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路上沒了出門時的歡聲笑語,陸清婉回家後,便直接去了陸靖遠書房。
書房之地鮮少有女眷前來,陸清婉擅自入內,陸靖遠有些不滿,「有什麼急事不能吃飯時再說?」
「今天在外面遇上些事,特意來與父親說一說。」陸清婉也沒再多寒暄,直接把尹氏綢緞莊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
陸靖遠聽得一愣一愣,更是心驚肉跳,待陸清婉說府衙的張嵩當眾為她洗清白後,他才長長舒一口氣,把桌子上的一杯涼茶全喝了。
「你這個丫頭,做事怎麼越來越魯莽?咱們家雖說不算書香門第,你也不能動不動就撒潑打人……還砸店?!是不是陸家都快放不下你這位大小姐了?」
「我不砸了他的店,打了他的人,尹家的人怎麼可能去報官,府衙的人不來,我又如何洗清白。」
陸清婉笑眯眯地道:「女兒也不想鬧得這麼難堪,誰讓尹家人先不地道?三妹妹縱使是庶女出身,好歹也是這個府里的人,容他一個下三濫的小痞子侮辱?」
「這要是被傳了出去,過些日子南峰山的賞花會,我和妹妹就成最大的笑柄了。」
這話倒也不是沒道理,陸靖遠神色複雜地看著陸清婉,一時有些認不得這是他的女兒了。
「只是鋪子要賠多少錢?府衙的人可有說?」陸靖遠最在乎的就是錢,他想升官,也是為了能有油水多撈錢。
陸清婉直接道,「這也是女兒來找父親商量的事。鳳都府衙今天被逼著在眾人面前公開了消息,府尹一定會用此事來找父親要個人情。」
「女兒的意思是,賠銀子有些不划算,不如您出面直接把鋪子買了,算作給鈺凝的陪嫁。不僅給尹家教訓,他人也會覺得父親愛女如己,是慈愛之人,將來再為鈺凝說親,也不會有這麼腌臢的人家上門了。」
陸靖遠沉默了。
事情這麼辦雖好,但是錢要從他兜里掏,有這麼一點不划算?
「銀子算是我出的,就從父親未付的五萬兩里扣,這事兒父親辦得亮堂,陸家一直以來的糟粕名聲也能被洗一洗乾淨。我和鈺凝在賞花會上腰板也能硬起來不是?」
溫旭寧剩的三萬兩,陸清婉相信他會按期付,但陸靖遠這五萬兩,陸清婉壓根兒就沒再奢望過。
索性他也不會還,便換個法子讓陸靖遠以為占便宜。
畢竟想要名聲就不能當鐵公雞,這個道理陸靖遠是知道的。
「行吧,我會主動與鳳都府尹聯絡下,可你也要多注意,不能事事魯莽,過些天的賞花會你若再惹出這種麻煩,就別怪我跟你翻臉了。」
陸靖遠思前想後,覺得這銀子應該花。
畢竟銀子不僅能換鋪子,也能落個好名聲,至於是不是給陸鈺凝做陪嫁,便要到時候再說了。
陸靖遠行動迅速,直接出門去約府尹見面,陸清婉送陸靖遠出門,便回到了她的小院中。
進了門口,卻見陳姨娘和陸鈺凝都在。
陸鈺凝一臉愧疚地上前福了福身,「今日之事,是我小肚雞腸,特意來給大姐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