心,還是不是個親爹了?」
「老四,你這話說得的確不對。不能因為怕擔了責任,就去拆姑爺的台。」大伯父支持陸清婉,倒是從另一方面訓起了話。
二伯父也附和地點了點頭,「何況姑爺這也是在為清婉撐台面,是讓外人都看到,他有多麼在意陸家。你怎麼還干胳膊肘往外拐的事?這個膽量可著實不應該。」
「嘶……」
陸靖遠被訓得啞口無言。
他的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卻沒想到剛說了一個念頭,就被一家子人給懟了。
「我的錯,我不該說,可現在怎麼辦?就等著看姑爺拿人嗎?」陸靖遠有些擔心無法收場。
陸清婉幽幽地道:「放心,他若在陸府里開了刀葷,我就給您另買一處新宅院,不會讓您做夢見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