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聽了這話,臉色瞬間更冷。
原本就知道新夫人進門,家裡人的心態會有變化。可她卻沒想到李姨娘會要楠哥兒去國子監讀書?
「這事兒是誰建議你來找我說的?」
依照李姨娘的心性,她還真不見得能想到這一點。
李姨娘神色一震,訕訕地道:「這是昨天喜宴時,夫人的娘家兄長提了一句……婢妾也是覺得,咱們家如今好歹也是四品的府邸,沒得孩子還去長公主府的外學堂做個下人,其實也就是咱們未來姑爺一句話的事而已。」
陸清婉瞬間笑了,「原來我辛辛苦苦把楠哥兒送去公主府的外學堂,在你眼中就是去做個下人。既然如此,以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管。父親都已經是四品官職了,你去求父親,求夫人的娘家兄長。」
陸清婉看向一旁的秋紅道,「稍後就去把楠哥兒接回來,再把今天李姨娘說的話告訴給父親和夫人。」
她慢悠悠地往院子裡面走,「呵,國子監,還真是個好地方呢。」
李姨娘還想追著說,秋蘭一道長鞭子就把她給嚇住了。
陸清婉即便回了院子,也能聽見李姨娘在外面哭嚷求喊的叫聲。
芳翠禁不住埋怨道,「對楠哥兒上學的事情,她都鬧了好多次了,好像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會害死楠哥兒一樣,怎麼就這樣沒良心?記吃不記打?」
「顯然是昨天想在娘家人面前炫耀一番,被人兩句話給懟回來,便心中糾結的不平衡了。」
陸清婉太了解李姨娘喜愛炫耀的虛榮性子。
「而且父親從六品升了四品官,別看家裡沒有任何變化,人的心態是會變的。」
她看向了芳翠道:「我不管旁人怎麼想,你們幾個是要隨我去將軍府的,這半年內儘量低調,不要被人拿了短處。」
芳翠立即答應道:「奴婢心中省得的,最近這女紅被嬤嬤罵了狗血噴頭,根本不敢張狂。依奴婢看,姨娘們就是這一年過得太舒坦了,她們才應該被嬤嬤教教規矩。」
「那規矩也不是咱們應該去立的,是要新夫人做主。」
陸清婉又重新潤筆,繼續抄寫經文,「我倒想看看,今天這件事,夫人和父親會怎樣處置了。」
秋紅很快就把楠哥兒給接了回來。
李姨娘沒想到陸清婉真的下了狠心,頓時拽著楠哥兒去她院門口哭天抹淚。
嚴嬤嬤本就是來陸家挑刺兒的。
李姨娘這麼一鬧,嚴嬤嬤當場快把她訓得恨不能直接找根白綾子吊死。
田娘子立即趕來給嬤嬤道歉,待陸靖遠歸來之後,夫妻二人私談幾句,李姨娘就被徹底禁足,只派個丫鬟伺候著。
楠哥兒的事情沒有再來找陸清婉,而是陸靖遠親自把他送回了外學堂。
田娘子讓陪嫁媽媽來告訴陸清婉一聲,媽媽只是把話傳到,多餘的一句沒說便回了。
陸清婉倒是對這位田娘子高看一眼,不卑不亢,凡事也拿捏有度。
「這田娘子不是個軟慫的性子,第一天就會借我的手收拾了李姨娘。姨娘們的日子恐怕都不會太好過,但陸家或許真能有些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