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客氣地喝了幾杯茶,正南伯夫人便帶著晚輩們離去。
看著她離開,長公主才把陸清婉召到了小間中。
姨母疼惜地給她拿了好幾個暖爐,還親自幫她搓著寒冷的手,「將軍怎麼沒陪著你過來?這時候倒是能放下心了。」
哪怕溫陌寒是未來姑爺,姨母也沒忍住排喧抱怨幾句。
陸清婉笑著哄逗姨母道:「不是沒想跟著,是我沒讓他來。畢竟還沒成親,我已經風頭很盛了,沒必要大張旗鼓,再讓外人說嘴。」
「倒是個聰明人兒,懂得在這個時候收斂。」
長公主把她拽到自己的身邊,摸著那如冰塊的手,怎麼搓都搓不暖,「剛剛有外人在,本宮也沒有追問。那場刺殺到底是想殺誰?你心裡應該是清楚的。」
有過常嬤嬤的提醒,陸清婉早已想好這件事該怎麼回答,「其實跟所有人,我都沒有說實話。這件事情也只有陛下、太子殿下和溫陌寒知道。」
「那你是不打算告訴本宮了?」長公主試探了一句,「但若是陛下不允你說,本宮也可不問,不讓你為難。」
「怎麼可能不與殿下說?如今您已經是我的母親,我可是拿您當親娘的,何況這事兒還要請您給拿個主意,因為我實在是心裡沒譜的。」
陸清婉稱呼上大膽了些,顯得與長公主也更親昵。
長公主摩挲著她的頭,「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刺殺我的那個人,叫吳昊峰。」陸清婉直接說出了吳昊峰的名字,見長公主蹙眉思忖,似是沒想起此人的來歷。
陸清婉直接說了他的出身,「他其實是獅峰嶺的賊首,搭上了九皇子,殺了同伴,冒名領功,還曾在京衛指揮使司做了一陣子的鎮撫。」
「隨後事情敗露,九皇子殿下把他給賣了,他便跟了七皇子殿下與國公府的嫡長女,可不知怎麼的,他有陣子突然消失了。」
陸清婉說得格外認真,而且也是實情,長公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虛假,「所以你再見他時,就是在東宮?」
「對,我當時也嚇壞了,根本沒想到他會在宮裡、而且是在東宮出現。」
長公主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她甚至有一些後悔追問陸清婉宮內刺殺的事情。
因為這個吳昊峰實在太敏感,難怪陛下改了個說辭,還把陸清婉賜給她做了義女。
「陛下把你賜給本宮為義女,本宮就是你的主心骨,這種事也不必怕,本宮雖然知道,也可當做不知道。待我過陣子入宮聽聽陛下的口風之後,再告訴你如何辦。」
長公主是有手腕的。
很快便能明白這個人或許與太子妃脫不開干係。
陸清婉又想到了蕙鳶姑姑,「而且我還納悶一件事,我在太子妃的宮中吃茶時,她還特意問起我蕙鳶姑姑,說起蕙鳶姑姑的娘家之前就是郾州的主將。」
「雖說陸家祖宅在郾州,但也是毫無瓜葛的一件事,但太子妃如今重傷不明,蕙鳶姑姑也沒有音訊,我倒不知,此事是不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