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開口就要把陸清婉給留在宮裡。
不僅皇帝梁棣驚了,大殿內的所有人都驚了。
陸清婉一直低著頭沒抬,可她餘光看到溫陌寒的拳頭攥了一下,顯然有些惱火。
只是他冷靜地沉了下,才笑著道:「太后娘娘體恤臣子,臣子感激不盡。只是把她留在宮中似乎不妥,臣過完年之後,還需要去軍中行走一趟,需要清婉跟隨,請太后恕罪。」
太后蹙緊了眉,「去軍中還帶個女人?像什麼話。若非你軍功卓越,尋常的行事作風已經很不合章法,你要懂得君臣之別,不能太驕縱囂張。」
「既然太后覺得臣不合規矩,那臣不妨也去您的宮中,與清婉一起學規矩,什麼時候學好,什麼時候離去。」
溫陌寒不卑不亢的說辭,讓梁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太后突然對溫陌寒發難,梁棣也很是不開心。
太后還要再斥,梁棣直接開了口,「規矩早學晚學都無所謂,你把攻下來的地界為朕好生建設好,比什麼規矩都強。至於清婉那邊,不是派了教習嬤嬤教嗎?反正還有三個多月,該學的自然能學會,不必留在宮裡了。」
梁棣直接把此事否了。
因為他太了解溫陌寒,倘若陸清婉被留下,這宮裡恐怕就熱鬧了。
皇帝直接做了主,太后雖然不滿,卻也沒有辦法駁斥。
德妃在一旁幽幽地道:「這也不能怪太后娘娘挑剔,陸家發生的事情就連臣妾都聽說了。可那也都是聽外人添油加醋,不妨給清婉姑娘一個機會,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這話貌似是給陸清婉一個機會,其實是在給她挖坑。
畢竟陸家的事情怎麼說都不堪入耳,特別是她父親娶第三任夫人還鬧矛盾,怎麼說都對他的官聲不佳。
聶靈珊此時插了嘴,「我還聽說,那個去府衙控告陸府親家的人是陸清婉花錢買通的,故意噁心人?因為以前陸府都是她掌管,如今多了新夫人,讓她心情不痛快了。」
姑侄二人對視一眼,很想藉此事給陸清婉安上一個罪名。
畢竟國公府的仇怨她們還沒忘,縱使有溫陌寒撐腰,這個女人也入不得太后的眼,往後塞人去將軍府就更容易了。
二人這話一出,太后果然變了臉色,「到底是怎麼回事?給哀家說個清楚。堂堂鎮國將軍府的夫人怎能如此不莊重?哪怕是陛下已經賜婚,哀家也容不得。」
「那都是外人污言而已,您老人家千萬不要動怒。」梁棣乃是太后嫡子,向來以孝治國,此時自當不能過度強硬。
太后冷哼一聲,還是不允陸清婉起身,擺明要她給個說法,更不介意撕破臉皮了。
陸清婉無奈一嘆。
她雖想到進宮之後,會被以此事刁難。
卻怎麼也沒想到開口的是太后?
「啟稟太后,民女雖出身不高,好歹是四品少卿之女,根本不懂那些鄉野勾當。何況,府衙乃是鳳都城之神聖重地,若有民女買通之人胡亂栽贓,府尹慧眼如炬也能立即識破,不會容民女肆意妄為,栽贓嫁禍的。」
「而且,夫人掌家,是請常嬤嬤在旁指點,教習規矩,如今身子不適才休歇兩天,由其他人代勞。也不知三皇妃從何處聽得陸家的隱私?倒是讓三皇妃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