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升了陸靖遠的官兒,賜婚溫陌寒迎娶陸清婉,婚事交由禮部操持。
自始至終,沒有提到忠寧侯一句。
忠寧侯與溫旭寧尷尬無比,離開朝堂時,與陸靖遠沒有多說一句。
陸靖遠離開朝堂回到家,仍感覺莫名其妙,心中也不太是滋味兒。
一輩子勤懇讀書,只求做官光宗耀祖。
好不容易混個五品還在戰戰兢兢,卻因為女兒要嫁入將軍府做夫人,他被嫌棄官職太低,被提到四品。
他此生讀的書都是廢紙嗎?
就不如女兒和溫陌寒……好?
哪怕杯中的茶有些燙,他無知覺地喝了幾杯。
「老爺,您慢點,燙。」陳姨娘在旁小心翼翼,還不敢追問。
陸靖遠看著手中滾燙的茶杯,「入鳳都時,靠的是清婉的生母,如今升官以為能一展抱負,誰知卻是靠的女兒。我這輩子,腰板子就沒有直起來的時候?」
「看老爺這話說的,您自詡一無是處,可前夫人也乃鳳中魁首,就挑中了您?還是老爺才智過人,萬里挑一。」陳姨娘適時的奉承。
陸靖遠長嘆一聲,「其實腰板子直不起,我跪一輩子也無妨。只可惜,麻煩的事,恐怕就從這裡開始了!」
陸家眾人得知陸清婉在溫陌寒身邊,而且還被賜婚,欣喜參半。
此時此刻的忠寧侯府,便沒有那麼開心舒暢了。
雖然陛下在朝堂沒有提到忠寧侯府的名字,但溫陌寒仍舊姓這個「溫」字,也沒與侯府徹底斷絕關係。
禮部官員操辦婚事,自然還是要問一問忠寧侯的意思。
忠寧侯壓根兒不願搭理,只有侯夫人應酬一二。
可溫旭寧與國公府小姐的婚事雖然已經定下,但因之前的事情,國公府格外被動,溫旭寧再娶續弦夫人的事情,就變得無聲無息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很多人聽聞溫陌寒要娶的人是陸清婉,在家中哭斷了腸。
紀雲杉哭瞎眼睛,便去找了聶靈珊。
聶靈珊把家中一通亂砸,再去德妃娘娘面前哭訴時,德妃娘娘卻根本不肯見,只讓她回去好生反省,凡事都不可胡來。
「你在我面前吹得天花亂墜,說你知道許多陸清婉的隱秘之事,可她現在即將成鎮國將軍夫人,你的那些廢話有什麼用?!」
聶靈珊狠狠地罵著眼前的吳昊峰。
吳昊峰只覺得這個女人若非投了個好胎,真是蠢到極致,「當初姑娘要府尹搞垮陸清婉,屬下是阻攔的,不讓國公府沾染麻煩,是姑娘不肯聽話。」
聶靈珊冷哼道:「我憑什麼聽你的?你算什麼東西。」
吳昊峰冷哼道:「我算不得什麼東西,卻能幫你搞垮陸清婉。」
「你怎麼好似比我還恨她?」聶靈珊滿是疑惑。
吳昊峰搖了搖頭,「我不是恨她,我是愛慕她。」
「……」聶靈珊瞪大了眼,「你瘋了吧?你喜歡她,居然還要搞垮她?」
吳昊峰很認真地點了頭,「她只有徹底垮台,我才有機會得到她……」
聶靈珊緩了許久,才從驚愕恢復平靜,「那你說,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吳昊峰幽幽地道:「陛下賜婚,靈珊姑娘如若再罵她陸清婉狗都不如,便是打了陛下的臉,但她娘家出身不高,這一點是陛下都嫌棄的。如此一來,她該學的規矩要學、該懂的禮儀要懂……接下來怎麼做,就不用屬下再多說了。」
「熱烤已經行不通,不妨小火慢烹,等她緩過神時,已經來不及了。」