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陽周身的煞氣,好似宣判死刑的黑白無常。
混混們再看倒在地上無法起身的禿子,頓時把他抬起來,狼狽倉皇地溜出去很遠。
閒雜的人都走遠,陸清婉才帶著陸鈺凝和兄弟姐妹們下了車。
此時見到這姐妹二人,張信誠哪還能不知怎麼回事?
「不知是姑娘們出手解圍,剛剛失敬了,失敬了。」
自從陸清婉與溫陌寒賜婚的消息傳出,鳳都城的人待她都多有幾分恭敬。
陸清婉不喜歡擺什麼架子,「的確是我哥哥喝多了酒,想來這裡討一杯醒酒湯,舒緩一陣子再回家。就辛苦張伯父了。」
陸清婉稱了一聲「伯父」,張信誠和他剛剛趕來門口的妻子張方氏對視一眼。
張方氏的心思更活泛,她立即笑著吩咐夥計們去準備雅間和茶湯,這邊招待陸清婉和姐姐妹妹們進茶樓中坐。
陸宇和陸曉把陸振抬了進去,嚴思慧和陸千玉則讓丫鬟們打來水,給他擦擦臉。
雅間裡正忙碌著,陸清婉則在另外一間,與張家兩位老人聊起了天。
「也是我妹妹說起,我才知道張揚與人發生爭執出了事,不知傷情如何了?」
陸清婉不喜歡留個尾巴,給人模稜兩可的答覆。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妨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給此事有個圓滿的答覆。
張信誠倒嘶一聲,欲言又止。
張方氏臉色有些愁苦,倒是沒忍住說了,「那天他也是喝了一點酒,才沒忍住心氣和人發生爭執。如今這門口要來兌茶樓的,就是挨打的那戶人家……我們揚哥兒的確是喜歡鈺凝姑娘,沒有旁的心思,被人那般污衊,年輕氣盛,承受不了。」
「與人爭執沒什麼大不了,想與鎮國將軍攀連襟,更沒什麼大不了。之所以讓議親的事情先等一等,一是的確不合規矩,被嬤嬤斥責了,二來,也是我想看看你們府上的心意如何。」
陸清婉笑道:「您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夫人是新入門子的,上來就要給鈺凝說親,的確有些過度著急。而且,我聽說她娘家還收了你們的媒人禮?我倒是想問問二位,為何給了那麼多銀子,也要娶我們鈺凝過門?」
「您也別怪我多心,畢竟陸張兩家不是世交,而我妹妹與張揚也並不認識,所以我才有此疑問的。」
張方氏苦澀道:「這傻孩子,突然有一天回來說,在一個香料鋪子裡見到一位姑娘,很動心,有意求娶。可我這一打聽,居然是你們陸家的姑娘,便讓他把這個念頭消了。」
「可誰知,他又知道鄰居田家小娘子到了陸府做夫人,而且還在幫著張羅姑娘親事,他便逼著我去求人做媒,這才有了後續議親的事。」
張方氏道:「捫心自問,我們府上求親,的確算是高攀,畢竟四品府邸的姑爺也沒那麼好做。所以府上說讓等到明年議親時,田家主母便直接說了,這就是府上婉拒,讓揚哥兒斷了這個心思。」
「可萬萬沒想到,一件事還牽扯出後續這些麻煩。」
張方氏看向了陸清婉,「姑娘今天仗義出手,我們感激不盡,但若府上不願鈺凝姑娘下嫁,就別讓我兒子知道今天的事,算我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